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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凌子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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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终。“晨,第三幕开场时,你可以……”扮演国王的端木净,同时也是社团里的编剧,他才一下台就走到Edison的旁边,跟他商量下一幕剧的剧本。谈吐温文尔雅的他很得学弟学妹的爱戴。Edison刚入学,就被端木净相中,邀请他进戏剧社,出演他们即将在校庆推出的年度歌剧大戏《特洛伊》中特洛伊王帕斯一角。“净,可以了,你也该放学弟回去准备这个圣诞假期了吧。”

才刚换下海伦戏服的子灵娉婷走到端木净的身边,替他解下沉重的头盔。Edison加入戏剧社以后就听说子灵学姐来自中国。盛传她与端木学长是校园里公认的金童玉女。但知道亲眼看见他们两人携手出现在戏剧社时,Edison才真的信服了。他们就像天上下凡的一对神仙眷侣,身后仿佛有一条世人看不见的红线把他俩紧紧缠在一起,他们终日形影不离,两人间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似乎都有外人所不知的默契,就像已经相互融进了对方的生命里一样。“噢,你不说,我都忘了。好,晨,那今天就这样吧,圣诞回来后再谈。MerryChristmas!”

端木净懊恼地用鼻子蹭了一下子灵的脸颊,对Edison笑笑说道。“MerryChristmas。”

Edison会心一笑,与他俩挥别。当时,他以为,圣诞过后,又能看到他们幸福地出现在戏剧社,却不料,当日一别已成永诀。子灵学姐在与端木学长到巴厘岛游玩时失踪了!回来以后,端木净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行尸走肉,渐渐与所有人变得疏离,把自己放逐在没人可以碰触的孤岛。那年的校庆歌剧,因为校董明令禁止开天窗,所以海伦一角只好由跟Edison一样才刚入学,端木净的表妹清野丽子顶上。因为清野丽子面部表情单一,肢体动作僵硬,那场演出,被戏称为哈佛建校以来最烂之作。但已经失了心的人,已经不再在乎。之后不到一年,端木净就退学离校,慢慢从人们的视线中淡出了,而Edison与他也从此失去了联络,直到……巴厘岛的重逢。夜,用深黑的墨汁泼洒天空,滴下来的点点乌黑,把大海染成一片漆黑。乌云把月亮的光辉挡住了,但怎么也掩不住海上城的灯火阑珊。华灯初上,中央公园旁的酒吧街就一反白日的冷清,在时而温情时而狂野的音乐流泻下,把入夜后的暧昧气氛一一调动起来。与中央公园的热闹喧嚣相对的,是船尾甲板的孤清。谈情的人都到船头模仿泰坦尼克的深情了,梁蓉没想到仍有人选择留在船尾对着乌灯黑火的大海提瓶独酌,挥杆垂钓。“还没向你道谢,很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上船参观。不过……似乎你这个主人家对这座海上不夜城也不是那么感冒。”

梁蓉就着栏杆,在甲板上随意坐下。“乌云盖顶,没有月亮,变不了身。”

端木净只穿着一件睡袍,一脚撑起,睡袍敞开了他半个雪白的胸膛也不在意,他一手勾着小巧的酒瓶,朦胧的醉眼看着无星无月的远空。此时的端木净,就像掀开了面具以后落拓江湖的幕府浪人。“呵呵,所以……狼人只好跑来钓鱼?”

这位没有变身的狼人,连水桶也不带,看来也只是临江羡鱼人。“对啊,还钓上一条美人鱼”端木净长着一双与清野丽子相似的丹凤眉目,平时看来出尘于世不食人间烟火,但一旦染上世俗的点点醉意则转眼间就眉目含春,春波荡漾,成为最魅惑的美色。“唔,”在端木净的注视下,梁蓉只感觉热气慢慢涌上脑袋,脸庞似乎烫热了几分,“那肯定是一条水性很差的美人鱼。”

梁蓉说完马上就后悔了,脸简直是红到耳根子以后,因为她想起自己早前的溺水。“哈哈哈。”

端木净笑得躺在了甲板上,还不忘拉下梁蓉。“你不会月亮一出来就变身了吧。”

梁蓉以手当枕,眼盯着乌云拨开见月明的皎皎月娘,故作轻松地说,但她全身绷得紧紧,紧靠在端木净身边的手一动也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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