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凝固，和衣服混在一起，如果不剪开衣服的话，北冥寒根本无法上药。他便是打算解开沈牧童的衣袍，却在刚刚摸到衣领的时候，沈牧童睁开了双眼。她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此刻紧紧的盯着他，北冥寒却突然有些害怕了起来。这双看着自己的眼睛，此刻意味不明。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变。“我自己的伤我自己解决，不用劳烦北冥公公。”

沈牧童说完就想要挣扎着起身，可肩膀处的伤实在是太痛了，她只是稍微动弹，那疼痛就透过条条神经直接到达大脑，让他连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之余，还有一种眼眶酸涩，想要落泪的冲动。好几日都没有见着北冥寒了，没想到这么久没有见面的第一面，会是在今日的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一些想笑，摸不清楚他们两个人现在究竟算什么样的关系了。北冥寒愿意救她，可是又能继续和司徒沫沫两个人暧昧不清，她亲眼看着司徒沫沫把荷包递给他。南朝的传统，女子如果有喜欢的人，就把自己亲手制作的荷包送给情郎，那个人收了的话，便是他们二人情同意合。一时之间忍不住，眼泪从眼眶落下，划过脸庞渗入头发。司徒沫沫有那样一张绝世的脸，北冥寒喜欢她也是应该的。而且如果真的和自己在一起，永远不分离的话，在世人看来他们二人就是一段永远也不可能被人接受的感情。太监和宫女之间叫对食，那太监和太监之间又该叫什么？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现在的感觉比自己一个人单独待着，胡思乱想还让人难受。“你在说什么？”

北冥寒眸光一冷，但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还是暖了起来：“不要胡说，我先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