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黄女。 做为受害者武平,当仁不让成为行刑人。 他反手持短刀,咬牙切齿地拎起黄女。 短刀还未刺下。 “咔!”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祈福台上火光突起,烟雾弥漫。 遮蔽了人们的视线。 武平象断线的风筝,被一股大力扔到台下。 乔庄舞七星剑护住全身。 马明远慌忙远离,魂火飞符射向烟雾。 轰、轰轰。 又是几十道闪电劈下。 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四合。 墨染的乌云透露着不祥。 火红的闪电,似毒蛇又是火鞭。 在乌云中钻出钻进,积蓄着力量。 一次次向九采河边的众人劈来。 肉体烧焦的糊臭味钻进马明远的鼻孔。 仅仅一次闪电。 便有几十人倒毙。 余下之人如无头苍蝇,慌乱似猛虎驱赶的羊群。 人们吓的丢了魂魄。 互相推挤,踩踏。 有人倒地,有人哭喊。 到处是踩掉的鞋子,挤掉的帽子。 人们争先恐后的逃命,恨自己少生了几条腿,生怕逃的慢了。 乌云越压越低。 九采河浊浪滔天。 云头几乎与浪头相接。 一道闪电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 幽绿的河水光芒大盛。 剧烈的电暴在河底炸开。 九采河再次开锅般的沸腾。 无数的鱼虾翻着惨白的肚皮浮出水面。 焦糊的臭味中夹杂着鱼虾的腥气。 昂——。 龙吟震天,那条潜入水底的金龙跃在空中。 乌云射出千万道电光。 电弧无情地在金龙身体上肆虐、游走。 金龙痛苦的大叫。 尾巴一甩,双爪探向云层深处。 云层深处传来猛兽的咆哮。 霎时云收雾散,雷电止歇。 金龙在祈福台上盘旋了几圈儿。 乔庄郑重行礼。 双手不停地变幻着手印。 他在用龙语跟金龙沟通。 金龙的肚子豁了一个伤口。 他跟不知名的猛兽只打了一个照面。 虽然对方退走了。 金龙也受了重伤。 沟通了一会儿,金龙缩小成一条小蛇。 潜入九采河。 第一波闪电劈下,乔庄手中的金光网就成了碎片。 钻入人们头顶的分支寂然消失。 失去了金光的支撑。 祈福台下乱成了一锅粥。 有金光,人们似乎不知道害怕。 多么诡异的事儿都熟视无睹。 没有了金光。 七情六欲,喜忧悲恐等情绪重新占据了心智。 横陈狼藉的尸首,巨大骇人的金龙。 这些超出众人的认知。 即使风平浪静,人们依然吓的瑟瑟发抖。 有心逃跑,怕惹台上这几位生气。 不跑,又怕白白丢了性命。 “乡亲们,不要怕。真仙教会保护你们,绝不会让你们受苦。”
乔庄大声安抚。 他的声音高亢辽远。 惊魂未定人们听的清清楚楚。 声音中夹杂了熨帖心灵的仙力。 如同春风携雨,悄悄滋润着人们受惊的灵魂。 人们从惊恐中稳下心神。 河滩上忙碌了一阵儿。 暂时将尸首抬到一边儿。 “你们看到了刚才的情景。以黄女为代表的坏神多么猖獗,他们公然对无辜的人族下毒手。还号称会有求必应,护佑人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你们相信他们的鬼话吗?”
乔庄慷慨陈词。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乔庄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坏神?好神。 神便是神,还有好坏之分吗? 乔庄掉书袋,马明远都看不去了。 他小声提醒。 “你说这些没用。人们理解不了。”
乔庄双手一摊。 “事实如此,我能怎么说?”
“凡人看重是什么?”
马明远决定好好给乔庄上一课。 乔庄一边分心和马明远讨论。 一边口若悬河讲道理,给人们阐明真仙教的宗旨。 这些道理很精彩。 但人们却索然无味儿,很多人无聊的打呵欠。 估计如果不是怕跑了没命。 早就走的一个人都剩了。 “凡人重果,菩萨才重因。凡人看重的是眼前看到的,攥到手里的,放进口袋的好处才是好处。如果不来点实际的,你就是天花乱坠,说的口干舌燥,他们也不会信服。”
“真仙教向来以德服人,志向高洁。”
马明远哂笑。 “神仙之交淡如水,跟凡人讲究这个,纯粹就是口嗨,口惠而实不至,没用。你看我的。”
“诸位乡亲,路豹勾结妖人,残害百姓,栽赃武平,妖人伏法。始作俑者路豹也死了,他搜刮百姓血汗钱归还大家。”
众人哄然叫好。 马明远紧接又宣布。 “风伯是路豹的帮手,他的家产也一律充公返还。”
这下人们更高兴了。 乔庄无语了。 “你?你以利诱,手段令人不齿。”
乔庄瞠目结舌,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马明远很好笑。 怪不得坏人横行,好人受害。 就你死板教条的行事方式,你不挨整谁挨整。 “别啰嗦了,趁人们情绪稳定,你那金光网呢?”
乔庄经他一提醒。 连忙运功修复被毁的金光网。 七星剑射出定神符,打入青铜鼎。 一道金光重新出现在鼎内。 金光迅速在空中蔓延,编织。 遮蔽祈福台上空,分支钻进人们额头。 过了一会儿。 人们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扭曲的五官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们要逃离,但双脚牢牢不动。 仿佛置身火海。 腾起一阵阵青色的烟雾。 烟雾中有一只小小的虫子试图逃走。 乔庄手疾眼快,将小虫抓住捏死。 收了金光网。 人们恢复如常,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痛苦。 “祈福仪式结束。九采镇年年平安富庶。”
祈福仪式结束。 人群三三两的散去。 镇内还有两家肥羊似的家产等着分配。 去的晚了汤都喝不上。 马明远惊奇的发现。 雷击而亡的那些人不知何时已经活了。 说说笑笑地一起走了。 活着的人淡定如常,好象他们就从没死过。 “乔大哥,那些人是你复活的?”
“啊,啊?不是,不对。”
乔庄的反应很奇怪。 要不是马明远提醒。 他都没有注意死人复活。 马明远心中疑窦从生。 “这个乔庄炼气三层,与我相同,死人复生这么明显的事儿,他怎么会注意不到?”
看他的样子不似做伪。 “乔大哥,哪儿不对?”
乔庄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什么? “哪里不对?我好象忘记了一些事情。”
“乔大哥,你再想不起来,那些人已经走没影了。”
“他们往米里掺沙子。好歹毒的手段。”
轮到马明远听不懂了。 他们是谁? 米里掺沙子又是什么? 乔庄不等询问,主动解释。 “马兄弟,事实已成,不可挽回,由他们去吧。既然他们死而复生,我不能对凡人下手。”
武平打断了二人。 “人都走了,再多的问题,回去慢慢说。”
武平冤屈得雪,但杀母仇人黄女趁机逃走了。 他在河堤上找了五六圈了。 就差堀地三尺。 依然没有黄女的影子。 黄女头上插着锁神针,肯定跑不远。 三人收拾东西回九采镇。 走到半路。 一个人朝这儿飞跑。 “几位天师,他们打起来了。”
那人惊慌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