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学生会会议厅里，全场的仇恨值几乎都集中在了宋强的身上。许老师在学生会面前的说辞与L先生提供的信息别无二致，圆满的逻辑加上声泪俱下的讲述，让在场的学生们立刻将矛头指向了宋强。“宋强同学，对于许老师刚才说的，你有什么异议吗？”

林菲问道。“哈，我还能说什么呢。”

宋强略显木讷的脸上挂着讥讽的表情，“看你们的样子，应该已经认定我是罪人了吧……还有什么辩解的必要呢？”

“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林菲旁边的副会长不满地拍拍桌子，皱眉道，“如果你有能够自证清白的证据，那就麻烦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一味地赌气，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人谁啊？真凶……”会议室的侧席，柯晞在林澜的耳边问道。“学生会的副会长。”

林澜答道，“他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向来以行事果决雷厉风行著称……”“说白了就是鲁莽外加愚蠢。”

李华不留情面地评论道，“摊上这样一个副会长，在加上你妹妹……林澜啊，你有没有考虑过转学？”

“那边，请安静一些。”

林菲忍不住提醒道，然后转向宋强，“宋同学，其实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想要查明事情的真相罢了，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信息的话，一定要向我们……”“没用的。”

宋强打断林菲，伸手指向许明哲，“如果我说那个老杂种说的都是假的，整件事情都是他对我的栽赃，你们会信吗？”

果然，宋强的发言之后，学生会成员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不管我们信不信，你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

林菲一本正经地劝说道。“啊呀，说得真好听。”

宋强接着嘲讽道，“我说，会长大人，作为参议员的孩子，还是个丧尸妞，一定很容易得到别人的支持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菲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面前瘦弱的人类男生为什么会忽然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你肯定没有遇到过像我今天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

宋强说道，“作为国家的少数派，你们一直在被政府保护着，一直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至于许老师，作为白桦党的老党员，种族平权的支持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不会做出偷窃丧尸女生内裤这种事情……”“同学，你这样说是想认罪吗？”

副会长阴阳怪气地说道。“认不认罪，又有什么意义呢？”

宋强拧着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反正从你们的眼神里，我已经知道今天的结果了。”

“会长大人。”

副会长对林菲耳语道，“这家伙嘴里没有一句干货，八成是在诈咱们。”

“我觉得……不一定吧。”

林菲有些犹豫。“会长！”

副会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想想，要是他真的有够分量的证据，早就拿出来了。”

林菲觉得副会长说的有道理，却也不好立刻决断，于是上午的审问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散会的时候，李华趴在柯晞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柯晞便飞快地跑出房间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前往餐厅的人群中。“她去做什么了？”

林澜问道。“收集情报。”

李华吞下嘴里的面包，老神在在地翘起二郎腿儿，“情况和我预想的不一样，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情报。”

“哈？”

路过的林菲见状立刻停了下来，“难道现在的情况不是情理之中的吗？”

“所以说你很蠢啊，小姑娘。”

李华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宋强同学智力正常，为什么会用这种激怒你们的方式为自己辩护？”

“那……那是因为，他本来就做了坏事，心里有鬼，当然只能这样了！”

林菲反驳道。“非也，非也……”李华摇头晃脑地说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要学习一下长者的人生经验……”“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林菲气鼓鼓地说道，索性一屁股坐在李华对面，认真起来。“好，那本大爷就给你免费上一课。”

李华也难得正经起来，“现在的局面是，一个口碑很好的老好人，和一个不起眼也不热衷于你们那些脑残公众政治活动的普通高中生，同时被列为怀疑对象。”

“现在，老好人提供了对普通高中生十分不利的证词，陪审团……哦对不起，学生会的矛头，也纷纷指向了普通高中生。”

“好，那我们假定老好人的证词是真的，你们不觉得很扯淡吗？一个在学校里经营了十年的老白桦党员，竟然会被一个孩子威胁，牵着鼻子走……”“那，那是因为，许老师害怕摄像头的事情曝光，会对他的声誉造成影响……”林菲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别扯了，你们刚才审人的时候，不也没什么人在意私自改装摄像线路的问题吗？”

李华反击道，“相比于被宋强拖下水进而成为偷窃内衣的作案者，这点事算什么……事实上，早餐的时候我已经询问过贵校的丧尸妞们，那个摄像头的事情她们都知道，算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什么？”

林菲震惊了，“这……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要怀疑我们套取情报的能力。”

李华斩钉截铁地说道，“然而作为学生会长，连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搞不定，只能说明你已经被人民群众抛弃了，金丝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