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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父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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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子婴被抓,受老罪了。  不招供拼命打,招供了照样狠打。  快打死了,治好伤继续打。  阴子婴郁闷的要死,不知道自己哪点儿被人如此忌恨。  这天提审阴子婴的人多了一个小伙子。  他问了阴子婴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当年舍弃亲生,替幽童去死有没有后悔?  阴子婴坚持自己的态度和原则,哪怕听马明远说了石殿章种种的非议,依然坚持石殿章是阴世城的栋梁,值得敬仰。  小伙子冷笑声如枭鸟夜啼,刺的阴子婴一阵阵发冷。  “阴子婴,你有种,你要全忠义名节,伸大义。就没替孩子想过?”

“大义面前,个人牺牲不算什么?”

阴子婴大义凛然。坦然迎着对方狠毒的目光。  “说的好,给我打。打死他。”

小伙子癫狂的怒喝。  阴子婴被打的皮开肉绽,象一块花花绿绿的破布,瘫倒在大堂一动不能动。  “儿啊,别真打死了啊,我们还要从他身上套出石殿章的情报呢?”

铎首安慰小伙子,反而给阴子婴救情。  小伙子放声痛哭。  “这个老王八蛋,我以为他会为当年舍弃我的行为后悔,没想到我在他心中根本没有位置,这样的禽兽父亲留在世上有什么用?打死算了。”

迷迷糊糊中的阴子婴被灌下药水,身体慢慢愈合。  小伙子的话如同霹雳。震的阴子婴嗡嗡做响。  “舍弃你?你是阴九幽?你真是我儿子?”

“呸!你是世上最恶毒的禽兽。他才是我的父亲。”

铎首拍了拍阴九幽的手背。  “儿子,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你我父子相遇,那是缘分,跟着我干大事儿,我不会象这个窝囊爹一样,把你送到屠刀之下。”

阴子婴全明白了。  这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小伙子果然是自己死去多年的儿子阴九幽。  怪不得刚见面时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父子天性啊。  “儿啊,我对不起你。但没有办法,情势紧急,如果没有你。幽童就死了,阴世城的统领之位就没有人继承了。”

“呸!恶心!说的都是混账话,阴世城的统领爱谁做谁做?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就算幽童做了,能让你做太上皇吗?与我阴家何干?你为了所谓的忠臣名声,舍了我的性命,还口口声声为了公平正义。你才是世上少有的禽兽。我不想再见到你。”

阴九幽拂袖而去。  铎首吩咐人继续拷打。  “阴子婴,你也看到了,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这就是你的报应,何时九幽的气消了。你的罪就受到头了。”

铎首追出去了。  对阴子婴新一轮的折磨殴打开始。  阴子婴这回再也不喊冤叫屈了,阴九幽质问的对。  虽然他是父亲,但没有权力剥夺儿子的性命,更没有权力用儿子的性命换取自己的光荣,保全自己的忠义大节。  他想像不出来当时儿子是多么绝望。  在儿子眼里,父亲本应是一座可靠的大山,一棵挡风遮雨的大树。  然而他却亲手将儿子送上了刑场,送到屠刀下面。  儿子恨他,他无可辩驳。  有了赎罪的念头,接下来的酷刑反而不再那么难熬。  又过了几天,阴九幽陪着铎首来到牢房。  “阴子婴,你终究是他的父亲,不忍看你天天受刑,决定放过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

铎首开口说道。  阴子婴看向儿子。  嗫嚅说了一声“对不起。”

阴九幽看都不看他。  “阴子婴,若不是父子天性,我永远不会放过你。你知道我在聻界经历了什么吗?如果没有遇到干爹铎首,我早就灰飞烟灭了。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将我置于死地,岂是区区一句对不起弥补的。”

“儿子,对不起。”

阴子婴眼中含泪,只会说这一句。  “行了,收起恶人的眼泪吧,如果真心疼孩子,也不至于将他送到屠刀下。两条路,你二先一,第一加入我,归顺我,你们父子团聚。他是我的干儿,也是你的儿子,我们一起共创霸业,以聻界为根据地,最终成为三界九天的霸主。第二条,你拒绝为我效力,看九幽的面子,我也不杀你了,滚到大街上自生自灭,从此,你和九幽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再见面或是陌生人,或是敌人,永远不会是朋友。”

铎首开出了条件。  阴子婴问询的目光看向阴九幽。  阴九幽冷若冰霜。  “父王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以父王马首是瞻。你当初视我如草芥,不要希望我还敬你做父亲。”

阴九幽的态度很明确,坚决支持铎首。  “儿啊,铎首是什么人?聻界是三界九天中最低级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尽头是虚无,活在这里的人,除了灰飞烟灭,没有其他的结局,宏图霸业?你以为嘴上说说,做个好梦就能实现?儿子,你认我也好,不认我也好,我劝你头脑清醒一点儿,你见过阴世的大修士吗?你见过人族的大修士吗?你见过天界的神族吗?他们随便一个念头,就能摧毁聻界,儿子,别听人忽悠,跟着瞎折腾,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阴子婴知道事无挽回的余地,劝说阴九幽不要跟着铎首胡闹。  “住嘴,不准你这么诬蔑父王。父王的能为我早就见识过了,比所谓的大修士强百倍千倍,孔宣是从西天极乐世界堕落到这里的仙族,还不是被父王打的抱头鼠窜,连家都撇下了。”

“孔宣败给了你?”

阴子婴不相信。  孔宣的战斗力阴子婴领教过。  带领聻蜉军打的阴世城节节败退,在黑暗战场也是战无不胜。  就因为石殿杰设置的黑暗战场没有传送门,否则早就打下阴世城,成了新的统治者。  大黄那么厉害,孔宣手下走不上一回,便被抓住。  马明远远胜大黄,已经是恐怖的仙尊中期,依然选择跟孔宣谈判,而不是诉诸武力,从侧面证明报孔宣只在马明远这上,不在他之下。  孔宣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被黑暗战场的天道力量压制后的结果。  不敢想象到了聻界,他的地盘,修为有多恐怖。  然而这么一位深不可测的人物,竟然被铎首打败了,而且败的非常狼狈。  阴子婴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因为阴子婴挨打时,注意到拷打他的士卒制服上一个细节。  孔宣的聻蜉军,佩戴着一枚孔雀开屏形状的牌子。  而孔府的这些兵卒,身上也带着一块牌子,但形状大变。  这块牌子象一团乱麻,仔细看时,那团乱麻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让人陷入莫名的慌乱颤栗之中,似乎随时被牌上的乱麻般的图形吞噬。  见到阴子婴的表现,铎首洋洋得意。  “这是九幽给你的一条明路,如果没有九幽担保,我才不会收你这样的废物。”

“铎首大人,我求求你放了九幽吧,他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卷入天劫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九幽,我过去对不起你,但今天还是良言相劝,离开孔府,离开铎首。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一生,平凡而幸福。听我的孩子,你快走。”

阴九幽肺都快气炸了。  “你倒是劝起我来了,挑拨我与父王的关系。来呀,给他服下智障丹,乱棍打出。”

阴子婴拼命挣扎。  “儿子,你听我,千万不要跟着铎首呀,你会后悔的。”

“你儿子才后悔,快打出去。”

有人取过智障丹,强行给阴子婴灌下。  阴子婴登时傻傻呆呆,神智混乱,在会武城大街上乞讨为生。  孔府贴出告示,广而告之。  阴子婴是从孔府中打出来的,惹怒了家主铎首和少爷九幽。  谁也不准可怜,给他点狗猪之食,勉强活着就是孔府的恩典。  若有人敢违抗,孔府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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