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过体育馆的构造以后，为了偷到女生的内衣，宋强竟然趁着夜间在许明哲的办公室墙上开了洞，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女生宿舍的储物柜能从后面打开的。然后，便发生了让全校风声鹤唳的丧尸女孩内衣失窃案件。“刚才我说过了，宋强是个变态。”

许明哲如是强调，“这孩子自己是人类，但是对丧尸小姑娘有着一种病态的热爱……你能理解吗？”

“大叔当然能理解咯。”

终于从远处爬回来的柯晞插嘴，“小李华说过的，人生三大喜事之一，他乡遇变态……”“你先闭嘴。”

李华又抓起柯晞扔了出去，这次是直接扔到了废品站的围墙外。“……L先生，您对自己的小萝莉可真是一点也不温柔啊。”

许明哲有些心疼。“这有什么，反正她比较耐【哔——】。”

李华一副带胶布的表情，“咱们接着说。”

“哦……我说到哪里来着……对，那个宋强。”

许明哲想起来了，“他特别喜欢丧尸小姑娘。”

“跟我一个老战友臭味相投啊。”

李华评论道。“所以他只偷丧尸种女生的衣物，而且因为他是个变态，做事情没什么下限。”

说到这里许明哲的脸上露出了恐惧，“他曾经多次威胁我，要是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他不仅会让我身败名裂，还会对我的家人动手……”“真是个畜生。”

李华一脸愤愤不平。“没错啊！虽然作为老师这样说不大合适，但我还是觉得，那个男生真不是个东西！”

许明哲激愤了起来，“作为一名高中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好了好了许老师，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华连忙打断他，“反正您的意思是，洞不是你挖的，奶罩也不是你偷的，总之呢你只是一个猥琐窥屏的小变态，真正的大变态是宋强同学……对不对啊？”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许明哲犹豫了一下，“不过，L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讲。”

“我觉得，那个孩子只是被种族主义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本性还是不坏的。所以，如果你们或者学生会真的要认定他是作案者的话，千万不要对他太过为难啊。”

“你看看人家许老师，多有爱心。”

柯晞终于又从外面爬了回来，“再看看你，整天对我这么粗暴……”“如果不想在被我扔出去的话就少说两句。”

李华斜眼道。最终许明哲还是被李华放走了，毕竟这一套说辞逻辑圆满，似乎无懈可击。至于为什么要跟踪他们，许明哲说这也是宋强要他干的，说他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柯晞，你怎么看？”

望着许明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窄巷尽头的黑暗里，李华问道。“我觉得……不好说哎。”

柯晞又开始咬手指，“总觉得这家伙说话半真半假的。”

“没错。”

李华把身体靠在墙上，掏出一根烟点燃，“不过有一句话，可以确定是真的。”

“哪一句？”

“他和宋强，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李华的眼神此时显得异常深邃，“这件事情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体育馆的房顶上有入口，这个之前学生会没有提过，显然是许明哲隐瞒了这一事实；而办公室的洞，绝对是他自己挖的，他这么说只是想甩锅给宋强。”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柯晞有些不解，“维护自己‘热衷于种族平等事业的好好先生’的形象吗？”

“应该有这种考虑。”

李华答道，“要是让大家知道，可敬的许明哲老师实际上是个帮助变态学生偷窃丧尸女生内裤的人，那肯定就完了。”

“哎，话说回来。”

柯晞忽然跳到李华面前，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刚才你说有一个老战友也喜欢丧尸女孩吗？”

“啊，是啊。”

李华吐出一口烟雾，“怎么了？”

“很难相信真的有这种人哎。”

柯晞说道，“男人应该都是以貌取人的动物吧？从外形上看，不论是丧尸还是人类，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啊？为什么会有对丧尸存有偏爱的人类呢？”

“这个啊……”李华笑笑，“就像有的人就是很讨厌丧尸一样，没有为什么。”

“这不一样。”

柯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人类讨厌丧尸是因为他们是丧尸的食物，反过来可就讲不通了。”

听完这句话，李华沉默了许久。“真的想弄明白这个问题吗？”

“嗯。”

踩灭地上的烟头，李华揽着小女孩的肩膀，两人向着家的方向踱步而去。“很久以前……嗯，其实也不算很久，大概是旧时代的末期。”

李华幽幽地叙述道，“有一类人，对人类以外种族的雌性抱有病态的兴趣……他们管这些雌性叫做人外娘，而这些人自己，就是‘人外娘控’。”

“就是喜欢我这种吗？”

柯晞下意识地扫视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真恶心……”“不，要是放在当时，你只是其中比较正常的一种喜好。”

李华瞥了柯晞一眼，“毕竟，你的身上没有翅膀没有异化肢体也没有大丁丁……”“大丁丁是什么？”

柯晞又好奇了。“这个，就要牵涉到另外一种爱好了，改天再和你讲。”

李华连忙转移话题，“总之，就是有人类会对丧尸女孩产生病态的兴趣……对于那些人来说，如果能侥幸活到这个时代的话，也算是美梦成真了。”

“所以说大叔的战友就是这样一个人。”

柯晞思索着，“所以说他是因为喜欢丧尸女孩才加入的联邦军吗？”

“唔……大概有一定的原因吧。”

记忆深处的那些东西正在被唤醒，这种感觉令李华有些不适，“当时的联邦军，的确是这类种族和平主义者的天堂。”

提到“联邦军”，两人默契地切断了话题。这是他们心中不可向外界暴露的痛苦——也许痛苦的具体原因不尽相同，但确实都是刻骨铭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