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我露出真切的笑容。”

说着，那张美丽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忧伤，旋即岔开话题，“我真的很羡慕你，会武功，不但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就比如上屋顶，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吧？”

“恩。”

他点了点头，上屋顶对他来说真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了，“每当心情烦闷的时候，就喜欢往屋顶上跑，已经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了，只记得第一次飞上屋顶时，是看见扇舞一个人坐在上面数星星，便好奇的飞了上去。”

提及茹暮，茹希的笑容僵了片刻，“我姐姐喜欢到屋顶上来吗？”

“她很喜欢，她说在佐刹门到处都是血腥味，唯有屋顶上的空气是最为清新的。”

那时的他心里只有茹暮，想到与茹暮坐在屋顶上的情景，又一次沦陷在其中，“扇舞很特别，特别到你会发觉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现在想来，那时的话是多么的混账，完全没有顾忌到茹希的感受。“正因为她处处特别，你才会对我姐姐念念不忘。”

茹希一边说，一边强颜欢笑着。那般凄楚的模样倒是真的叫他不忍心了，“傻丫头，你也很特别，每个人都是特别的，真的，你也一样，就好像你说过的你只是韩茹希一样。”

他的安慰换来的是茹希的垂目，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哀伤，待哀伤减退，才重新抬起头，“那些都是我说的气话，如果我愿意做我姐姐的影子，你愿意在心里留下个位置给我吗？”

为了爱，她做出了退让，退让到只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面对着茹希灼灼的目光，他沉默了，很多次，他都希望茹希就是茹暮，可听茹希愿意去做茹暮，他的心乱了。风起，拨乱了眼前伊人的乌发，他忍不住抬起手，为她将那缕不安分的发丝别在了耳后，出神的凝视着她的容颜，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你就是你，要成为茹暮的影子，对你来说不公平。”

言外之意，是在拒绝，他做不到将二人混为一谈。“没关系，你给姐姐的爱很纯粹，纯粹到无人取代的地步。对你来说，我永远都是韩茹希，做不成姐姐的替身，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只要爱着你就够了。”

说着，茹希哭了起来。泪光晶莹的璀璨晃花了他的眼，许是怜香惜玉吧，他的心竟然痛了起来，为面前这个明明想哭却又倔强的笑着的女子感到心痛。“你真的很傻，想哭就靠在我的肩膀哭一会儿吧，别委屈了自己。”

茹希顺从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两行清泪悄然滑落，“我是傻，但我不觉得委屈，我就是想爱着你，或许，要你在心里空出一小片地方给我，是一种非分之想，你可以拒绝我，但我只想坚持我的爱。”

……“唉……”空寂的夜晚，传出长长的叹息声，绕着天宇转了三转，却依旧不肯消散。冉驭又提起酒坛想要给自己灌酒，才发现酒坛已经空了，正如现在的他一样，失去了心，整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了无生气。那个说要在他身边陪着他走完一生一世的女子最终还是离他而去，不过却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现在想起她来，心就没来由的痛了起来。茹希，我并不难过放开你的手，只是，想到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了，就不免有些惆怅了。悲凉的夜，凄凉如霜，一丝情爱纠缠，却是两处相思苍茫。客栈之中。茹希亦没有睡，一个人站在窗前，凝视着那轮明亮的月，心思却飘向了远方的佐刹门。“现在的他应该睡了吧？我走了，对于他来说应该是种解脱了吧？”

怅然的低吟着，脑海里全是冉驭的影子，“我是怎么了？怎么又不争气的想起他来了呢？”

摇了摇头，试图将冉驭从自己的眼前晃去，“韩茹希，好歹你也是左相府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是要脸面的人，人家巴不得赶你走呢，你怎么还去想他呢？”

“笃笃笃”外面传来了叩门声。声止，就听见洛儿询问，“小姐，你还没睡吧？”

忙不迭的敛起忧伤，应道：“还没，换了新的床，一时间没了睡意。”

说着，走到门前，为洛儿开了门。洛儿手端着瓷盅，嬉笑着，走进了屋，“那刚好，小姐可以先喝些羹汤再睡觉。”

说着，将托盘放到了桌上，打开盖子，淡淡的蜜香散了出来，“这里不敌自己家，也只是找了些简单的食材，不过我有放红枣还有蜜哦，小姐尝一尝，看看好不好喝。”

茹希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不由得赞叹道：“好好喝，洛儿真是心灵手巧。”

听闻此言，洛儿娇羞的低下头，谦虚的道：“哪有？是小姐取笑了。”

这般青涩的动作使得茹希忍俊不禁，她笑着，用手揉了揉洛儿的头，“傻丫头，本来就很好喝，害羞做什么呢？”

“那小姐就多喝一些，以后，洛儿要经常做东西给小姐吃。”

“好。”

或许，是上苍怜悯茹希才会赐下洛儿的。这样一个无心机的小丫头之于茹希来说，面上虽是主仆，可在她决定带其走的那一刻起，就已然将其当做了妹妹。洛儿的出现令茹希暂时的忘却了忧伤，主仆俩聊得随意，殊不知门缝间竟悄悄散出些许白色的雾气，是迷香。没过多久，整间屋子便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