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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高杰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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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尚可喜说成是不知死活的明军,正在对聊城的城墙进行加固、修缮。高杰进城就说自己等人是来救人的,清军来了必定会屠城,然后胡乱列举了几个在北直隶被屠城的县城名字,唬的城中百姓惶恐不安。拿着刀子逼着城中一些名望不错的大户人家出钱出力协助守城,还要求他们一起配合宣传,让百姓一起协防。这才简单的构建起来了军民一体的防御体系,虽然是高杰威逼利诱加忽悠出来的,但好歹也增强了力量了。搜刮了整个聊城的军备家底,这座临近运河的城市,又是山东的北大门,还是又一点家底的,城墙上放置着八门大炮,遗留有炮弹若干。高杰大喜,有这几门大炮再加上五万支箭矢,守起城来便又多了几分依仗。“敌军从京城急匆匆过来,按照这速度,定然没有携带其他的大型攻城器械,更加没有鞑子那威力庞大的红夷大炮,这便极好。”

虽然人混账,高杰的基本军事素养还是有的。就算是一头猪打了几十年的仗也会懂点军事。依靠敌军速度来推断敌军携带的物资,这都是最基本的军事常识。也有可能敌军的辎重都放在后面,大部队先行进军,把辎重甩了很远。清军有这种先例,又不怕你明军来截断辎重,你明军出来试试?清军巴不得在野外和明军打。明清这多年的战争下来,最早在辽东,明军还能和清军在野外硬碰硬,刚开始清军都还不是对手。后来随着明军的一些骚操作,以后明朝廷的腐败、争权等等各类操作,终于是让辽东糜烂,清军得了辽东大量物资,得了大量辽东土地,实力一日比一日强大,与明军的战斗从五五开,渐渐成了碾压。最终通过辽东这个放血口让大明朝国力快速的衰弱下去。而明军在辽东战场上,精锐尽丧,内省又被起义军劫掠的七零八落。清军则一步步的蚕食辽东,将辽东的土地,汉人化为己用。国力一日比一日强盛。比如著名的红夷大炮,就是沈阳的汉人工匠帮助清军打造出来的。得了红夷大炮的清军,在战场上连战连胜,以红夷大炮克制无数的辽东大城。所以说,把崇祯换成赵构,指不定大明朝还能多活一些年月。在崇祯初年,明军在辽东按部就班的布置下去,完全是能把清军消灭的。“儿郎们,咱们最大的倚仗就是这座城。鞑子没有攻城器械,那些鞑子肯定不会来攻城的,他们只会驱使那些汉人走狗和蒙古人攻城,这便没有什么好怕的,干他们就完事了。”

高杰在战前做着最后的动员。高杰面对着数千的士兵们的目光,高杰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平日里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在陛下面前给你们争取了这么多的粮饷,还把亏欠者你们的军饷都补起来了,我也算对得起你们了,但是今日一战,你们要是不敢死战,就是对不起我老高了,那就别怪我老高不客气了。”

“老子放下去三百多人的督战队,谁要是敢怯战、不战、懒战,督战队会立即斩了你。”

“老子还在城门放下两百多人的纪功官,他们会记住你们的功劳。你们斩一个人头,老子就赏你们二两银子,若是斩十个,老子直接赏你们五十两银子,再让你官升一级。”

“老子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就不与你们说假话。我要是没守住这聊城,老子全家都没了,别说财产了。但是你们知道,老子能打一个漂亮仗,这辈子就吃香喝辣的,陛下可是许诺了我封侯拜将,老子还指望着给子孙后辈当个国公。”

“当然,你们或许会疑惑。为什么不选择投降了清军,投降了肯定是有个国公,说不对还能如那奸贼尚可喜那些人一样,当个王爷?今日老子就与你们说清楚了,不管你们中的谁,要是有投降的心思,老子立即斩了你,斩了你还要找到你家里去,把你家里人全都给杀了。别惊讶,陛下也是对我说的。”

“陛下还说,投降给奴贼,就是人去给畜生当奴隶。那群鞑子过去是什么?过去都是我大明的奴隶,是给咱们大明人做牛做马了,现在这群畜生反了,咱们这个当主人的去投降他们?我就问你们,你们会给你们家里的狗猪羊当奴隶吗?”

“稍微有点羞耻心的都不会去给这些异族当奴隶。”

“所以,收起你们不该有的心思。谁要是想着投降,只有死路一条。用心杀敌,老子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士兵们轰然叫好,纷纷表示死战不退。高杰见到士兵们群情汹涌:“记住老子刚刚说的那些奖赏。都给我死死的打退他们的进攻。”

这些士兵是高杰挑选出来的精锐组成的军队,他们的忠心是无须担忧的。黄得功、高杰、刘泽清,他们都是戎马生涯数十载,身边早就集结了一批忠心于他们的兵马,也可以认为是他们的私兵部曲。大明末期的军队的情况,具备战斗力的大多数是武将的私兵部曲。朱由检现在必须要利用这些人的兵马来抵抗大清,可以预见的是根据形势的演变,未来会出现军阀性质的军队。并且现在初见端倪了,黄得功、于七、刘泽清、左良玉这些人的军队,都已经开始向着军阀变化了。不过现在除开抵御清军外,万事都要靠边。解决未来可能出现的军阀,那是未来才需要考虑的事情。现在,朱由检必须要依靠他们在军阀化这个过程中的力量,来一起抵抗清军。一切都是艰难的,并不是当了皇帝就万事大吉,也不是有了系统就能横扫一切。所有的一切,要想让自己活下去,让大明强大,还是得看人的。已经可以看到敌军的身影了,清军前锋向着聊城奔来,后面还跟着无数的步卒军队,行军并不整齐,松松垮垮,行军非常匆忙,前队与后队拉扯距离太远。高杰眼见此情况,心想若是有一支强悍的骑兵部队冲杀出去,敌人必定大败。可惜没有。就算现在有骑兵,也不会有人敢冲出去。鞑虏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清军野战无敌在这十余年来,已经深入人心,明军士兵个个看着清军畏之如虎,莫说是与清军野战了,就是站在城墙上抵抗那些金钱鼠尾的清兵都胆怯。明军现在面对清军,还未战就已经生出来了一种恐惧感。故而,明军需要连续的胜利,来消除这一份恐惧感。“距离一千五百步!”

负责测算的清兵与城墙距离的士兵大声的喊着。火炮已经瞄准着清军过来的方向了,只要清兵进入千步以内,火炮便可以开炮射击了。操作火炮的士兵望着远方的清军,额头上显出了一丝冷汗,士兵抓着点燃引线的火把的手,已然满是汗水。旁边的士兵同样好不到哪儿去,他们看向清军的目光便带着畏惧。似乎远方朝着城墙来骑着马,梳着丑陋的金钱鼠尾,光着大半个脑袋的清兵,不跟这些明军士兵一样两条腿两个胳膊,在明军士兵眼里,他们好像是不可战胜的怪兽一般。高杰的嗓门穿透力很强:“怕什么?一刀子下去,鞑虏一样要死。你们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更快的挥砍刀子砍下去。我告诉你们,你们害怕死的越快,消除心里的害怕。那些鞑虏一旦进入你们的攻击范围,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要想,刀子直接招呼过去就行了。都是上过战场的兵,清兵跟那些贼兵没有区别。”

当年辽东战场的老兵早就所剩无几了,如今军队里经历过辽东战场的士兵少之又少,只有这批老兵,才不会恐惧清兵,因为他们与清军交战过。存有这有的大量老兵的,就只有崔战的部队了,只是如今崔战的部队全都在济宁。“你们死了可就得不到银子了,若是能杀一个清军,就能得到银子。还有你们那些军官,可得知道,你带领你的部下杀得敌,杀敌数的汇总,也算在你头上的。”

高杰蛊惑道。战场上最提士气的话,还是赏赐。明军这些士兵来源,大多数都是穷苦哈哈,他们当兵不是为了什么高大上的信仰、理想,纯属是过不下去了,进入军队里面讨一口饭吃。不给银子给他们与给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完全是两个人一般。果然,提到了银子,士兵们的时期开始回升,看到清军的恐惧开始渐渐的消散。军官们也心思活络了起来,毕竟自己带着的部下,他们斩获的头颅也是自己的功劳。“距离一千两百步。清军停下来了。”

士兵大喊道。高杰见清军停下来整理队伍,说道:“不急,清军会来进攻的。”

五万军队除开前面的正蓝旗还保持着军阵阵型,后面的汉、蒙军队已经是非常拉垮了,队伍拖了七八里路,路上到处都是被落下来的士兵。其实这已经算好了,急行军如此,还不断的有士兵跟上去。换成是明军这样行军,主将跑到目的地,后面恐怕剩下不了几个,那些被落下的明军士兵也不会去跟上了,带着甲胄和武器指不定就当了逃兵,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装备发买、典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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