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记起了它的名字——秃鹫。“去。”

顺手捡起了路边的一块石头，在手上掂量了两下，觉得力道合适，夜雪就冲着秃鹫扔了过去，嘴里轻轻地呵了一声。感受到危险的秃鹫顿时四散开来，同时在空中不断地环绕着，似乎是舍不得离去。夜雪这才看见，被这群秃鹫围着的，正是一具女尸。尸体的脑袋软绵绵地耷拉在一边，很明显是被人折断了脖颈而死的，尸身有腐烂的迹象，难怪会吸引来秃鹫。站在不远处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圈，落在那张几乎是半腐烂的脸上，夜雪又看看审判等人：“你们要不上来看看，会不会是你们认识的人？”

这脸都还没烂全乎，说明是死在最近，这要真是认识的人，说不定等下还能抓个流浪兽审问一下，指不定能抓着凶手。“不认识。”

“不认得。”

审判和夏翰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上前，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最终都得出了不认识的结论，夜雪的目光又看向了穆银，然而见到他也是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模样，她也就收起了想要管事情的心思。若是熟人认识的人也就算了，陌生人的话，她也懒得多管闲事。“那我们走吧。”

夜雪提议道。“我还以为你突发善心，准备将人给埋葬了呢。”

审判微微挑眉，有些诧异地开口。这几日的相处，他倒是也不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是个多么冷漠的人，只是眼下这一幕，似乎是让他对于夜雪的认知再度刷新。“没有必要。”

夜雪摇摇头，瞥了一眼地面上的尸体，“我给艾菲安葬是因为我们认识，而且他也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可是这个女人，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一个不认识的家伙上？”

“我还以为你挺善良的呢。”

审判轻笑一声，慢悠悠地开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夜雪有些奇怪地看着审判，“是什么时候给了你我是好人的错觉？”

血族，在需要的时候会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这当然都不是好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真要算起来，他们血族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于与她有善意的穆银，也可以利用就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本性，并不是什么好人。审判被夜雪这么理直气壮的模样一时间弄得有些无语，好像也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和自己承认过她是好人。“不过，我该以为身为人类的你会比我们血族多一份同情心呢。”

夜雪上下打量着审判，略带几分调侃地开口。若是在21世纪，这两人的交谈就是在互相甩锅，让被架上道德上的制高点，都不是什么好话。“嘶拉——”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扭过头就看见穆银从那衣服上面撕下了一块碎布，塞入了口袋里面，夜雪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你要是喜欢布料的话，我空间里多的是，还都是完整的，用不着你捡死人身上的碎布。”

这要是让别的血族知道了她的血仆居然捡尸体上的布料，可真是丢大人了。“我只是看这衣服的样式和颜色看着还不错，想着到时候去镇子上了，可以问问，帮你也买一件。”

穆银听到这话，神色略带几分尴尬，还是小心地解释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小雌性什么都不缺，可是他就是想要把最好的，都给小雌性。“哦，那就带着吧。”

听到穆银的话，夜雪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神色，浅笑着点点头，“还真别说，你眼光也蛮不错的，我也觉得这衣服的颜色还可以。”

她也是第一次恋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但是对方有这份心，夸，就对了吧？！颜色还可以是她对于这条裙子最大的夸赞了，夜雪实在是没办法违心夸赞款式，毕竟这条裙子根本就没有款式二字可言，只是单纯用布料进行了拼接，看上去甚至像是一个桶！一个用布料做成的圆柱形的桶！希望到时候买裙子的时候可以定做一下款式，否则的话，她觉得自己穿上这条裙子会变成一个灾难。“啧，善变的女人。”

见到夜雪眨眼之间就转变了态度，审判摇摇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边上的几个人都听得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