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玩具，眼前犹如打开了一扇新鲜的世界，扑腾的不行，要是能说话，恨不能会大叫三生，我的，玩具统统都是我的。小泥巴兴奋，老太太乐得笑不拢嘴，白明轩又一个劲地耍宝，没有人招呼厉暮霭。厉暮霭看向厉斯臣，厉斯臣神情淡漠，似笑非笑。“黎嫂，小泥巴是谁带来的？”

厉暮霭脱了外套，声音低沉。黎嫂不明所以，笑道：“二少爷和重小姐带着小小少爷来的，重小姐在厨房帮我做饭呢。”

厉暮霭这一听，愣了一下，几乎是没有想，立刻就进了厨房。厉斯臣见状眯眼，心里一阵阴霾。重欢已经做好了糖醋排骨，正在洗菜。她围着黎嫂的围裙，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揽了起来，垂眼间，眉目如画，温婉可人。厉暮霭这一见，脚步一僵，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看着厨房里安静做饭的小欢，目光中带着一丝的悲凉。“厉大哥？”

重欢抬眼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你怎么进厨房了？”

“我。”

厉暮霭声音哽咽在喉咙里，走进来，微怒地说道，“阿臣让你来做饭的？”

重欢咬唇，低低地说道：“我厨艺不好，自己想跟黎嫂学的。”

厉暮霭心里的怒气更甚，女人从来就是捧在手心上疼得，不是这样拿来糟蹋的。“别做了，跟我出去。”

厉暮霭沉沉说道，一把抓住重欢的胳膊。重欢身子一僵，挣扎着，说道：“我自己要做的，厉大哥，跟厉斯臣无关。”

厉暮霭见她神情坚持，心里酸疼，低低地说道：“小欢，如果你过得不好，你要告诉我，你既然喊了我大哥，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重欢看着他熟悉硬朗的面容，以及眼底闪过的柔情，目光有些湿润，低低地说道：“不过是来做顿饭，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大哥对我好，只是我跟厉斯臣之间的事情，外人是无法插手的，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你们两兄弟不合。”

“可是我不忍你做这些，若不是当年的变故，你如今也不会过这样的生活，伯父要是看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你。你从小到大，就没有碰过这些。”

厉暮霭说道。重欢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那都是以前，我早就接受了如今的生活，厉大哥，你还不接受现实吗？无论是曾经辉煌的重家，还是肆意飞扬的厉暮霭都只是在过去，八年过去了，我不是过去的重欢，你也不再是过去的厉暮霭了。”

她从名媛小姐变成普通人，他也从世家子弟变成军人。一切都改变了。厉暮霭抓着她的胳膊，掌心有些发烫，感觉到掌下的胳膊是这样得纤细，重欢垂眼，收敛了过去所有的张扬和肆意，这样安静的重欢让厉暮霭心如刀割。厉暮霭松开她，突然之间就甩手出去。厉斯臣坐的笔直，背影硬成了一条线，厉暮霭怒气冲冲地走到壁炉边，老太太见他到了，这才说道：“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吭声。”

厉暮霭克制住怒气，僵硬地笑了一下，说道：“奶奶，我刚回来。”

“阿臣，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目光转向的厉斯臣。厉斯臣眼都没有抬，淡淡地说道：“没时间，有事直接说。”

老太太伸手打了他一下，佯装生气地说道：“说的什么话，他是你大哥，这点礼数都没有了吗？”

厉斯臣被老太太打了一下，更加懒洋洋，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不是看您跟小泥巴玩的高兴吗，今天是中秋节，什么事情也得等过了节之后再说，难得我们一家子聚在一起过节。”

“也是。”

老太太是有重孙万事足，笑道，“暮霭，你那点子事情就不要提了，过节，今天大家都不要提不高兴的事情。”

老太太发了话，厉暮霭目光一深，许久，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