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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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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内部世界。  球队上午的训练课程仍在继续,而亚历克斯并不需要一直待在训练基地的球场上。  毕竟俱乐部有着许多专门负责训练课程的教练,大多数情况下,球队的日常训练也都是由他们来订制负责的。  分工明确,这才是一个优秀俱乐部应该有的样子。  于是在不久后,亚历克斯便与金时海来到了室内的餐厅处,两人没有点太多食物,仅是一人一杯咖啡,和一小块牛角包。  金时海抿了一口手中的冰美式,又对亚历克斯问道:“您最近是有去学习什么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吗,我觉得您现在都可以考个心理行业的证书试试了。”

或许是那位伊索医生的原因,又或许是自己太久没有与教练相处。  他这两天总觉得亚历克斯与自己脑海中记忆里的样子有着一些差别。  不过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切还是一样,不曾改变。  “与其说是心理学......”亚历克斯瞄了他一眼,“我更愿意称之为管理学,这是一种智慧。”

“你也可以试着去阅读一些有关的书籍,尽管书里的内容不一定都是正确的,但只有明白了一些基础的理论知识,你才能够在实践中区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金时海继续喝着咖啡,看着亚历克斯将他自己那块牛角包切成三块,又挑起中间最为酥脆的部分直接塞入口中。  明白教练话还没说完,金时海便耐心等待着对方不急不慢地把食物咽下。  “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懂的越多,对你今后人生的帮助也就越大,而你是需要这些知识的。”

“学习管理学的意义并不在于一定要帮你管理什么,更重要的是教会你如何去管理好自己的人生。”

亚历克斯姿态松弛地靠在椅背上,又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当然了,你的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来,不用急于一时。”

金时海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用餐巾纸完整地包住牛角包拿在手里,从上至下啃了一口。  嗯,味道还是老样子。  打量到亚历克斯布满皱纹的手掌,便问了一句:“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我应该还能活很久,你不需要为我担心,呵呵。”

“咳——咳——”  亚历克斯轻咳两声,接着面不改色地耸肩说道:“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就会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毛病,这是自然规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您还是少吃点口香糖吧,久了对肠胃和喉咙也不好。”

在金时海的记忆里,亚历克斯嚼口香糖就像那些老烟民抽烟一样,已然成了一种依赖习惯,仿佛不断咀嚼就会产生尼古丁或者咖啡因似的。  不过他也知道,嚼口香糖确实能够让人提神。  尽管里面没有令人兴奋的成分,但反复多次的咀嚼运动,是可以刺激人体大脑分泌血清素的。  这个时候,越硬的食物越能够达到提神醒脑的效果。  而亚历克斯在以往身为球队的主教练,经常感到压力大也是正常的。  还没等金时海回过神,一股浓厚的汗液味便从身后传来。  随后就感受到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熟悉的声音也应之响起。  “哟,在这偷吃呢?”

亚历克斯眼里含笑,而金时海回头望去,金大卫便挑起眉毛与他对视着。  他身上的训练服完全被汗液浸透,脖子上还有着明显的水珠,可发型倒是保持得很好。  “......大卫,偷吃在华文中有着什么含义,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你能不能起码注意一点。”

他刚才喊得很大声,一下子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让金时海感到很是尴尬。  可金大卫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顺手就拿起属于金时海的咖啡,像喝白开水似的直往嗓子里倒。  也不在意这已经被金时海喝过,连着里面的冰块一起含在嘴里嚼着。  他这副样子金时海早已习惯了,心里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倒也不至于因此生气,而后又听他说道:  “在意那么多干什么,你累不累。”

他把双手放在金时海的肩膀上,力气恰到好处地捏了两下,接着继续说:  “把自己活明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别总是想太多,不然别人跟你相处起来也很麻烦。”

“你不能过了这么久才进步一点点,这太慢了。”

他似乎话里有话,可金时海一下子也没能从中领悟到什么。  还没等他开口,亚历克斯便朝着金大卫喊了一句:“好了,大卫,你就少说几句吧。”

又指了指金时海旁边的座位,向金大卫示意道:“坐那里吧。”

听到亚历克斯这么说,金大卫也没有顶嘴,撇着唇角摇晃下脑袋,绕了半圈坐到金时海的身旁。  “对了,等等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拳击场玩玩?很有意思的。”

金时海下意识看了亚历克斯一眼,然后扭过头朝向金大卫。  “......就你和我?”

“不然呢?”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光明正大地揍我一次。”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金大卫将视线转移到另一边,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你得好好操练操练,不然遇上麻烦事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不是我说你,但这也太差劲了。”

“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一副结实有力的身体可不行,这样下去女生和你在一起都没有安全感。”

“这人嘛,外在的身体素质也很重要,你的内心和长相并不代表一切。”

他说完又朝向亚历克斯翘起自己的脑袋,咂咂嘴道:“这一点你也认同对吧,老头子。”

看着两人的模样,亚历克斯莞尔地应了一声:“嗯。”

“......”  “怎么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刚开始可能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人嘛,第一次都是这样,这很正常,多来几次后就熟悉了。”

他直接用手臂勾住金时海的脖子,往金时海的方向凑近了些。  “你放心,我会温柔点的,一定不会让你回去后,让母亲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别那么怂。”

“嗯?”

“......”  感受到脖子处传来的湿润,金时海直接甩开了金大卫的胳膊,没有理会他那满是打趣的目光,直接拒绝道:  “还是下次吧,我等等想去见一下林先生,向他问点事情。”

“你不能总是这样,遇到自己无法回答或者无法解决的事,就下意识回避、转移话题。”

金大卫不满道。  “我没有,我是真的有事想要找林先生,那位现在应该有在俱乐部吧?”

“有是有......”金大卫一脸古怪,“不过你找林先生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好像也没多熟吧?”

“你是想找林先生说转会的事?”

亚历克斯则是问了一句。  “......”  “不,教练,我不打算再踢球了,我也已经想清楚了。”

仿佛没有看到亚历克斯两人错愕的表情,金时海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  “世事无常,我永远都无法判断意外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到我身边,人这一生有着太多偶然了,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其实一直有着这个想法,只是不敢直面罢了。  但在经过与亚历克斯的沟通后,他终究是选择了自己认为应该选择的路。  “我无法确定母亲的身体什么时候会再次陷入困境,更不清楚我自己什么时候会再次遇到无法抗衡的事情。”

“我总是以为自己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直到困境来临时,我才明白自己的力量有多渺小,我想我应该放下了,放下我一直有着的那份执念。”

就如同这两场“穿越”,本以为自己是会像小说男主人公一样,过上如梦一般的生活。  可到头来却是这种结果。  “我不想母亲再为我担心了,不想母亲一个人,我陪她的时间确实也太少了点,而且一直以来我都算不上是一个好儿子,但如今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孩子......”  金时海直视着亚历克斯的眼睛,宽慰道:“当然了,我肯定不会放弃足球的,您不用担心,这毕竟是我唯一擅长且热爱的事情。”

“我觉得做个教练也不错,虽然无法达到像您那样的高度,但是从基础的教练员开始做起,我认为自己的水平应该还是够得上的。”

没错,金时海想要去找林先生并不是为了继续问试训的事,他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问一下教练工作的相关要求。  “你想做一个足球教练?”

金大卫冷不丁问了一句,为对方的这个选择感到有些惊讶。  “嗯,不过我也并不是想着当上某个梯队的主教练,我只是想能够继续有机会接触足球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去做少儿梯队的教练员,那其实也是我一直想要接触的职业。”

“并且工作也会相对轻松一些,可以让我有富裕的时间多陪陪母亲。”

在亚历克斯和金大卫的注视下,金时海赧然地挠了挠头,又笑着道:  “既然已经有了遗憾,那么在继续往前走的路上,就应该更加懂得珍惜当下。”

“不是吗,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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