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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云与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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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拉近了长沙和深圳之间的距离,回国之后,曾子健经常往返两地。  他习惯在旅途中阅读。这一天,疾驰火车上,他坐在靠窗座位,手里捧着厚厚一本《史蒂夫乔布斯传》。  他崇拜史蒂夫乔布斯,那一代人中太多男人二十多岁时崇拜比尔盖茨,三十多岁时崇拜史蒂夫乔布斯。可惜乔布斯在一年前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是今天他有点儿读不进书,即使是他偶像的唯一传记。翻了几页,合上书,摸出手机刷“微博”。  “Web2.0”时代,每个人不再是网络上信息单纯的浏览者,而是纷纷参与到互联网这张大网的编织、使用与传播中。在网上,每个人都是以他自己的“微博”、“微信”为中心的“意见领袖”。  2012年“微博”仍然热闹非常:  年初,围绕一位上海青年究竟是作家还是骗子混战一场。  春天,“舌尖上的中国”激得大家美食晒不停;手机圈子里“雷布斯”拉开与“余大嘴”数年缠斗的序幕。  夏天,一场令首都损失惨重的特大暴雨令我们反思城市的脆弱一面;四枚奖牌的孙杨、摔倒退赛的刘翔给体育迷的伦敦奥运带来更多话题;悍匪周克华被击毙前的最后三天亦是大家议论纷纭的热点。  中秋连着国庆的八天长假,一些人用世界各地的美丽照片刷屏;一些人被史上第一次节假日免费通行方案勾引,参加了规模空前的拥塞高速公路摄影大赛。  曾子健只看了两分钟手机,高铁上信号不好,半天出不来一张照片,难受。  看书看不进,看手机不耐烦,也许是自己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吧?  那次广州幽会之后他没有再见到吴锦华。  广州之行令他确定其实吴锦华对他们关系的期望值和他不一样。他有过内疚,有过在晚上梦见她对着自己唱:“不爱我,放了我,别在我的苦中作乐又不走;不爱我,放了我,别在我心灰意冷时又说爱我。”

他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就这样断了吧!  可是,内疚完了又舍不得。他迷恋她与诗诗不一样的身体;迷恋与她在一起时候,总是会轻易忘记大小糟心事,找回曾经拥有过的那种单纯、快乐。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让自己的人生重回快车道,东山再起。如果吴锦华乐意继续做一个小情人还好,如果她有更高期望,自己还要靠着诗诗的哥哥卖酒了。  更要命的,尽管当初那几个领导认定了自己是出卖商业机密给竞争对手的“内鬼”,好在自己心思缜密,他们没有抓到“实锤”。但诗诗可是知道一切的!别看现在对自己百依百顺,一旦她因爱生恨,去检举、去作证、去“微博”上讲故事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老东家对于员工各种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一旦触及刑律,越来越倾向于诉诸司法了。  听说前段时间某国一个中方行政主管向当地房屋中介索取回扣、虚假报销采购金额,又不愿意回国接受处理,老东家直接在当地警察局报了案,当地法庭以“背信罪”给他判了刑,让他受了一年洋监狱的折磨。  如果一定要他在吴锦华和诗诗之间二选一,他认为自己其实并没有选择余地。  过完国庆节,却又开始惦记吴锦华,想哄哄她,见上一面,今朝有酒今朝醉。通过“微信”一联络,她告诉他自己国庆节和男朋友分手了。  他又盘算,本来他有老婆,她有谈婚论嫁的男友,蛮好,彼此公平地做一对秘密情人。她和男友一分手,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冲动吧?他爱吴锦华,也爱诗诗,但更爱他自己。他喜欢她们皆在掌握中的感觉。  火车仍然在广东境内,曾子健望着窗外。  以前火车慢,有大把无聊时间看窗外风光,与陌生邻座聊天。他记得那个时候,车一近广州,窗外大片的工厂,密密麻麻的宿舍,阳台或者走廊上晒满的衣服。  他是2000年来的深圳,从长沙上了一列过路的绿皮车,铁路上的朋友帮忙买的一张硬卧票。至今记得同组的几个人:  一位老先生,是某电子公司退休后又返聘的HR,在深圳告别时留了电话,说如果将来自己在“伟中”不能适应可以联络他试试。  一位大着肚子女士是一家医药公司的代表,不久前陪着客户去了云南,讲着她的见闻。  一位高个小伙子是湘西某个镇子卫生院的医生,觉得世界那么大,决定了来广州、深圳找机会。  还有一位姑娘,长得像陈慧珊,原本在一个铁路局工作,改制,十多万买断了工龄之后开了一个服装店,那天是被朋友约去云浮玩。但从她的讲述中,他觉得她的朋友应该是骗她去做传销。  到达深圳后的第一个晚上,他住在科技园的“高新招待所”。那时候出门在外与陌生人同住不会别扭,和他住同一套房是一位来深圳找工作的大学毕业生。睡前,两个人站在阳台上对着陌生城市的灯火,那兄弟对已经有了下家,揣着“Offer”来深圳的他很是羡慕。  那是千禧年的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前一年的中国。  转眼十二年,火车可以来来回回,人生却在一条不能掉头的单行道上。  不知道那些陌生人都去了哪里?他们可好?  曾子健离开家乡之后一路“春风得意马蹄疾”,离开“伟中”之后的单飞亦是越飞越高,直到去年,埃及社会发生动荡,他一不小心“马失前蹄”,掉进了大坑中。  他认为自己只是命背,谁能预知这样的风险?谁能预料到这颗大时代埋下的“地雷”?他决定回国来东山再起,和四方朋友们谈了些项目,最后敲定一个,与人合伙买了个法国酒庄,卖红酒。这次回长沙,是去见一位信得过的老朋友,碰一个新项目。  “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包?我去一下洗手间。”

坐在旁边的女孩礼貌地对他说。  他坐下来之后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没在意这个同座。此时定睛一看,这个短发姑娘长得不错,瓜子脸、樱桃嘴,中国传统美女形象。  他点点头,姑娘放下一个电脑包,一件外套,向洗手间方向去了。  曾子健望着她背影,觉得身材蛮好,呆会儿搭讪她,打发火车上的时间吧!  吴锦华下班之后去了健身房。她戴着耳机,边听歌边在跑步机上跑步。  她觉得和曾子健分手比和前男友分手更难。感情无所谓公平不公平,她之所以能不惜羽毛,成为曾子健的情人,自然是心底里已经把前男友当作了爱情的过去式,自然是希望曾子健是她的未来。  但曾子健一直回避提及他们的未来。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应该长期是这种三个人、四个人故事的角色,她曾经以为他一定在计划带她走出迷雾。  她不知道自己等得够不够久?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推动”他?她只知道自己在希望和失望间纠结,心痛的时间越来越多。  两个男人心里最爱的都只是他们自己,都没有真正读懂表面上单纯、顺从,骨子里骄傲、执拗的吴锦华。  耳机里放到了一首旧歌,令她难过得想哭,她调快了跑步机的步速。下个月就要出发去欧洲常驻了,希望新的环境有新的开始:  由这一分钟开始计起  春风秋雨间  限我对你以半年时间慢慢的心淡  付清账单  平静的对你热度退减  一天一点伤心过  这一百数十晚  大概也够我  送我来回地狱又折返人间  春天分手秋天会习惯  苦冲开了便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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