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疯狂洗漱。洗了已有一个时辰。屠岸赢频频蹙眉，来到浴室，隔着屏障问：“姜钰，水该凉了，洗好了没有。”

没人应她。宫女也被她打发了出去。屠岸赢凝着声去听，只听见一阵阵细弱的哭声。声音微到，不仔细听压根听不见。屠岸赢拉开屏障，一脚迈入了浴室。“姜钰！”

姜钰整个身子都埋在浴桶里，抱着自己的膝盖，一直哭个没完没了。抬头看见突然闯进来的屠岸赢，愣了愣。嗓音哑得说不出话。“将军？”

屠岸赢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看见她拿手背擦着眼睛，一擦，就是一串泪珠。心也静了下来。“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洗好了就出来。”

“哦。”

姜钰又擦了擦眼泪，伸手去够架子上的毛巾，将自己裹着，正要站起身。“将军，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屠岸赢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后退开了身，从浴室走了出去。姜钰穿戴好，回了卧室。委屈是怪委屈的。不管是男是女，被轻薄那绝对是不高兴的。刚开始是真的哭，到现在，便有点做戏的意味了。因为屠岸甫的反应，看上去好像很好拿捏，所以他刚刚进浴室，她故意挤出几行泪，就为了叫他心软。他果然慌了神。现在回了卧室，姜钰眼神做小麋鹿状，瑟瑟发颤，轻声说话：“将军，今夜的事，你不问问我吗。”

屠岸赢沉着脸：“五公主丧心病狂，得不到我，就想毁了你，除了我看见的那处，她还碰了你哪里？”

姜钰皱起了眉。五公主那意思分明是，她是她的姘头。所以怪不得这几次见，她恨她，比恨屠岸甫还多。可为什么屠岸甫的反应却表示着，他也认为五公主就是他的姘头？难道。五公主一边和她私下背德，一边，又在勾搭他？所以五公主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没了，幸亏将军你来的及时，”五公主和她有一腿的事，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五公主这个贱人，她就是个变态！”

屠岸赢看她已经在骂人，情绪多半是好了。“上床去睡吧，明日过后，我带你出宫，这宫里，是待不得了。”

他让她上床睡？那她？“那我就不客气了，”姜钰飞速爬到了床上，在被子里躺好，“将军，五公主轻薄我的事，能不能别对外说，我怕……有损你的清誉。”

“放心，她说不了了。”

“啊？”

“本将军会叫她再也回不了大梁！”

灯灭了下去，屠岸赢一双眸子在暗处里熠熠闪着光，一抹狠色稍瞬即逝。翌日。凌霄阁。今日是最后一场比试，皇帝和皇后都在席间观赛，姜钰还看见了姜姒。姜姒眼神瞄向她，叫宫女来唤她。姜钰眼睛直转，知道是躲不过了。但被叫去之前，她凑到屠岸赢身边，小声道：“将军，我去恭房了，一炷香的功夫要是不回来，你记得来找我。”

屠岸赢低头看她，一眼看出名堂。“姜姒找你？”

他好聪明啊。“那我去了。”

屠岸赢点了点头，看着她被宫女带走，而后眼神示意桓嘉，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