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鸿雁，除了开始的惊喜就很快收敛，还抓起鸿雁的手带着摩挲骷髅。一边摩挲一边帮助回忆。“你都忘记了吗？小鸿雁。你五岁的时候走在院中的时候，窗台下正巧要落下一盆花。是我推开了你，额头上还留下了一道伤口。”

这件事，鸿雁听着浑身一颤，手指便顺着额头方向抠了几次。浅浅的，还有些凹陷。可见当时护着自己的人该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而这个人，放在以前的孤儿院，却只有一人。“马老师，是你吗？”

再也不用犹豫，鸿雁笑了，泪如泉涌。视线模糊间，狰狞的骷髅也仿佛镀上水雾柔和起来，甚至还有了生前的些许相貌。国字脸、丹凤眼，满是雀斑的鼻头上架着已经不起金光的金丝镜片。她向着鸿雁和蔼地笑着，充满了无尽慈祥。“是我。”

马老师从来没有想到自从鸿雁立刻孤儿院后还有一天能够再见到她。“我都没有想到，当时匆匆离去的你已经长高了好多呢。而且你似乎还穿着名校校服，应该是日子过得不错吧。”

日子过得不错？鸿雁果断地想起潮湿阴暗的林宅，堪比牢房的单间，还有第一天来就被拖出去的死去女孩，柔弱洁白又可怜。如果这也算过得不错，那林宏毅还真是对自己不错。起码还是给了口饭吃，还给她掏钱上精英小学。于是她也点点头，嗯了一声。不想，就是这么一恩，马老师笑得眼珠子啪嗒掉在了地上，滴溜溜地乱滚。恢复的些许面貌立刻就是鲜血淋漓，刺眼得红。要是平常小女孩看见，准要抱着脑袋大喊鬼来了。可是鸿雁不会。因为她已经不算正常人了。“您这是死了吗？”

无意纠结自己身世，鸿雁转了话题来问。“怎么呆在墙角里了？”

“是院长！”

马老师才听见鸿雁问着自己为何会死，慈祥的气息也消失精光！“她居然昧着良心将孩子们都卖给了残忍的人！然后卷着钱跑了！”

鸿雁大吃一惊，这才转过弯来，察觉为何办了十来年的孤儿院会破败至此还偏偏一个孩子都没有了。昔日对自己好的小伙伴，欺负自己的小伙伴，就像黑板上的字迹，已经被一个叫做院长的人挥手抹掉了。“卖给谁了？”

难以想象院长突然的决定，鸿雁的心纠结了起来。她想起了之前和自己斗别扭的大牛。他顽皮又不拘，要是卖给残忍的人，还指不定怎么死呢！“是林宏毅！是林宏毅！”

谁知，鸿雁的话才刚问完，马老师的惊叫又迭起。指着鸿雁见鬼地大喊。“你怎么没死？你怎么没死？！”

duan地，鸿雁被愣得说不出话来。她几乎都开始要怀疑马老师话语的真假了。“马老师，我就是林宏毅的养女。他虽然为人贪婪，对养女非常苛刻，却很少做杀孽。你说他买下了院里所有的孩子，还说他残忍。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说到了关键，马老师就开始了颤抖。浑身上下一阵接着一阵冒黑气。失去声带振动的嗓子也变得飘忽刺耳。“你说他少做杀孽？只是对养女苛刻？那么我来问你，从你被领养之后，他给你吃给你穿，还送你去精英学校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你能告诉我，那些钱是从哪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