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烫烫烫烫……苦酒入喉心作痛。感谢系统老铁送来的火属性适应性max，如果没有它我现在多半得抬ICU。沸水浇喉咙真不是普通人能够体验的，我的建议是除人贩子以外任何人不要尝试。即使是火属性适应性拉满的我掌握了一定的瞬间变温技巧，也还是被烫了好几个嘴泡。我极度不耐疼的体质让我瞬间蹲在地上捂嘴，心想这段时间应该是不能吃辣条和薯片了。不过主厨应该也做不出这些小零食，饮食文化落后这么看来也是一件好事。在我蹲下的时候丕平想冲出去叫医师，被我狠狠抓住顺便转移痛苦掐了他一把，他一副想喊疼又不敢的样子让我大爽。之后在塞巴斯的劝说下他只能去准备一些治疗的药物，而萨福和科莱马上跟着他一起去。由于我提前说了偶像行为不要上升到粉丝……反正就是不要牵扯其他，所以我的所作所为只能算是个人行为，教廷即使知道也只能作罢。不过如我所料，系统除了罗盘的另一样很少见但确实存在的组件，理想圣子的数值有了不少提升，差不多到了百分之三左右，也顺便很爽快地解锁了下一个奖励——水属性适应性max。只能说有点嘲讽的意味在里面。让我暗爽的是这一次安妮和蕾娜在我出事后非常迅速跑到我身边，安妮拉着我的手紧张地抚摸着还急哭了，蕾娜更是不断使用治疗魔法来缓解我的疼痛。托她的福我的嘴泡很快消肿……不过为了表现的不那么明显我还是装作蛮痛苦的。唉，即使这两位大姐姐只是出于女仆的职责被迫过来关心，但是在两位好看大姐姐面前装病接受这份心意，真让我心中有愧。可惜罗盘指针很快提醒我到点了，差不多得了，接下来是另外价格了。我连忙站起来大手一挥一副英勇就义最光荣的悲壮，心中暗骂系统剥夺我的劳动成果。总而言之！在我的一番操作下，终于！我这具破烂身体原主人的黑历史就这样告一段落。丕平意识到我对他女儿的愧疚后，对萨福态度变得分外亲近。萨福在看到我这样做似乎觉得很解气，不知为什么都热泪盈眶了，甚至无视塞巴斯无礼的警告，拉着我提出一定要回宅邸工作……我很想拒绝，但是我想可能也是萨福她怒气未平，为了回来近距离报复我再出一次气。看那个个人简介，放在身边让她报复我消消气好歹安全一些，只能脸上笑眯眯心里哭兮兮接受了。安妮和蕾娜对我态度有了很大改善，现在应该是把我从草履虫升级为多细胞生物。嘿嘿，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科莱因为刺杀终究是无理由退出了守卫骑士团，但是他向我保证他会努力变强，下一次还会进骑士团给我一个交代。虽然我倒是无所谓你下次再来暗杀啦，不过说真的你还是别来了，我怕你拉低整个骑士团的智商。塞巴斯更加尊重我的命令了，放在游戏里差不多就是我和塞巴斯羁绊加深，更多权限得到解放。谢谢你塞巴斯，果然你是最尽职的，即使讨厌我也还是忠心耿耿！好耶，虽然简介似乎只能看到原来的时间线，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发生改变，但是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不是么？这种万物生机勃勃竞发的境界尤在眼前，优势在我！……不妙啊，我该怎么应付为什么这么做的问题啊，总不能说我看出你们这帮人有反心先收拢一波吧？什么都不解释也行，但是罗盘指针好像有那么小小的意见。好主观的罗盘，我理想的圣子是高冷不解释的霸道总裁不行么？……妈耶它动了它动了它动了！对不起指针大人我错了，我会低头道歉的，也会想个借口乖乖解释，请不要让我偏头痛。*******************************************************************************“为什么，圣子大人要做到这种地步？”

马车上，蕾娜和安妮坐在圣子的身畔。那做出惊人举动的孩子此时似乎已经恢复了健康，正望着窗外出神。终于，难以忍耐的蕾娜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她知道眼前的孩子曾经的丑陋与暴虐，所以也能理解他在成长后内心的愧疚与不安。但是，人对痛苦的恐惧应该是天生的，而赎罪有更多更委婉的方式。至少在蕾娜过去的经验看来，贵族即使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对平民良心发现，也只会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来施舍自己的慷慨。圣子这一身份，是贵族中的贵族，甚至在前任教宗夫妇去世之后，可以称其为人类目前名义上最为尊贵的身份也说不定。眼前的圣子并不是不明白这件事，实际上他之前的肆无忌惮就是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而表现的明目张胆。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极端这么吓人的方式，表达内心的亏欠呢？“对啊圣子大人，你刚刚吓坏我们了。”

安妮也是跟着点头。也许是这段时间和圣子的近距离相处以及对他行为处事的见证，本就开朗亲和的安妮对圣子的态度也越来越亲昵，偶尔私下说话也开始随意，为此没少被蕾娜提醒。“抱歉。”

回过神的圣子首先对安妮愧疚地笑了笑，随着面向蕾娜，稚嫩的脸庞有那么一抹严肃。“我也明白我的所作所为给两位添了很多麻烦，害你们为我担心了，对不起。”

“但是，这不单单是我的赔罪，也是我的警告。我空挂一个圣子名号，自然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种解读。其实，我一直在想，不单单是我对萨福的虐待，各个大陆各个国家，关于贵族虐待仆人，虐待奴隶事件一直频频发生。而且，由于这些事情本身就关乎贵族的颜面和制度问题，即使再令人发指，也被当作灰色地带而没有整治的空间。”

“既然没办法用官方标准的法律法规来约束这块灰色地带，那么我只能想到用潜在规则来制约潜在规则了。”

“圣子为女神爱子，其公开行为无论如何都有教廷的背书和解读。这本就是不便明说但是潜在于各大陆各国人民之间的共识。我对罗蕾莱小姐的虐待，最终以我自己以牙还牙的赎罪为结束，那么相当于给那些虐待仆人奴隶，或者傲慢于自己权力的人一个警告——圣子的身份尚且需要赎罪和赔偿，其他凡是地位低于圣子的人明面上怎么可以在伤害面前一走了之？”

“如果我仅仅是赔偿财物或者写信道歉，那么反而给了其他人一个借口：圣子大人道歉只需要赔偿财物，我们虽然不如他地位崇高，但是赔偿更多的也差不多可以了吧。这种施舍一般的赔罪，根本不是悔过，只会助长他们的傲慢。”

“所以，只有我自己受到最严酷的惩罚，这些人才会收敛。类似于罗蕾莱小姐这样的悲剧才能减少。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愚蠢的办法，但它是我的愧疚，也是我的真诚。”

小小少年将自己背后的想法娓娓道来，连安妮都听的津津有味。一点一点疑惑被慢慢剥开，一位六岁少年的睿智和笨拙展现在两人面前。“您真的，想了好多事情啊。”

蕾娜低下头，她努力让自己有些微微温润的眼眶不被这位温柔的圣子看到。“您就那么爱着他人么？”

“因为以前我的眼里只有我自己。任性了那么久，受到了那么多关心却肆意妄为。我想至少以后，要为别人做更多的事情，想试着为别人的幸福而活。”

圣子再一次向本不用在意的两位女仆道谢，“谢谢你们愿意陪我到这里，谢谢你们多年来对我任性的照顾和不离不弃。我擅自将你们说成我的朋友也一定会带来不小麻烦。接下来我想向其他被我虐待过的人一一道歉，可能会继续给两位造成负担，请容我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感激和惭愧。”

“……”感谢……么？蕾娜回礼的同时，眼神黯淡。“真的吗？真的那么幸运吗？那我们是不是好几天能看不到他了？”

“这也太幸福了吧……希望女神保佑，干脆他这样一病不起算了……”“哈哈哈哈不行不行，至少付完薪水再被女神召走才好！”

那些曾经或者无心或者有意的话语如一条细小的水蛇钻在她的血脉之中，让她怎么都不敢接受这个孩子的谢意。“……啊我受不了了！”

安妮大叫一声，一下子抱住此时还在一脸正经的小圣子，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愧疚地哭号。“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觉得圣子不懂事，是个熊孩子，骂了你好多次还巴不得你生重病……呜呜呜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太坏了明明你只是还小，现在懂事了本质果然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卡，卡特！你你你快把圣子殿下放下！你你你疯了！”

蕾娜被安妮的僭越吓的都没心情自责，慌忙扒开安妮向圣子道歉。这家伙！平日里不着调也就算了，连这会都敢那么放肆！卡特子爵要是知道不得气晕过去！蕾娜没好气地把还想伸爪的安妮狠狠拍了拍，“对不起圣子殿下，安妮她总是这样冲动，她没什么坏心思，刚刚也是真的想向你道歉和道谢，请您宽恕她的不敬！”

明显被吓到了的小男孩不动声色挪开了一些位置，看到蕾娜有些受伤的眼神，慌忙回答，“不，没关系的。我只是被吓到了，并不是不高兴。相反，在这几天相处中，我也一直把两位当作可亲可敬的姐姐一样看待，如果是私下的话我也是很高兴安妮姐姐和蕾娜姐姐你们能别把我当成琉璃一般的易碎品一样看待。”

“但是我毕竟已经六岁了，所以太亲昵的举动，我虽然不抗拒但是我担心两位会不适。”

说罢，小小少年有些羞涩地拉了拉安妮和蕾娜的手，“毕竟男女有别，我还是希望两位将我当作成年男性一般相处，过头的身体接触我会……害羞……”“好，好可爱！这种装作大人的样子好可爱你看到了吗蕾娜！”

安妮挣脱出蕾娜的束缚，又一下贴到圣子身边，嘿嘿嘿地揉起了脑袋。“没关系的，我没有不适，所以不用那么拘束的相处，诶嘿嘿好乖啊……”“安妮！”

蕾娜真的生气了。安妮呀的一声，有些畏惧地躲到了圣子的身后。“可，可谁能抵抗的住圣子刚刚喊的‘安妮姐姐’呀，蕾娜你刚刚听到‘蕾娜姐姐’的时候明明也偷偷笑了。”

“安妮·卡特，你再敢失礼多嘴，接下来的事请自行想象。”

蕾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对还真的帮她挡住自己视线的圣子也是没好气地说道，“圣子殿下也是，不要太护着安妮，她会得意忘形的。”

“蕾娜·卡莉娅，你明明是嫉妒！嫉妒我先和圣子殿下亲近起来！”

“安妮·卡特，今晚你休想多吃一块面包。”

……然后三个人都被外面驾车的塞巴斯狠狠地训了一顿，连圣子殿下都迎来了生病之后的第一次责备。但是对于蕾娜而言，这段三个人的时光，在多年后，成为藏在心底最珍贵的宝物。因为，正是在那一刻，她真正想要为眼前那个过于温柔而背负众多的少年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那一刻成了改变的开始，而这份工作对她而言，也已经不再是一份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