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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世界美好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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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冬季北风萧萧,严辞来到了熟悉的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上静静等待,观察窗外空无一人的街市。  这时咖啡厅走进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是陪伴他六年的女朋友刘楚瑶。  刘楚瑶刚在严辞对面位置坐下来,眼眶已经泛红,径直开口说:“严辞,我约你来这,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我爸妈叫我去新加坡。”

“新加坡?”

严辞愣了一下。  “嗯,对不起,我们这次真的分手吧……”刘楚瑶忽然哭出声。  严辞沉默不语,心里只感觉无奈,怎么说呢,她每次生气就会说分手,但很快又会回来挽留,说实在的,早已习以为常。  可这次不一样,刘楚瑶似乎是认真的,说来奇怪,明明是她提的分手,她自己却哭了。  严辞看着她哭,沉默了许久,最终选择成全她:  “好,楚瑶,如你所愿。”

“严辞,你不挽留吗?”

刘楚瑶蹙着眉。  “那你想不想走?”

刘楚瑶沉默了一会,又问道:  “严辞,这次我是认真的,分手前你想不想和我做一次?我可以给你。”

严辞没有心情,不想藕断丝连,当场拒绝了:“不了,你脱了衣服,在我眼里,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严辞,你王八蛋。”

刘楚瑶刚停止眼泪,顿时又气得眼泪汪汪。  严辞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刘楚瑶,明天记得设置闹钟,分手后,我可不会再提醒你起床。”

“严辞,你这混蛋,我诅咒你下辈子还和我在一起,烦死你这个大笨蛋!”

刘楚瑶说着,眼神有些复杂,起身就走了,很快消失在街角。  在严辞看不到的地方,刘楚瑶拿出心脏病病危通知书,看了一眼,又蹲在地上掩面哭泣起来。  ……  在咖啡厅里,严辞透过玻璃,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只觉得命运捉弄人。  当初和刘楚瑶在一起,很大原因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大学毕业后没见过比她好看的女孩子。  恰好刘楚瑶也是这么说,说他长得好帅,不如我们谈个恋爱吧。  于是就在一起了。  这下好了,在一起六年成互相耽搁了,谈恋爱不看脸不行,只看脸谈恋爱更是行不通,错误的决定到最后一定会出问题。  “烦啊。”

严辞摇着头,决定回到老家县城散心,一路开车回去,最后到了县城,走遍了记忆里所有街巷。  本以为这样散步,能舒缓心情,重拾儿时的纯真快乐,却又想起当时带刘楚瑶来县城,无比开心的样子,反而得到了深深的惆怅。  为什么他非要装纯情,就该答应刘楚瑶要求,分手前来一次。  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  从未拥有过她,未来也不会拥有了。  “为什么小时候那么爱笑,长大后却活得沉重,连微笑都很困难?”

“为什么过去的世界美好灿烂,各种人物盛大登场,现在的生活却毫无乐趣,平淡无奇?”

严辞回到故乡小城,背靠自己的小车,望着空茫的天空,想不明白刘楚瑶为何变成这样。  她像六月的雨,捉摸不透,易怒,爱哭,情绪动不动崩溃。  好像有秘密,却不愿意和他说。  忽然无所谓,失去刘楚瑶,此后的人生不过是绿肥红瘦,只是在这一天度日如年,这些情绪终究对世界不值一提。  小孩子总是哭着哭着就笑了,大人们却是笑着笑着就哭了——此刻的他连哭和笑都学不会了,觉得他的表情在他漫长的人生毫无意义。  冬日夜晚,小城天气很凉,能呼出白气。  严辞感觉有点冷,就想喝点小酒暖胃,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儿时好友郭雨舟,约好在御龙山庄聚会看世界杯。  “是兄弟,就来一起看球。”

严辞通过手机和郭雨舟说。  “辞哥,你说的球,它正经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太确定。  “正经的。”

到了晚上八点,当严辞和郭雨舟在御龙山庄酒家再会,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没有什么比十几年好友再聚看足球更快乐了。  谁知阿根廷爆冷输给了沙特。  郭雨舟冥冥之中有种预感,早想买沙特赢,幸好严辞劝住了,不然他发财了。  “妈的,早知道我就买了,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郭雨舟是梅西的球迷,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看完比赛后顿时破防了。  “没事,就输一场,梅西说不定夺冠了呢,而且你最多就是没财,我人都没有了。”

严辞安慰道。  “什么人没了?”

郭雨舟疑惑。  “我和刘楚瑶分手了。”

严辞轻叹。  大学毕业后,才和刘楚瑶在一起,是初恋,也是唯一一次恋爱。  回忆过去的似水年华,充溢着快乐幸福,严辞对她很好,心窝子掏出来给她,时间基本花她身上。  开始总是欢声笑语,过程总会出现波折。  刚认识的时候,她像是天使,温柔体贴,有一天她却突然变得无比暴躁,和她矛盾越积越多。  刘楚瑶比他小四岁,一直当妹妹照顾,哪怕她发脾气,也是照顾着她。  但这么多年,谁都会心累。  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生活真谛,浪漫再多也是水中月镜中花,什么样的感情才永远不会变呢?  这辈子只要平安健康就够了,爱情一直都是奢侈品,那个来自月光下的女孩,哪怕他们依旧处在同一个时空,如今只剩下不间断的空寂疲惫。  “别难过了,兄弟,做人要向前看!”

郭雨舟看着严辞这样难受,突然感觉自己输钱没那么难过,拍着死党的肩膀。  “向钱看!”

严辞点头,觉得是要向钱看,失恋真没什么,日子照旧过,郭雨舟也还在,还是可以一起喝酒的死党。  然后两人喝起酒,聊起了上学时光的点点滴滴,那时他们是真快乐,不像是现在肩上背负着枷锁,过得索然无味。  “今晚我一定要干趴你!”

严辞信誓旦旦地和郭雨舟说,再次逞强。  可不一会儿,严辞就不是郭雨舟对手,烂醉如泥。  “你酒量能再差点吗?”

郭雨舟无语地看着严辞。  不过严辞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在小县城他喝醉了也没关系,妹妹严六堡会开车来接他。  聚会结束后,严辞脸色酡红,想起那个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女孩,打电话给她:  “妹呀,来接哥哥一下。”

因为过于了解哥哥,严六堡立刻就猜到了此刻哥哥的现状。  “妹什么妹?你是不是喝酒了?”

妹妹一样熟悉的语气,关心却带着微恼。  “嗯。喝酒不开车,你有空就来接我一下。”

严辞点头说。  “你在哪?”

妹妹又问。  “御龙山庄。”

“你跑那么偏僻的地方喝酒干什么?”

“氛围你懂吗?”

“不是很懂。”

“来不来?”

“等着!”

听着手机里的电话挂断声,严辞摇着头,知道妹妹一定会来接他。  可是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严辞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  ……  严辞小时候家里很穷,身体又瘦弱,父母为了谋生外出打工,他和妹妹就在乡下,成为留守儿童,两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  高中时,他父亲欠了一屁股赌债,他和妹妹只能一个人上学,二选一的结果被舍弃的当然是妹妹,妹妹没有委屈,辍学打工,支持他读书。  严辞的青春,没有早恋,没有堕胎,没有逃课,没有轰轰烈烈,就一直安静读书,高考前一段时间生病,成绩退步,发挥又失常,最后勉强考了个211。  他没有复读,考上211就去读大学了。  大学时生病,是妹妹千里迢迢过来照顾他。  毕业后工作不顺,也是妹妹鼓励陪伴他,照顾他。  他没存钱习惯,做事激进,妹妹却从小到大都在存钱,后来他失业了一段时间,依然是妹妹替他付房租,给他煮饭做菜,默默付出着。  严辞有时觉得自己是废物,亏欠妹妹太多,没有像小时候幻想的那样,为女孩遮风挡雨,成为妹妹的依靠。  甚至他想过,妹妹一直比他聪明,成绩比他好,如果高中是妹妹读书,一定会混得比他好吧?  之前有一次喝醉酒,严辞说过对不起她,她说哥哥不要想那么多,就算哥哥真的一无所有,她也不会嫌弃。  严辞答应说要一辈子养她。  可是前几天下雨,老家木头老屋子塌了,只剩下残垣断壁。  严辞想重建老屋,都没有那么多积蓄。  “奶奶,严辞在大城市工作,特别有出息的,有钱建房子。”

当时妹妹这样安慰年过花甲的奶奶。  严辞只能附和妹妹,和奶奶笑着说:“奶奶,你放心,我有钱。”

实际他卡里只剩八万,想着是先借钱,或者把小车卖了,把老屋重建起来再说。  然后妹妹就把自己这些年存的钱全给他:“臭哥哥,这些钱你拿着,把老屋子重建起来。”

他当然拒绝了。  那时妹妹还很不高兴:“你有没有把我当妹妹?你和自己的妹妹也要斤斤计较吗?”

他当时就说不出话来。  男孩总是嘴硬又晚熟,严辞工作很多年,才将赚钱定为唯一目标,不再相信爱情,也再没有打开英雄联盟客户端,也不再像是年少时那样爱幻想,写些悲天悯人的文字。  越长大越需要钱,他一直想给妹妹建一个城堡,就像她的名字那样,只属于她的城堡。  可是他一事无成,连建老屋子的钱都拿不出。  ……  “严辞,为什么喝酒?”

此刻,严六堡来接哥哥回家,下了车,看到哥哥醉酒的样子,先是皱着鼻子,然后凶巴巴地发火。  严辞捂着头,有些迷糊,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孩。  夜晚的月光轻盈降落,树叶泛起白光,女孩镀上月光的轻纱很是好看,秀气的唇弯着,桃花眼月光下透亮,光芒像是碾碎的雪花,一身朴素无华的白裙,衬托她肌肤更加白皙如雪。  这就是他妹妹。  大家都知道,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就是严六堡,严辞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妹是我们村村花。  在严辞眼里,妹妹一直是最好看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孩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喝酒不是很正常的嘛?”

严辞脑袋晕乎乎的,看着妹妹,不以为意。  “喝酒伤身,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严六堡非常不满,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和刘楚瑶分手了?”

“嗯,下次不喝了。”

严辞敷衍着。  “信你才怪,严辞你这个骗子,老说话不算话。这次就算了,看你分手的份上,不怪你了。”

严六堡没好气地说,搀扶着喝醉酒的严辞,上了小车,一路开车回家。  ……  “你这个哥哥,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酒。”

“不行就回老家,在小县城一起开个店,干嘛非要留在大城市。”

“还有那个刘楚瑶压根就不适合你,你一直迁就她干嘛,你真没必要难过。”

“你要找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会照顾你,会体谅你……”  一路上,严六堡开着车,还在念叨着哥哥,而严辞早就醉了,视线一片迷蒙,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然后在山区连续下坡路。  忽然刹车失灵,车速越来越快,一边是山体,一边是悬崖。  悬崖虽然不高,底下全是树林,但掉入悬崖,也是车毁人亡,谁也活不了。  迎面又来了车,避无可避,严六堡陷入绝望,惊慌失措之间,看了哥哥一眼,选择在她这边刮擦山体降速,将生的希望留给哥哥。  “砰!”

小车和山体刮擦,车辆失去控制,横冲直撞。  一声巨响,严六堡双腿被山体岩石挤扁,严辞头晕乎乎的,只是感觉身体被撞击了下。  “好……疼……”  严六堡满身是血,连抬眸的力气都没有,嘴巴都在颤抖。  可是严辞耳鸣了,头痛欲裂,呼吸困难,听不到她最后在说些什么。  只记得她死之前一直看着自己,眼睛迷离,满脸是血,微微吐息,似乎以极为轻柔的声音说话。  “你受伤了吗,臭哥哥……我爱你,你要活下去……”  最后一刻,她还在拼命说着,似乎知道她此刻不说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可惜严辞一句话也没听到。  时间流逝,她渐渐没有力气动嘴,血流了一车,身体最后一动不动。  严辞想伸手摇醒她,却使不出力气,触摸到她鼻尖,没有呼吸。  “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视线逐渐模糊。  果然失恋不该喝酒,居然梦到碰上车祸,梦到妹妹满身是血,绝对是幻觉……  头好疼,身体也疼。  无法呼吸,这不是幻觉。  妹妹死了……  ……  再度睁开眼,就发现世界变了。  严辞双脚穿过二楼阑槛,坐着一动不动,看着豆大的雨从屋檐滴落,听着雨滴敲打老屋瓦片的声音,怔愣成痴傻。  墙壁上日历挂着,显示今天是2002年7月28日。  应该是盛夏刚过的时节,天空电闪雷鸣,这年台风凤凰来势汹汹,小村庄又下起了暴雨,山林被雨幕笼罩,小溪都在涨水。  此刻他所在地点就在一栋熟悉的乡下老木屋里。  在他眼前,篱笆斜,炊烟起,雨无休止下坠。  严辞神情恍惚,处在半梦半醒间,嘟囔着茫然的话语。  “我这是重生了?”

或许是记忆出现错乱,严辞出车祸困在车里,清醒过来居然发现回到了童年时代。  重生到过去,他第一反应以为是在梦里,此刻他还有一种沉浸在幻梦里的不真实感。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过往。  视野里乡下老屋院子里,猫在屋檐下躲雨,老鼠在躲猫。  耳边南风扫叶沙沙响,雨声于山林里回荡。  清风微凉,藏着稻田的清香,绿意仿佛要从雨里透出来。  这一幕幕,一遭遭,如同时光凝固的相片,和童年回忆完美重合,显然这不是梦。  “我真重生了……”  严辞低头看自己小小的手,瞬间呼吸困难,只觉得上苍在点化自己。  上辈子兜兜转转,全是遗憾,他居然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他的故乡小村庄——上溪村?  是不是他可以改写上辈子的遗憾?  赚钱,不和刘楚瑶谈恋爱,照顾好妹妹奶奶,还有什么?  这时听得木地板被踩踏发出的嗒嗒声响。  一个绑着麻花辫的漂亮小萝莉跑上楼梯,她喊了一声:  “严辞!”

听到声音,严辞转头就瞅见小萝莉。  小萝莉五官精致,眼睛很灵动,睫毛好长,如蝉翼眨动,小小年纪已经有美人胚的意思。  这是他小时候的妹妹?  严辞愣了一下,看着妹妹熟悉稚嫩的脸,忍不住热泪盈眶,站起身,走过去将妹妹紧紧涌入怀里。  “臭严辞,你干嘛?”

严六堡被抱得不能动弹,不由气恼无比。  “别动,让哥哥抱一下,知不知道,你活着太好了,哥哥再也不惹你烦了。”

“严辞,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快松手啦,我没法呼吸了。”

严六堡生气地说。  严辞没搭理她。  严六堡见严辞不松手,就踮起脚尖,去咬严辞的耳朵。  严辞疼得立刻松手,无语道:“你怎么还咬人了?”

“就咬你,臭严辞,谁允许你抱我了?”

“我允许我自己。”

严辞学着小孩子幼稚语气,说的话却很欠打。  “大坏蛋,讨厌鬼,贪吃鬼,捣蛋鬼,我不理你了。”

“以前又不是没抱过你。”

“就不行,你再抱我我就打你了。”

“行,不抱就不抱。”

严六堡转身拉开门帘,回房间去。  严辞有点好笑,静静地看着妹妹的背影,感到亲切又温暖。  谢谢你还活着。  怎么说呢,他和严六堡之间的牵连,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楚。  听奶奶说起陈年旧事,妹妹尚在襁褓时,被遗弃在山上的墓地边上。  上溪村这小地方重男轻女,九十年代女婴就是累赘,有遗弃买卖的情况。  当时妹妹瘦小皱巴,不哭不闹,快要脱水而死,被奶奶捡到,喂了六堡茶,才活下来,此后有了名字叫六堡。  所以他和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他高中暗恋林初萝,毕业又和刘楚瑶在一起,对妹妹从来没有过出格的想法,甚至一度还觉得妹妹很烦。  直到妹妹去世,忽然发觉妹妹很重要,比所有女孩都重要,他最想守护的人一直是严六堡。  回忆小时候,他和严六堡糗事可太多了。  记得和严六堡麻花辫总是打到他脸上,气得严辞猛拽她辫子。  记得羡慕严六堡穿裙子好看,偷偷穿她裙子出去玩,小小年纪就是女装大佬了。  除了和他在一起会淘气一些,严六堡小时候其实很乖巧懂事,学喂鸡喂鸭,扫地洗碗,不像是他仗着是男孩子,有奶奶疼爱,天天疯玩也没人管。  前世家里穷,只有他上了大学,而严六堡虽然冰雪聪明,但只读到初中毕业,就去打工上班。  此刻看着妹妹背影,严辞莫名恍惚。  “这一世,不会让你辍学,也不会让你再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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