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并且成功，准备第二步。“司空小姐说话真有意思，这是我父亲的葬礼。我是家属，也就是现在墨殇家的当家。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脸皮厚了不少。”

墨殇梨落双手摆在胸前，两个人之见的斗智斗勇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屏气凝神。“我是来上香，给墨殇延的。怎么，你是墨殇延？还是说，你也想受我的香？你没邀请我，我就不能来。你，当自己是什么。我尊敬他，才会带着一帮人来给他鞠躬。这么久没见，你倒是变蠢了不少。”

司空祭月笑着回敬她，在这件事情上面无论是嘴巴还是他们都想要的结果，都是司空祭月占着上风。因为，借刀杀人自古以来就是非常成功的案例。吊儿郎当般把烟灰弹在了墨殇梨落的鞋面上，立刻变又闹哄了。“我不想跟你耍嘴皮子。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墨殇梨落伸出了右手示意所有人安静，脸色一沉，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当我是傻子？那么多人在这里，我可没有胜算。所以嘛，不是我杀的。”

司空祭月就像是在耍人一般地耍着墨殇梨落，吐出来的眼圈全数落在了她脸上。顿时便不知道从哪里横了一把枪出来指住了自己的脑袋，安静的气氛就维持了几秒，顿时便两边都拔枪相见了。“司空祭月，你不要得寸进尺。人是不是你杀的？”

韩擎宇早就开始不耐烦了，他一直想寻找理由端了司空家，不管有没有墨殇梨落的出现这都是他的目标。可是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他也是气得急跳脚。“爸爸！”

韩优一惊，立刻上前抓住了韩擎宇的手，可是韩擎宇的力气之大让韩优根本就没办法，只能焦急地大眼瞪小眼。“韩厅长，你这是要屈打成招么？”

司空祭月的脸色此时也变得非常不好看，她还从未被人指过脑袋。但是突然又余光扫到了韩优，这个韩擎宇是韩优的爸爸，恐怕自己是无法下手的吧。感情果然是一件累人的事情。“你可以不认，但是你祈祷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韩优，我们走。”

韩擎宇愤恨地收了手，带着韩优还有一干人等扬长而去。韩优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终都只是无奈地看了司空祭月一眼然后跟着离开。“只要你把账目还给我，我就告诉你凶手是谁。”

司空祭月不想再废话那么多，现在她手里唯一可交易的就是这个了。招一个时浅瑟出来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关键是那些账目。年末辞当初偷了出来之后，肯定是交给了墨殇梨落。但是墨殇梨落居然没有把它转交给韩擎宇，这还真是让人奇怪。“……呵，想用这样的方法骗我把账目交还给你？司空祭月，那本东西对我来说可是有很重要的用途。我会把它交给韩擎宇，然后你们司空家就完了！”

墨殇梨落的神色有异，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用笑容掩盖了过去。当初把年末辞安插在司空祭月身边的就是她，目标，自然就是花名册与账目了。她有那么资本去大言不惭，只可惜。“唉，你错了。如果你觉得韩擎宇有那本事端了我们，你尽管把账目交出去。顶多我就跟他一起死，反正墨殇延已经给我做垫背了。”

司空祭月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下一秒便立刻喜逐颜开。墨殇梨落的一番话让她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但是心里仍然有着许多的疑问。不过已经放心了不少。“我只问你一句话，人是不是你杀的！”

墨殇梨落一下子气聚脑，郁闷地她差点没晕厥。感觉自己好像说多错多，看着司空祭月笑就会十分不舒服，那便干脆点算了。“不是。”

司空祭月也爽快地摇了摇头，她现在对拿下这一盘棋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司空祭月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还有司空家！简陌尘与年末辞都只是小小的教训，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

墨殇梨落忍住了给一巴掌眼前人的冲动，抬手指着大门，怒吼了几句。“我顺便给多你一个提示，别以为只有你会安插眼线在我身边。抢了我的，迟早是要还的。我们走。”

司空祭月的提示过于明显，只是看墨殇梨落的神情似乎是跟自己当初对待年末辞一样。那样的话，痛苦转移，因果循环，这就是报应。把烟弹了出去，刚好弹在了灵像上，然后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小姐，账目的事情我们就这么罢休吗？”

车里，诺依旧耿耿于怀账目的问题。其实整个司空家都十分耿耿于怀这件事情。“不罢休还能怎么办？她根本就没有我们的账目。年末辞没有把账目交给她。”

司空祭月笑了笑，望着窗外在不断变化的风景。“啊？”

诺明显地惊讶，似乎觉得有点不可能。因为都是大家亲眼看到她进来偷，而且身手极好也不像是遇到埋伏。而她的主人就是墨殇梨落，难不成还另有玄机？“仔细一看墨殇梨落的表情就知道了，明显的慌张，虽然掩饰的很好。本来我就很疑惑怎么她拿到了司空家的账目不把它交出去给韩擎宇，让韩擎宇来收拾我们难道还放在家里供着？后来一听她说【那本东西对我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彻底放心了。”

司空祭月打开了窗户，突然觉得空气是多么的舒适，寒冷的风又是多么柔和。“什么意思？”

诺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司空家的账目一直都是放在保险柜里的，除了当家的和堂口管理者有权看之外，别人想瞥一眼都是不可能的。“现在哪还有人用那么古老的方式啊？记账？是不是还要用毛笔？现代技术那么高科技，有U盘这样东西的好不好。”

司空祭月白了诺一眼，司空家的主账目分两个保险柜放，一共就俩U盘。一边是军火的交易记录，一边是毒品的交易记录。剩下DK那些账目就放在另外一个地方，跟MG的放在一起。为什么要弄那么多，就是为了混淆视线。以免内鬼以及外贼。“……”诺只觉得顿时无语，这墨殇梨落真的是傻到家了。不过好久没有见过司空祭月笑的如此舒心，打开了音乐，舒服的钢琴曲就那么回荡在耳边。“不过我还是很疑惑，如果年末辞没有把账目交给墨殇梨落，那么她到底把账目藏到哪里去了，到底目的又是什么。”

司空祭月闭着眼欣赏着最爱的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精选，但是越平静就越容易想别的。警方没有动向，韩擎宇压根儿连提都没有提看来就肯定不知道账目的事情。那么年末辞到底把账目藏哪里去了，她又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选择背叛墨殇梨落？“可能是……”诺刚想说什么，但是却突然看到了前方有个人冲了过来，猛地急刹车，那人撞在了车上。“草，谁他妈敢在司空家的地盘上玩自杀？”

诺被冲力狠狠一撞，脑袋撞到了方向盘弹出来的安全囊上，叨叨咕咕地抬起头，先是看看司空祭月有没有事，然后便骂骂咧咧地下了车。“韶殁？”

司空祭月揉了揉额头，她倒是很惊讶是谁那么有勇气敢在司空家的领域内走来走去还要撞车。不过仔细一看，她就觉得不奇怪了。他的出现，寓意了什么。年末辞那一块儿的谜团，是否将要解开。“司空祭月……”韶殁从车头盖上爬起来，一瘸一瘸地走向司空祭月，突然把右手从裤口袋拿出来，一把枪就那么对上了司空祭月的脑袋。“你找死。”

韶殁也立刻拔出了枪，指住了他的太阳穴。“你找我干什么？”

司空祭月神色一敛，看来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来自己无法做到只手遮天，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自己不是柯南，没那个能力说一不二，推理完全正确。现实就是那么要命，总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你为什么要杀了小末！为什么！她是无辜的……她根本就没有出卖你！”

韶殁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年末辞所有事情的人，本来打算遵从年末辞的话离开，但是他每次看到自己跟她的合照都会泪流满面。他要来个了断，心里憋了太多太多不能说的秘密，他不想独活，所以他要把事情都弄清楚。“她是墨殇梨落的人，她在我身边潜伏那么久，夺走了司空家的花名册引了简陌尘来寻仇。继而夺走司空家的交易账目，你知不知道那本东西如果给了墨殇梨落，司空家就玩完了！”

司空祭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原先下了定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一直疑惑韶殁为什么要为她顶了杀人的事实，照现在看来，原因应该不是为了自己吧。“你们玩完跟我有什么关系！对，没错！小末是墨殇梨落的人，她是一个杀手！可是她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她告诉我她根本没有把账目交出去，所以墨殇梨落才给了她一枪，她好运躲过了，然后来找我，我才带她回公司，因为那里是司空家的领土肯定会安全！她还说，如果她死在了你的枪下，让我不要恨你，而且帮你圆说！你那么聪明，难道你就察觉不出小末她对你是真心的吗！”

韶殁哭喊着，手也在不断的颤抖。年末辞跟他是在MG认识的，然后便互生情愫。这条路并不好走，因为杀手的身份。韶殁是在年末辞有一次偷听司空祭月说电话的时候知道的，还坦然地站了出来帮她顶下了司空祭月的问罪。之后的相濡以沫还是造就了悲剧的诞生，他无法释怀，他虽然也很不解年末辞的付出究竟有何意义，但是他恨，为什么聪明一世的司空祭月会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恨。“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司空祭月望向天空，惨然一笑。为什么继欧阳泽亚之后，又一个人连死都不肯放过自己呢。其实偶尔想想，金钱，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得选择。“那她把账目藏到哪里去了？！”

诺觉得司空祭月有点儿不对劲，便开口问道。“你们那么聪明你们去找啊！小末为了你背叛了原来的主人墨殇梨落，为了你，她抛下了我，为了你，她选择死！司空祭月，这么多人因为你而死，因为你而受伤，因为你而落泪！为什么你还有脸苟且活在这个世界上！”

韶殁激动地声音仿佛盖住了接下来的两声枪响，树林里干枯的枝桠上面站着两只鸟，但是却都飞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小姐！”

诺在韶殁开枪后立刻也朝着韶殁的太阳穴开了一枪，但是司空祭月的身子还是跟韶殁一样缓缓往后倒。接住那软绵绵的身子，诺看到了司空祭月眼角的泪痕。【小末，等我】【年末辞，你连死也不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