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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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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藏宝的山洞连影子都没摸到,不过这一路上野味却是吃了不少。刚开始陈凡还只敢猎一些野鸡野兔什么的,看到豺狼虎豹这些猛兽远远的就躲了开去。说起来可能陈凡对于舞刀弄枪的还真有些天赋,不过一日的功夫,射起箭来便有了些准头。第二天碰到了一只落单的野狼,陈凡先是射中了一箭,接着举起斩马刀便冲了上去。这一下差点没把陈凡累个半死,这斩马刀刀身连刀柄加起来得有十来斤重。平时背起来到还不觉得,一旦和猛兽搏斗起来,浑身肌肉本就紧绷,就这段举着斩马刀跑过去的十来丈路,便已是累的胳膊有些发酸了。那野狼也极是凶悍,伏在地上,看起来好似受了重伤。等陈凡到了跟前,猛地一跃而起,两只前爪朝着陈凡肩膀便搭了过来,张嘴露出闪着寒光的利齿,朝着陈凡喉头便咬。陈凡心中一慌,斩马刀又笨重,来不及举刀,右手撒了刀柄便挡在了身前。野狼一口便咬在了陈凡腕子上,所幸手腕上带了皮护腕。别说这护腕质量还真是过硬,野狼这一咬并没有咬穿护腕。危急之中,陈凡左手在腰间一探,拔出了匕首朝着野狼柔软的腹部便攮了进去。“噗。”

匕首没柄而入。“撕拉。”

陈凡左手往上一拉,便在野狼肚子上开了个一尺长的口子。“嗷呜……”只叫了半声,野狼便断了气,热血将陈凡飙了一身。以战代练,边战边练,五天的时间下来,陈凡倒是对射箭和刀法有了一定的感悟。先不说这箭术有了些准头,就说这斩马刀,也是琢磨出了一些使用之法。狩猎之时,陈凡先是将猎物射伤,使其失去灵活,再拖着斩马刀与猎物肉搏,将其击杀,这是他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战法。使用斩马刀时,陈凡并不会用双手将斩马刀举起,而是将其拖在地上,直到和猎物接近,实施最后一击时,才爆发全身的力量,抡起斩马刀施以雷霆一击。经过这些天的演练,这套战法越用越是熟练,击杀的猎物也从开始的狐狸、羚羊,到野狼,再到野猪,今日更是击毙了一头花豹。取出匕首,割下花豹一条前腿。剥下前腿上的毛皮,将血淋淋的前腿在山涧中洗净。接着用匕首在前腿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口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取出几个粗盐疙瘩塞在口子里。采几片蒲扇般大小的树叶将豹腿包住捆好,再用山涧水和了一堆泥巴,将泥巴糊在树叶外面。生一堆篝火,烧了一会儿之后,扒拉开来,将豹腿埋在闪烁着红光的余烬之中。“沙沙沙……”坐在山涧边上,就着一块大青石,陈凡抄了些山涧水淋在青石之上磨起斩马刀来。这几天琢磨出来的战术好倒是好,远近夹攻,基本上遇到的猛兽只有在自己的斩马刀下授首。不过有一样,就是太费刀了。每每击杀一头猛兽之后,刀口都是磕碰卷曲的厉害。在地上拖刀这一段距离,免不了磕磕碰碰的,而且最后一击,又都是硬碰硬,对刀刃的损伤也是不小。“等过两天还给王铁匠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多收点租金。”

捧了一捧山涧水,喝了一口,擦了擦嘴,陈凡将斩马刀放在手边,摸了摸脸颊,手上一片油腻。“这猎户还真不是好当的。”

这几天陈凡早上除了用嫩树枝刷下牙齿,连脸都没有洗。这倒不是他懒,而是王铁匠告诉他的经验。长时间待在山中,最好不要洗脸,若是洗去脸上油脂,再被山风一吹,恐怕要不几天脸上就要皲裂。“嘶嘶。”

鼻子抽了几下,一股淡淡的肉香飘入鼻中。“这豹子腿应该差不多能吃了。”

捡起一根树枝,挑开篝火,下面的柴禾已经烧成了木炭。又将木炭拔开,露出了烧的硬邦邦的椭圆形泥球来。“咔嚓。”

抓起身边的斩马刀,刀柄在泥球上轻轻一磕,泥球顿时碎裂开来。一股浓烈的肉香带着树叶的清香钻进了陈凡鼻孔里。“好香。”

捧起豹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满嘴流油。陈凡解开包袱,抓了一把炒米塞进嘴里,就着豹子肉大嚼起来。要说也真是多亏了王铁匠这匹识途老马,在他的指点下,陈凡又买了些炒米和烧饼这种水分极少的食物当做干粮。要没有王铁匠指点,这几日只吃烤肉,没有些米面进肚子的话,恐怕到如今身上力气也剩不了几两了。啃几口豹腿,喝一捧山泉,吃两口炒米,倒也是十分的惬意。“要是被修真学院逐出来,当个猎户倒也不错。”

陈凡心中不知怎么的冒出了这么个念头来。林中清风徐来,吹拂在身上,篝火带来的灼热也是被吹散了不少。“不对。”

突然陈凡心中一动,没由来的一慌,一把将手中的豹腿扔在地上,反手抓起铁弓,取出一支箭矢,弯弓搭箭,朝四下警觉打量。“这风中带着一丝腥气,不是山风,只怕附近有大虫。”

云从龙,风从虎。陈凡心中忍不住有些紧张。虽说他这两天也是射杀了不少的野兽,今天还猎到了一只豹子。但老虎却是从来没有碰上过,虎乃百兽之王,可不是其他野兽能比的。弯弓搭箭,陈凡不停的看着四周的动静,不一会儿的功夫鼻尖不由的便冒出了一颗颗汗珠。滴答,滴答……汗珠从鼻尖坠落,滴在脚下山石上,发出一声声微弱声响。不一会儿的功夫,陈凡脊背已经湿透,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背上十分的难受。不过陈凡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紧盯着四周的动向。突然,陈凡心中一个激灵,转身往侧前方看去,箭矢跟着也指向了那边。就看远处一个斑斓身形贴着杂草朝自己这边缓缓的挪动。那身形只露出一个脊背,行动之时悄无声息,若不是陈凡心中警觉,只怕也是发现不了。那大虫好似也发现了陈凡注意到它,不再潜匿踪迹。就看它脊背一弓,从草丛之中露出了身形,看模样有小牛犊子般大小。那大虫前爪抓地,脊背弓得就跟个拱桥一般。“吼……”发出了一声大吼。就看林中顿时起了一阵腥风,草丛树叶“哗哗”作响。过了半晌腥风才平息了下来,顿时万籁俱静。原本树林之中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小动物窜上窜下时树木发出的“沙沙”之声,此时全都消失了。森林之王一出,万兽回避。陈凡只觉喉头一阵干涩,握住弓箭的双手也忍不住有些发紧,额头上的汗珠子挂在睫毛上,视线看起来都有些模糊。“呼……”长长吐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控制住稍稍有些颤抖的双手。那大虫好似也感觉到眼前的生物不太好对付,吼了一声之后,也没有再往前,而是绕着陈凡迂回起来,好似在找陈凡的破绽。陈凡不敢大意,脚下碎步挪动,不停的调整着方向,箭矢始终稳稳的指向那大虫。“吼……”一声低吼,那大虫到底是畜生,智慧有限,再也按捺不住,后腿一蹬,朝着陈凡便扑过来。“嗖。”

破空之声响起,箭矢流光般朝着大虫便激射而去。那大虫刚刚使劲,来不及调整方向,慌忙之中探出前爪在身前一拍。“啪嗒。”

准确无误的击打在箭矢之上,不过大虫来势受这一箭阻挡,还没完全跃起,便又落回了地上。陈凡右手闪电般朝后一探,又是一根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指向了大虫。就在刚才,陈凡分明看到那猛虎拍向箭矢的前爪血光崩现,显然被箭镞所伤。果然,那猛虎不敢再轻举妄动,显然明白了,眼前的生物并不好惹,那手上的东西能对自己造成伤害。一人一虎僵持了片刻,终于那猛虎毕竟是畜生,没了耐心。“呜……”一声低呼,转头退去。陈凡此时却没有放松,脚面勾起斩马刀刀柄,右手松开弓弦,提起斩马刀挂在背上后又半拉着弓弦,坠着那猛虎屁股后面便悄悄跟了过去。那猛虎在林中左右穿梭,速度却并不是太快。像这种猛兽,只有在捕猎之时,施展雷霆一击才会用上全身的力气,在平时却是懒洋洋的,根本看不出来威风。在林中穿梭了小半个时辰,到了山腰一处石洞,那猛虎一骨碌钻了进去。“靠,吓老子一大跳,知道你的根脚就好,早晚老子要把你的虎鞭剁下来熬汤。”

寻摸到了老虎栖身之处,陈凡心中大定。那藏经的地方还没有找到,自己可是要在这山中待下去的,若是身边有这么个威胁,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那日子还怎么过。刚才亏得自己机灵,心生警兆,发现了这猛虎的踪迹。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哪天一个不小心,万一遭了这畜生的虎吻,难不成找阎王爷喊冤去。“别看你现在跳得欢,早晚给你拉清单。”

陈凡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仔细看了看此处的地形,悄悄的便要沿着来路退回去。此时陈凡还没什么办法对付这条大虫,况且当时情况紧急,陈凡只来得及带上斩马刀,干粮什么的都还丢在原地。要是隔得时间长了,干粮被山中野兽吃掉,到时候肠子只怕都要悔青了。突然陈凡慢慢退却的身形定在了那里,就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一动不动,好似僵硬了一般。“这……这……这地方看着怎么有些眼熟……”陈凡将神识沉浸入脑海中的固神符,找到那《混元真经》和《剑气纵横诀》的藏宝地图,那地形和山洞的形状……“难道就是这里?”

陈凡回身看了看远处的山洞,看模样有几分相似,但仅凭一个山洞也确认不了,这黑岩岭中山洞多了去了,相似的总有一些。自己站在地面上,看到的地貌有限,也实在是没办法观察。左右打量了一下,远处一里地开外有一棵参天巨树,在树林之中鹤立鸡群,格外的高大。陈凡迫不及待直奔而去,从身上撕了几条布条,将双手缠好。“蹭蹭蹭。”

有如一只灵猿,飞快的爬上了树干。在树冠找了一处粗壮的横枝,站定了身形,一手抱住树干,另一只手搭在眼前做了个凉棚,朝那石洞远远的看去。顿时整个地貌展现在了陈凡眼前。“那里有块巨石,那边有条之字形的小溪,那边有一棵大树……”“嗯?只有一颗小树苗?”

“也是这藏宝地图是三百多年之后的地形,此时那大树还未长成,只是棵树苗倒也说得通。”

将那石洞周边的地形打量了一下,和那固神符中藏宝地图竟然有八成的相似。“就是这里了,这回真是天上掉下块馅饼来。”

“小猫咪啊小猫咪,看在你带路的份上,你那条虎鞭我就不要了,给你个全尸吧。”

想到这里陈凡不由觉得胯下一凉,忍不住夹了夹腿,朝下看去。“唉呀妈呀,这也太高了……”陈凡不由得感到一阵腿软,竟然有些小小的恐高,赶紧一溜烟下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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