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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救赎还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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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不语,走过去,直到那位抱孩子的老婆婆面前才停下来。“你是来找我的?”

景华清冷的语气问。老婆婆闻声抬头,见景华站在面前清冷的模样,虽然没有天姿国色,但是,真正天姿国色的女人也比不上她身上的清贵气质的吧。“你是,景华姑娘?”

终于,老人开口,声音有一些颤抖。“是,”景华回答。“景华姑娘,请你救救我的孙女。”

那老人却一下子激动起来,跪在景华面前。“我不会术,你找错人了。”

景华对此也只是淡淡的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没有,没有。”

“老妇人知道景华姑娘既然能够起死回生,就一定能救救我的孙女。”

“我说了,不会医术,你离开吧,我这里,还要做生意。”

景华淡声道。“景华姑娘,求求你,救救她,他是我唯一的孙女啊,她死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啊。”

来人似乎有些激动,抱着怀里的孩子,对着景华就不断地磕头。“你应该去南街找大夫。”

水桃忍不住从景华的后面冒出一个头。对着老人说道。景华亦是点头,赞成水桃的话。“生病就该找大夫,我这里是烟花之地,并不是药堂。”

意思就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孙女已经病入膏肓,药堂都不收这样的病人,老妇人也是听说景华姑娘上次救活了一个人,就想着能不能也救救我的孙女。”

老人低头,伤心的低声抽泣,声音嘶哑。“我可以救她。”

景华看了一眼老人怀里昏迷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话就这样从嘴里冒了出来。一旁的水桃则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刚刚姑姑说过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啊,可不可以重新说一遍。“谢谢,谢谢景华姑娘。”

“你把她放下来吧,还有,我只能用药吊住她的姓命,并不能真正的救她,而且,那药是毒。”

景华说着看向老人。老人坚定地点头。“老妇人知道了。”

“还有,她以后要受的苦,会很多。”

景华将药放到小怒海嘴边的时候,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这是事实,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她的腰,是真的毒,那是十分的毒药。吃下去,往后要受的苦,比常人多了十倍不止。“我相信我的孩子,无论如何辛苦,都会顽强的活下去,她会受得住的。”

喃喃的语言,听在景华的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像这位老夫人一样。就不会有仇恨了。只是那只是脑海里一瞬间闪过的荒唐念头而已,至少景华是这样认为的。“那好。”

景华说着将药味道小女孩的嘴里,起身,“一天之后,她就会醒。但是,若是你后悔了,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让她毫无痛苦的解脱。”

然后离开。“不会后悔的,不会后悔的。一定不会,活着就好了,或者就还有希望。所以不会后悔的。”

转角处的景华,还能听到老夫人的低声喃语。还有,喜极而泣的感觉。或许对于现在的老人来说,孙女活下来就是最好的事情吧。她能看出来,那个小女孩,是真的没有救了。所以才会只因为一句留言就上门求自己吗?只是因为那一点点的希望吗?是不是因为爱,所以就不会放弃。而水桃则是至始至终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自从精华说救她那句华莱士,就一直在想,姑姑什么时候会这么多东西的。好神奇,而最后,水桃问了景华。景华只是淡然一笑。“书上看到的。”

她也许不想让水桃知道自己会的是毒。景华从来不曾想过,就因为救了一个小女孩,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救,就会招来这么一些人。此时,已经快入冬了,景华的衣裳也从白色杀意,变成加了一层棉的绸缎,只是依然是白色,有多久没有穿五彩的衣裳了。好像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景华,你的心,其实是软的。”

很久以前,肖瞻说过这么一句话。所以就算外边多么的冷漠,那颗心永远做不到真正的狠。“姑姑,有很多人都在外面说是让你给看病啊。”

回想刚刚水桃在自己面前的抱怨,景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现在就因为一时心软惹来了麻烦了吗?“姑姑,你说要怎么办啊,在这样下去,我们就可以改行开药堂了。”

水桃在斜面终于是招架不住,上来对着景华抱怨道。“算了吧,我下去看看。”

景华无奈,果然是麻烦,只是,就算救了两个人,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来啊,难道是有人摆了她一道,只是,在京城他也没有认识什么人,会是谁呢?景华看着门口拥挤着的那些人,几乎是很轻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是谁摆了她,总是要解决的,只是一个人的话,会很容易,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呢?“景华姑娘,你救救我的儿子吧。”

“景华姑娘,我的妹妹,快不行了,请你救救。”

“景华姑娘,我的娘亲,已经卧病在床很久了,大夫都束手无策,请景华姑娘大发慈悲,救救我娘吧,”……诸如此类的话。就像是海水一一般的涌来,景华听在耳里。只是觉得可笑,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怎么又会找不到一个好的大夫,而且,那大多数的人,几乎是天天在这里面寻欢作乐的吧,怎么一瞬间都变成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了。演的不是也太假了吗?就连水桃都皱着眉头,凑在景华的耳边说道。“这些人前一天还在这里寻欢作乐了,那时候怎么没有看出来她们有这么担心家里的人。”

紫薇站在后面,没有说话,但是紧凑的眉头泄了她心中的烦闷,她一向这样,不爱说话,1去过没有人叫她,她可以一天都不跟你说一句话。只是这次……“姑姑,这些人是有人叫来的。”

她看问题的角度与经阿虎相似,不想水桃那样,只看得见表面。有时候景华会想,这样一个人,怎么就会沦落风尘,浑身上下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没有一点轻浮之气。只是想想,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不会吧。”

水桃不可置信的张大嘴,觉得这个消息很难理解,是啊,是会没事叫这么多人来为难一个青楼里面的人,有那个能力的人,应该会不屑的吧……“紫薇,你怎么看出来的?”

景华问。“很见到,青衣后面的那个肥头大耳的人,昨天我刚好路过,听见他说过,家里并没有什么母亲。前面的那个黄色衣服的人。前天对小莲说过,家里并没有儿子。最后面那个满面春光的人,一个月前对我说过,要杀了自己的妻子。”

紫薇淡淡的眼光扫过人群。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如此低俗的手段,在那个牢笼里面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很多了。“哇,紫薇姐姐,你的记忆力好好,上个月的事情都还记得。”

水桃一脸崇拜。她过两天就忘了啊。“那你认为这些人,怎么处置?”

景华淡淡的开口。“一把药,全都安静了。”

紫薇毫不在意的说道。“什么药啊?”

水桃再次弱弱的问。“毒药。”

紫薇瞥了水桃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好吧,她不说话了,水桃摸摸鼻子,将目光投向景华。“就这样做吧。”

景华转身。淡淡的音调听不出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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