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海打了半天。 主动认输。 在倒转乾坤的作用下。 他打在马明远身上的每一下。 都反弹回来。 伤到自身相同的部位。 陈四海快要郁闷坏了。 马明远不闪不躲,也没有动用仙力。 却将所有伤害都反弹回来。 马明远果然是天选之子。 天选之子百灵护佑。 否则无法解释伤害的反弹。 马明远为了让陈四海更加佩服。 挤出一滴人皇血滴进小溪。 小溪乃是陈四海本体的妖力化成。 是他的力量之源。 血滴入水。 溪水咕噜咕噜的沸腾起来。 犹如开锅一般。 陈四海面如死灰,大惊失色。 “这是我的妖力源泉,如果损坏,我的修为尽毁。你害苦我了。”
“别急着埋怨,你感受一下有什么变化。若是伤了你,我自会负责。”
陈四海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溪水。 “咦!好舒服。”
溪水沸腾,水花翻滚,一点也不热。 陈四海的手接触到溪水。 一丝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在体内游走。 他全身舒畅无比。 忍不住眯着眼享受这奇妙的滋味儿。 “醒醒。”
马明远踢醒了沉浸在纯净妖力中的陈四海。 陈四海睁开眼。 更大的惊喜出现在面前。 他的妖力小溪扩张了一倍。 几乎变成了一条奔流的小河。 溪水飞涨,增加了十倍不止。 这个增幅,若是按部就班的修炼。 没有一百年达不到如此惊人的规模。 “啊?我服了。”
陈四海纳头便拜。 他算彻底服气了。 认可马明远比他强大。 陈四海没有再耍赖。 干脆地献出本源血,主动归顺马明远。 马明远百般推辞。 最后陈四海发了狠话。 若马明远再不答应。 他宁愿死在这里。 陈四海性子耿直,说到做到。 马明远只得收下。 【收服者第二名:陈四海。龙族,战斗力一般。】 系统光幕上出现一行字。 跟收下申公豹时一样。 陈四海成了马明远的仆从。 这下马明远再不怕陈四海临阵退缩。 自己的命令对方绝对服从。 “耽误时间太长了,我们开始吧。”
陈四海紧紧拽着马明远。 虽然他答应面对过去那段不堪的往事儿。 留下的阴影仍然让他害怕不已。 回溯术施展。 场景变换。 早已不是神国的模样。 陈四海不见了。 马明远独自一人站在官道上。 头顶的太阳喷着炽热的火焰。 皮肤被晒的隐隐做痛。 他赶紧撑起无形的护盾,将炎热挡在外面。 定下心神。 打量自己所处环境。 他尝试打开系统地图。 地图一片漆黑。 马明远推测回溯术送他到了陈四海的记忆深处。 陈四海已经被哪吒打死。 神魂温养在收魂瓶内。 当然不会跟他在一起。 马明远看向天边。 远方一抹城墙出现在视野里。 城墙上杏黄大旗随风舞动。 旗子中心一个鲜红色的李字若隐若现。 马明远凝神细看。 城门上刻着三个小字。 陈塘关。 原来他来到了哪吒的老家陈塘关。 陈四海已经成了养在瓶子中的神魂,没有半点威胁。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惧怕? 以至于重生后,依然对那个东西念念不忘。 马明远站在官道上不知从哪里开始。 难道要去拜访李靖? 马明远向陈塘关走去。 走了几步,拐过前面的柳林。 路旁的树荫下有一个瓜棚。 翠绿的西瓜码的整整齐齐。 炎热的天气中让人喉咙不由的滚动。 桌子上切开了半个。 鲜红的瓜瓤都起沙了。 马明远心中一动。 这个瓜棚不会是申公豹遇到那个吧。 瓜棚出现在陈四海的记忆。 说明这个瓜棚,或者卖瓜人对整个事件很重要。 也可能陈四海从这里走过。 在神魂上刻上印记。 马明远想着,坐在桌边。 “老板,买瓜。”
吆喝了一声。 一个黑瘦的老头提着西瓜刀从棚子钻出来。 老脸沟壑纵横,眼角堆着眼屎。 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一个大子半个。”
老头情绪低落。 在一只西瓜上敲了几下。 发出咚咚的声。 一刀下去。 瓜皮应声裂开。 这只瓜熟的更好。 马明远慢慢品着瓜。 老头张开手。 “给钱。”
马明远摸出一锭银子放在老头手上。 “还能不给钱吗?”
“是不是真的,别骗我老头子。”
放在嘴里咬了咬。 “我没零钱,找不开。”
“全给你了。”
老头乐的眉眼开花,迅速将银子揣进怀里。 “客人真大方。谢谢了。”
“老人家你的生意怎么样?这里是官道,又是十字路口,正是客人行商必经之地,肯定错不了。”
“呸!好,好个屁。”
老头口吐芬芳。 愤愤的吐了口浓痰。 指着陈塘关骂道。 “以前的日子还过的去。自从总兵大人添了第三个儿子。我们老百姓的苦日子就开始了。”
马明远很惊异。 “我听说李总兵三子异象很多。世人传说是神人转世。神仙啊,你们陈塘关的百姓有福了。神仙可是保护凡人的。”
“胡说,保护凡人?我宁愿他是个凡人。”
老头越说越激动。 他正要说下去。忽然住了口。 警觉地问马明远。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听这些事儿?”
“我就是普通的一个路人,行商路过此地。”
“啊,跟总兵没关系就行。”
老头子不再防备马明远。 将哪吒的所作所为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 老头拉着马明远的手。 “你给评评理。他杀了人家儿子。龙王能不来报仇吗?幸亏李总兵的一个同门师兄路过这儿,那人面子大,给双方说和。谁知道哪吒又把龙王打了。”
马明远看着四周的原野。 又看了看瓜棚后面的西瓜地。 官道上没有半个水坑。 原野中更没有想象中的汪洋大水。 “不对呀,你刚才说龙王报复,发大水要淹了陈塘关,还说好多百姓遭殃,死于那场战斗,洪水哪会退的如此干净。你的瓜棚,你看这土地。哪有水淹的迹象。”
老头儿长叹一声。 “这就是老龙王的仁义之处。百姓遭殃,死亡,都是龙王做出来的幻象。当时洪水遍地,我们这些老百姓早就在头一天接到龙王的托梦,告诉我们洪水来了不要怕,闭门不出即可平安。李靖看到的惨景都龙王弄出来的幻象。他是天地正神,负有保佑人族之责,岂能滥杀无辜。”
是幻像吗? 申公豹的修为不浅。 为何没看出来? 马明远当即联系在申公豹。 “马先生,进展如何?”
“我问你,当时龙王水淹陈塘关可是你亲眼所见?”
“当然了,那个惨劲儿就别提了。所有地方都变成泽国,老百姓成了鱼虾的食物。”
“我见到了当日那个卖瓜人。不但他没死,他的村人也一个没死。他说当天的惨景都龙王弄出来的幻像。根本没有一个凡人在那场战斗中死去。”
“不可能。”
申公豹一口否认。 水淹陈塘关的惨象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你会不会遇到他们的鬼魂了吧?我听说有的人死了,但是一口气不散。还能照常生活。”
“是人是鬼我分不清吗?好了,你守着陈四海和我。我会弄清原因的。”
马明远中断跟申公豹的传音。 半个西瓜也进了肚。 “好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