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第一关有个名称叫做问心。 马明远顺利通过。 刚要松口气,第二个考验随之而来。 场景再次变幻。 他行走在官道上。 黄女和武吉在他前面不远。 武吉的脖子上缠着黑蛇白冰。 白冰和黄女一样,被武吉的先人射坏经脉。 不能化为人形。 他们大白天走在路上。 旁人若是看到一条蟒蛇和人一起赶路。 非吓坏了不可。 白冰缠在武吉身上,若有人问起。 假做行走江湖、耍弄手艺的。 蟒蛇是他们的表演道具,已经驯化无害了。 第二关开始,便将他安排跟白冰见面。 马明远虽然不知道原因。 但他还是在后面叫白冰的名字。 黄女和武吉站住。 她们上下打量马明远,好象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
马明远看不到自己的脸。 但注意到自己衣服换了。 一身行路商人打扮,衣服上挂满了尘土。 背着一个大包裹,一根柳木棍当成拐杖。 他没回答黄女的问题。 而是给自己施展了个探查术。 【行脚商人孙大,前往朝歌城以北蛮荒地贩卖牲口。】 系统给出马明远现在的身份。 第二道测试是什么呢? 还要掩藏马明远真正的身份。 “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马明远,也就是商人孙大陪着笑。 给武吉二人道歉。 他没有点破自己是谁,扮演着当前的人。 武吉和黄女见对方只是一名普通的行商。 对孙大毫无戒备。 几人结伴赶路,慢慢熟络起来。 孙大走的地方多,见到的怪事儿也很多。 虽然黄女是修行者。 但她这些年一直抚养武吉和武平兄弟。 而且还是在两个不同地方。 无暇去世间历练。 孙大经历奇闻怪事,民间传说,对黄女武吉来说很新鲜。 孙大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口才极好,为人幽默。 他把道听途说的故事讲的活灵活现,逗的白冰和黄女哈哈大笑。 马明远的神魂附在行商孙大身上。 很多时候不能控制孙大的意识。 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欣赏孙大的表演。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几天后到了轩辕坟。 站在轩辕坟前时。 天已经黑了。 白冰和黄女想直接进去。 他们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入口。 熟悉的入口位置只有光滑的石壁。 白冰急的不得了。 “轩辕坟被人盯上了,我们尽快进去。给师父报信。”
找不到轩辕坟的入口。 白冰和师父也断了联系。 黄女和白冰急的跺脚,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路上,武吉心事重重,脸色阴沉。 此刻进不了轩辕坟。 他倒是松了口气,似乎卸下压在心头的重石。 见黄女和白冰惶然无策。 提议先找个地方住下。 入口慢慢找。 既然轩辕坟被封。 暗处肯定有人盯着。 说不定人家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如果鲁莽蛮干。 激怒了那些幕后黑手,不但进不了轩辕坟。 还可能被他们加害。 武吉说的有些道理。 白冰和黄女没办法,只能依他。 暂时找地方住下。 他们并未继续向北走,投宿轩辕村。 白冰考虑,如果有人在这里守株待兔。 很可能就在轩辕村。 他们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几人简短的商量了一下,决定向西,来到九采河。 行商孙大也跟着一起。 此时的孙大依然被马明远神魂附体。 马明远虽然以孙大面貌出现。 却不能控制他的行为。 孙大所做的一切,都由他自己做主。 马明远不过是以第三视角,附在孙大身上看戏的闲人。 在第二关的测试中,马明远以孙大的身份生活了好多天了。 跟白冰三人成了朋友。 却依然不知道这一关测试的到底是什么? 马明远多次尝试控制孙大,让他按自己的念头行事儿, 孙大似乎是一台没有感情灵魂的木偶。 马明远做出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他干脆放弃了尝试。 以第三视角看戏者的心态静观其变。 看看所谓的考验到底是什么、 白冰告诉孙大。 他们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这儿。 孙大的生意要紧。 跟他在一起耽误了生意得不偿失。 孙大毫不在乎。 “赚钱的机会很多,交到志趣相投的朋友的机会却很少。我们几人一见如故,我愿意多盘桓几天,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白冰、黄女不好说啥。 孙大风趣的口才、幽默的性格吸引了他们。 武吉更是积极。 “孙大哥,跟我们玩两天呗?”
孙大对这个大个子很有好感。 武吉虽然五大三粗,却是心思细腻。 对黄女的白冰照顾的无微不至。 即使对孙大,武吉也多给予关怀。 不因为刚交的朋友,而有所区别。 武吉彬彬有礼的行为给孙大留下很好的印象。 觉得这个小孩子懂事儿,热心肠,乐于助人。 九采河边人烟稀少。 他们几人并不讲究住的好坏。 找了个废弃的土地庙当成临行的住所。 孙大出钱,武吉出力。 早在村镇上采买了很东西。 吃的喝的,干粮酒肉,一应俱有。 至少十几天吃喝不愁。 这天晚上。 武吉和孙大在外屋打了个地铺。 白冰的黄女住在里面。 他们这几个人除了孙大,都有本事儿。 不惧夜里寒冷。 孙大就不行了。 他长年在外做生意,身体在凡人算是不错的。 但也没到寒暑不侵的地步。 半夜时分。 白冰和黄女修行入定。 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根本影响不了他们。 土地庙破旧不堪、门窗不全。 夜风无孔不入。 孙大裹紧衣物,冻的牙齿直碰。 的的作响。 武吉翻了个身。 “孙大哥,你不睡觉,在这儿念经呢?”
“兄弟,能不能生堆火啊,太冷了。”
武吉坐起来。 “我忘了孙哥的体格不行了。生火没问题,先喝杯酒暖和暖和。”
武吉把晚饭剩下的几块肉摆在地上。 还有一坛烈酒。 “我陪你。”
二人喝了起来。 酒到半酣,孙大面色通红,舌头打结。 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说自己在家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但是老婆嫌他没本事儿,挣不来钱。 逼着他出来做生意。 但孙大最大的理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二亩地,一头牛。 对做生意没兴趣,也没本事儿。 总不能硬着心肠赚钱。 有人心一软,说几句好话,他就当对方是好人。 恨不得把东西白给。 他这样做生意,有宅子连地都赔进去了。 每回到家,他都向老婆诉苦。 说自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本钱赔的净光。 每次都会挨老婆一顿臭骂。 仅容他在家歇息半天,甚至连口饭都吃不上,就被赶出来。 武吉笑的前仰后合。 “孙哥,你是怕老婆啊。她再漂亮也有年华老去的那一天,你干嘛这么怕她。”
孙大一仰脖子,干了一大碗。 “兄弟,你不知道,她家里有钱,有势力,是当地的大富之家。若光是长的好看也就罢了,关键人家娘家人特别有势力,一口唾沫能淹死我,我能不怕吗?”
武吉笑的更欢了。 “孙哥,别吹了。你老婆有钱,有貌,给你钱让你出门做生意,赔光了老本,只是臭骂一顿,这样的好老婆你去哪里找?她看上你哪儿了?”
孙大就是一个普通男子。 潘驴邓小闲一个条件都不占。 所以武吉一番狠狠的挖苦。 说孙大喝多了,纯粹是吹牛。 孙大红着眼睛,打了悠长的酒嗝。 武吉扇着风。 “孙哥,你还冷不?酒也喝了,身子也暖了,牛皮也吹了。我们睡觉吧?”
孙大劈手一把揪住武吉的衣领。 仰头看着武吉的脸。 他个矮,武吉高, 抬脸仰望。 “兄弟,你以为我吹是不是?你也不信哥哥?”
武吉笑嘻嘻地掰开他的手。 “孙哥,我信,我绝对信。你老婆漂亮、有钱,她瞎了眼才能看上你。你在外漂泊活该。”
孙大掏出一根银针。 针又长又软,缠在孙大手指。 孙大手指一曲一弹。 银针绷直,哧地一声轻响。 扎进了武吉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