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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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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洛凝是那样的人,可是事实却让钱豆豆不得不相信。原来人心,竟然如此难测。“甜甜,你去外面等我吧。没事的。”

钱豆豆见李甜甜不愿意出去,只好安慰道。李甜甜踌躇了几秒,才百般不愿地走出去。还不放心地嘱咐道,有事就叫她,她就在门外,不会走开。病房里,顿时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钱豆豆想着,两人之间这么多年来分开又遇到,发生了这么多注定的纠葛,势必是要长谈一翻的。于是,她拉了把椅子坐到洛凝的病床前,望着这个她从未怀疑过的人,问道:“你还好吧?”

“还好!”

洛凝眨了眨眼睛,虚弱地回答她。说完后,两人间就陷入一种难堪的沉默。说实话,自从展昊扬与洛凝撇清关系后,她们两人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过。“刚才,你和妈妈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洛凝闭上眼睛,又睁开了看着钱豆豆,眼中满是绝望。她苦苦隐匿这么多年的秘密,没想到却是在最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来。人算,果然不如天算。她最开始的打算是,借由着自杀之事将钱豆豆找来,让她愧疚到不得不放弃展昊扬。可是洛凝万万没有想到,将钱豆豆引来,反而意外地让她知道了她隐匿多年的秘密。“是吗?”

钱豆豆也不多言,她要等着某人主动向她坦白。“你不想就这块玉的事情,要我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洛凝苦笑了着,提起了话题:“还是你已经对我这个姐姐,彻底失望了?”

钱豆豆抬头看着她,以一种特别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她,良久才道:“失望是一定的。你知道的,在伊家生活那几年,我一直当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直到最近遇上你,这种想法也没有改变……可是现在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弄错了……你并没有这样认为……”“你觉得我当年是故意冒充你,让洛家的人带走吗?”

洛凝激动地看着钱豆豆,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映着苍白的皮肤,有些恐怖。钱豆豆看她这幅表情,心下有点小小的犹豫,不过还是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那时候我和你一样,不过才六岁而已,我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计划来。当时,做过亲子鉴定的洛家来接人的时候,一看到我戴着那块你送的玉,就直接认为我是洛家的孩子,将我带走的了。我根本就毫不知情,只以为是我的家人找到我,所以就跟着走了。”

说到这里时,洛凝有些喘,平息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错是错在后面。在我知道洛家从伊家领错了女儿以后,我开始贪婪这个家庭的温暖,我不想离开,我想拥有完整的一个家。于是,我偷偷将这个秘密瞒了下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钱豆豆沉默不语,审视地看着这个一再欺骗她的女人。洛凝浑然不在意她的打量,看向钱豆豆继续道:“甚至在不久前,你和爸爸妈妈相见过后,我更加嫉妒妈妈一见你就有好感,而没有告诉他们真相。豆.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听了她的话,钱豆豆没有说话。如果不是她无意间听到洛妈妈的话,发现了这个秘密,洛凝还要瞒她多久。她现在还可以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吗?洛凝见她不说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道:“豆.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敢请求你原谅我的自私……你生气的话,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我发誓,等爸爸出差回来,我就和你一起,当着他们二老的面,说明当年接错了孩子的事,说明你才是他们亲生女儿……”洛凝泣不成声地在忏悔,看着她哭得肝肠寸断,而且这么虚弱,钱豆豆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因为和洛凝一样从小失去过亲人,所以钱豆豆更能体会到,当她寻获亲人后的那种喜悦,以及后来为了能继续留在这个家里,而隐瞒事实的作法。失而复得,才更显得弥足珍贵;拥有过后,又如何舍得再放弃!“豆.豆,这一次自杀,让我在鬼门关前徘徊一遭,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对于以前固执坚持的东西,我不会再执迷不悟下去了。我会将属于你的一切全部都还给你。”

洛凝的眼神无比真诚,动情地看着她:“对不起,很抱歉现在的我,破坏了曾经在你心目中最美好的伊然姐姐。我很抱歉,我没有像伊妈妈嘱咐的那样,好好地照顾你……”钱豆豆自始自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她吗?抑或是怨她呢?还是歇斯底里地指责她当年的自私,害她这么多年不能与亲人团聚?或许这些情绪,在钱豆豆的心中都有吧。然而,在这一刻,面对虚弱得快要晕过去还在强撑着向她忏悔的洛凝,钱豆豆无法那么狠心地说出重话来。外面的天空好蓝,好干净,可是这个人世间,却为何总有这么多污垢存在记忆的深处,破坏曾经的美好?离开医院的钱豆豆,犹如一张空壳一样飘荡在路上。洛凝,这个在她记忆中那么美好的存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看不懂,她真的看不懂。有些人真的是太复杂了。看着从医院出来后就一言不发的钱豆豆,李甜甜默默地跟着后面,几次欲言又止。她知道,要是钱豆豆不想说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了。……钱豆豆回到家里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坐立不安,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晚饭时,她胃口也不好,管家奶妈拉着李甜甜问她这一下午出门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李甜甜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傍晚时分,展昊扬还没有回家,钱豆豆胃涨涨的,走出家门口,随便逛着消食。这种富人住的小区不像普通的居民小区,晚上到处都是唠嗑的老大爷老大妈。不管钱豆豆什么时候出来,都是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在路上拐了几个弯之后,钱豆豆渐渐地感觉出不对劲来了。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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