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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他到底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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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系统商城里突然刷新出了【化装A-】的技能,他也不会这么自信地选择在小安面前开始‘变身’。  而且他的随身物品都被小安收纳进了一个小包,要专程去拿变形喷雾有些太过冒险。  毕竟这玩意,不能让别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随着化妆一步步的进行,凹陷的眼窝,凸出的颧骨渐渐在栗山麦脸上浮现,站在他身后的小安,眼睛渐渐睁得斗大。  即便双手掩住嘴巴,也不断有不自觉的惊叹声从她指缝间流出。  正挥舞着小刷子的栗山麦透过梳妆镜看到她的变化,又回想起三井花音说过的那句话。  “……不接触,你永远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确实很多陷入单恋的人,根本就不是喜欢那个人本身,而是恋上了脑中想象出的‘完美’。  他们内心里很有可能已经演过一出又一出的爱恨情仇,生死别离,只是怕当事人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吧……  要让他们走出来,就得先让他们知道心中那个‘完美’不过也是一个要呼吸,要吃饭,要睡觉,偶尔也会失望难过的人罢了……  特别小安对‘山崎隼人’的暗恋已近乎有些病态,不想些办法让她走出来,没准还会带来其他麻烦……  但想到她从小就被当做一名标准精致的‘奴仆’培养,似乎产生这种奇怪情感也不是不能理解。  或许,这又是资本对人的异化?  但……  透过梳妆镜,看到身后那一顶顶限量头盔,再想到她那一辆辆的杜卡迪跑车。  好像,她过得还行?  一时栗山麦有些难以定义她的成分。  不纯粹,但很和谐。  如果所有劳资关系都能像她和三井花音一样,那会不会就少很多矛盾?  这样可能很多人的梦想也不会受到压迫?  不过,这没准比英特纳雄耐尔更难实现……  他对着镜子轻笑一声,停止胡思乱想,画完最后一笔眼线。  化装A-带来的技巧,如果不是贴近看,倒也和变身喷雾的真实效果差不了几分。  栗山麦站起身走到有些失神的小安身边,摸着后脑勺装出一副害羞的神色说道:  “初次见面,我是山崎隼人,请多指教。”

“啊——”小安抑制不住眼里的惊讶,紧捂在嘴前的双手猛地松开,嘴唇里发出一阵没有意义的嘟囔声。  “见到我没必要那么大反应吧~”山崎隼人腼腆地挤出一丝微笑,“放轻松些,或者,叫我山(San)鸡(Gei)哥?”

“San?Gei?”

小安躲开他的视线,低声重复一遍后,又低头轻喃道:  “你不是他……”  “别骗我……”  “嗯?”

山崎隼人故意挤出一阵疑惑的表情,“这四年来,一直来偷看我的不是你吗,第一次和你说话的也是我吧~”  “不会……”小安的双手在小腹的白色围裙前扭曲着,“而且,你是大小姐喜……”  “不~”他用栗山麦的语调打断了她,“这是她的意思,毕竟山崎隼人可不能和三井花音牵涉上关系~他去柳木原町的原因,只能落到你身上了。”

他双手插袋,目光望向窗外,用低音共鸣极强的语气喃喃:  “在家玩了十年摩托模拟器的我,遇见天降的机车美少女,一见钟情,让我决定重新面对这个世界。”

“是不是很合理~”栗山麦转头对她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之后花音需要你出手帮忙,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山崎隼人将她扭曲着的双手轻轻捧到胸前,少女手指虽然纤细,但食指关节处和掌心却布满厚厚一层老茧。  “走吧,再不走,夕阳可就下山了。”

“可是……”小安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仍左右躲避着他的目光。  栗山麦紧紧将她的手握住,轻轻对着她的额头吐出温热的气息。  “你之前看到的只是一个空壳,那现在就看看里面的东西吧~”  小安终于缓缓抬起泛泪的双眼看向他,眼神里却尽是虚幻的飘忽不定。  山崎隼人露出温柔的笑容,轻轻将脸颊贴到她的耳边。  “走吧,上一次我睡着了,这一次再让我看看湾岸线的夕阳。”

【此处心动值略过】  小安稍稍吸了口气,英气的眉毛起伏着,唇间挤出微笑随着眼泪一起滑落。  “……我试试。”

————  湾岸线上,一辆红色的杜卡迪V4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下,伴随发动机暴躁的呼啸声,像一道闪电在高速上飞驰。  紧抱住小安纤细腰肢的山崎隼人根本不敢直视眼前的路况,他总是害怕会突然冲出一辆不长眼的汽车,或者路上突然冒出一块石子让两人一起完蛋。  周围的汽车就像被慢放了一样,嗖嗖地从退到他们身后,柏油路面看起来快到有了虚影。  可恶,自己骑的时候完全不会担忧这些!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坐在这,后座不仅小而且硌得慌,除了死死抱紧小安没有其他选项……  可既然来了,他就应该做一些事情。  他朝小安大声呼喊,可立马就被呼啸风声吞没得干干净净,他只好用头盔轻轻敲了敲她头盔后檐,示意想说些什么。  小安心里神会地将车缓缓减速,换到最左边的慢车道,她拉起风镜,高声喊道:  “怎么了!”

山崎隼人紧紧贴向她的耳边,一脸惊慌地大声吼道:  “太快了!太快了!我想回家!想回家!”

“?”

小安将车停到避险车道上,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在蒙眼直线加速赛上夺冠的男人。  “我十年都没有走出过家门……”山崎隼人眼里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轻轻拍了拍胸脯。  “心脏受不了,抱歉,抱歉,可以慢一点好吗?”

“嗯?”

小安愣了一会儿,直到发现山崎隼人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嘴角才轻轻掠起一丝难为情的笑容。  “你……”  “太入戏了吧……”  栗山麦不以为然地摇了摇脑袋,“自己都不信,怎么又让别人相信呢~”  两人像是有了共同秘密一般,互相对视一笑。  “栗山先生,您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抱歉,抱歉,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胡言乱语请不要放在心上。”

山崎隼人流露出诧异的眼神,指了指已经被海平线淹没一半的太阳。  “这么好的夕阳,开慢点吧。”

小安望着他沐浴着半边斜阳的脸颊,一句话都说出口,只轻轻盖上风镜,转过身,油门和眼泪在同一时间滑落。  只是这一次慢了许多,呼啸的风声也变得惬意,直到夕阳完全沉入大海,他们才消失在暮色中的湾岸线。  ————  送别山崎隼人后,小安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他的对街,悄悄呆望了好久。  她用手指敲击着油箱盖,心里反复碎碎念:  “他可以是他吗?”

“而且……真的可以爱上大小姐喜欢的人吗?”

————  山崎隼人回到房间却没有找到五十岚结灯,只看到客厅上用像小学生一样幼稚笔记写着的便签。  “山鸡哥,真的非常抱歉,因为在家偷听到一些谈话,我没想到会被主人定义为叛徒,这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屈辱,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非常感谢山鸡哥的款待,但我也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请原谅!”

他内心有些五味杂陈地放下这张纸条,却发现桌上竟还放着一张邀请函。  来自于五十岚御风!  “尊敬的车神先生,五三纪念日晚六点,柳木原町青口组宅邸,一场盛大的派对等着你哟~”  浮夸的花体字下面还有一行正楷的提醒事项。  “注意:请携带本邀请函和24小时体检报告入场,到场不得使用手机及一切可录像录音设备,一旦发现将会被驱离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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