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飞天其人“为什么？”

香君喃喃追问，问自己也问苍天，她不想依靠恨来度过余生，即便被他欺骗，即便被他抛弃，她没有恨过他，有的只是要忘去，可此刻，对他的恨像无边的洪水，包裹着她的心，也包围着她所有的痛苦。香君将皱巴巴的丝绦紧紧地握在掌心：龙飞天，我一定要你为当日所为付出此生最惨重的代价！一定，一定……永定二年四月初八，后宫岳昭仪进封为丽妃，大央朝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五妃鼎立。今天晚上，李鸿特意为岳丽妃设宴，令后宫妃位之下的所有嫔妃前去恭贺。按照规矩，香君也送了份贺礼，并令多嘴携小彭子亲自送去。她，就像后宫之中被遗忘的女子，带了叨叨、小菱往乐坊那边移去。说不清楚，这个时候，她只是想去见见故人。“小菱，吹首曲子吧！”

夜已深，乐坊里没有瞧到一个人，她突然好想跳舞，没有勇气再去练剑，她无法不恨，却又无法忘记龙飞天的存在。乐声起，香君随着音律翩翩起舞。“云随风行万里，几度聚散来去，人面梅花入梦里，叹明月笑相思，意难尽情难息，你的笑容是最美的风景，回首丝丝残阳，纵马飞奔醉天地，不问何处是归期，今世有缘相聚，莫负万千相思意。等待河畔灯满溪，执子携老永相依！”

不知小菱是无意还是故意，居然吹出了当日她与龙飞天一起谱写的新曲，香君曾视此曲为他们相爱的见证，此刻被她吟唱出来，字字都带着无尽的恨意。晶莹的泪水蓄在眼中，脸颊上冰冰亮亮，而她却不想拭去。刘子墨刚从岳丽妃的宫里出来，远远就听到了熟悉的箫声，近了，却见乐坊的舞台站着一个素锦女子，翩翩起舞，跳的正是那支长袖舞。没有最初的痴狂，有的却是无奈与哀伤，还有她神情分不出是伤是痛还是恨的神情。叨叨款款落礼，轻柔地唤了声：“刘大人！”

“香儿……”听到一声深情的呼声，香君缓缓回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刘子墨，她笑如烟花，“墨哥哥，为什么是我，又为什么是他？”

刘子墨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还以为是近来突然龙宠正盛的岳丽妃，“香儿，她比不了你的……”香君看着叨叨与小菱，道：“你们那边小坐，我与刘大人有话要说。”

刘子墨看到她的忧伤，她曾是那样一个单纯而快活的女子，只向往外面的海阔天空，被封为妃之后，就从不曾见过她的笑颜。无论何时，她的眼中都蓄着泪水。“墨哥哥，我……可以相信你么？”

除了他，她又能相信谁呢？“香儿，我刘子墨对天起誓，无论何时都不能背弃于你。若是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愿意成为她心中的依靠与信任之人，甚至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不要回报，只希望能再看到她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