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万一捡起金属圈，长出了口气，“幸亏没摔坏，只是电源掉了。”

陆泽收起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敲了两下，“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不查了。”

林冉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收拾东西。陆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蹙眉道：“突然发什么脾气？为什么不查了。”

林冉一言不发，低头收拾自己的用品。万一把金属圈小心地放好，问道：“林小姐，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建议你还是……”“别建议了万医生，就目前的结果来看，我没有什么大问题。”

林冉把水杯等日用品放进背包，开始整理前两天画的草稿。“现在脑部的问题你们不仅说不清楚，也提不出什么治疗方案，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这个圈，”林冉看了眼被万一收起来的金属圈，说道：“它让我很不舒服。”

“不舒服？”

陆泽走近林冉，“哪里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

“怎么会呢？这个设备可是独一无二的。”

林冉哼了一声，就不再答话了。三个人眼看着林冉把东西一点一点收起来，很快房间就变得像是没人住过一样。“真要走？”

陆泽挽留。他本想好好把这件事完成，然后就彻底放下林冉的。如果让她就像现在这样走了，总觉得心里不痛快。“不走还能留在这送死吗？”

林冉没好气。陆泽在林冉身后，跟着她走出房间，单手抓住林冉的肩膀，“说清楚，怎么就送死了。”

刚才林冉只是听017说了一半，具体情况她也不了解。她倒是想跟陆泽说清楚来着。林冉觉得此时的情况，如果不把陆泽说透，恐怕自己还真走不了。“你好好想想，这个金属圈以前给谁用过，用过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林冉只能模模糊糊地说。此话一出，陆泽的瞳孔震了震，唇角下压，手指因为紧张，更加用力地抓着林冉。这个金属圈是陆之行找来的，当年他给自己母亲用过，后来很快母亲就去世了。原本是想尽快确认母亲的病情，却没想到加速了她的离开。但在给母亲使用之前，陆泽已经找了好多病例试过了，都没有出现问题。偏偏母亲用了之后，情况就变得不好了。这些年来他执着地研究脑部科学，就是因为这件事。听林冉的意思，当年母亲离世是跟这个金属圈有关系？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母亲的事情。那个时候林冉应该还在云城的山村里生活。陆泽记得，当时母亲病的太严重了，检查的时候已经不能说话。刚才林冉说她觉得不舒服，那是不是母亲也很不舒服，只是她说不出来。陆泽想象着母亲痛苦却无法表达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阵地疼。“你是说，这个金属圈会、会伤害你？”

陆泽最终用了“伤害”这个词，他不敢相信真的是这个金属圈杀死了母亲。“对。”

林冉紧盯着陆泽，用力地点头。听到林冉的确定回复，陆泽觉得自己身体晃了一下。他松开抓着林冉的手，撑在墙边维持住身形。“对不起，我不知道。”

陆泽低声说道：“如果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向你道歉。”

道歉！道歉有用吗。017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声音了，林冉也尝试着呼叫它，没有得到回应。如果这个来历不明的金属圈真的断了自己和系统的联系，那自己该怎么办。“我不接受，陆少。”

“嗯？”

“我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再见。”

林冉没管陆泽是什么反应，转身带着东西就走了。她一路走，一路在尝试跟017对话。“017，在吗？”

“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已经把金属圈摘掉了，你应该过一会儿就能回来吧。”

一直到她坐进出租车，017都没有声音。林冉坐在车里，回忆着和017的一切。从刚开始重生回来，017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当时它给了自己三个测试任务，并且在任务完成后给了剧本和道具。那个时候，自己对系统还不是很信任。经历了几次试验后，发现系统真的有效，她开始疯狂地做任务、攒道具。后来，经历了磁场波动后，017从一个冷冰冰地机器人，变成了萌妹子。林冉一开始很不适应，但这样的017让她觉得那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虽然系统发布的任务越来越少，017出现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但林冉能感觉到它。能感觉到017存在在她的脑海中，在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帮助她。这让林冉没有那么孤单。回头想想，上次跟017对话比较多还是因为自己抱怨系统没有用。当时自己说这个系统跟没有一样。不发布任务，也没什么帮助。除了刚开始象征性地给了任务和道具之外，其他时候基本不怎么出现。但现在017真的不在了以后，林冉觉得很怀念它。想念它萌萌的声音了。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向后退去，从绿色的树影变成了拥挤的人群，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商业街。林冉扫码付款之后，准备去一趟南山尾。她一个人默默地在街上走着，这几天没在，不知道工作室是什么情况了。上次拜托顾云庭看店，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接的单自己现在连草稿都还没完成呢。如果017在的话，就能跟她唠叨唠叨了。“宿主！听说你想我了！”

林冉脚步猛地停下，她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人，“你是……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