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工厂一边轰轰烈烈地给读书人解答疑惑，另外一边则是不断的抽水。事实上，系统送的抽水机并没有牧兴想象中的那么变态。20米深的水坑，到现在也不过六米深。似乎抽到后面，越难抽了。看到这里的牧兴，决定多加几台抽水机将水坑抽满。而这个任务就交给朱标。“夫子，今年的干旱真的特别严重吗？”

朱标有些心事重重。“嗯，你就听我的，把这水抽满。”

牧兴以为朱标有点不相信，便下达命令。朱标马上摇了摇头：“不是不相信夫子，只是我听说有些粮食长势不好，所以希望夫子能不能解决粮食问题，毕竟我们有了水，但是没有粮食，也不行。”

闻言，牧兴忽然一笑。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所以这也就是为何他抽水的原因。眼下大水还很充裕。因为温度还不是很高的原因，水蒸气不可能那么快蒸发完毕。所以今年夏天之前，整个大明王朝还是有水的。真正难的地方，是夏天之后。他甚至认为，这一点水，都不能满足整个应天府的需要，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你放心好了，在夏天之前都有水，难熬的是夏天之后。”

朱标点了点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那完全来得及。想着，他马上去工作了。不过就在他去工作的时候，来了不少的读书人。此刻他们目不转睛朝着这里看去，忍不住大声赞叹：“新学问果然是一门值得我们去研究的学问，你看这水从这一边弄到另外一边，我们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可现在只需要一台机器就完成了。”

“是啊，发明新学问的人，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可不能说天才，孔子的学问都是有依据的，可此人似乎凭空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神仙降临了。”

朱标耳朵一动，随即忍不住摇了摇头。牧夫子的学问自然是天上有的，不然牧夫子怎么可能以如此年轻的年龄，掌握如此精妙的知识。他数次查阅古籍，也知道在另外一个地方有非常强大的民族。但远远不如他们。所以对于牧夫子的来历，做过很多猜测。其中神仙降临，是最适合牧夫子的。“你们怎么不去来福工厂听课，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牧兴的爽朗声音传来。那十几名读书人马上抱拳道：“牧夫子，我们前来此地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新学问的力量，如今见到了……我等更加有信心学习新学问的知识了。”

“哦，你们不会觉得很困难吗？”

牧兴笑了笑，这些读书人其实是聪明人。但他们的年纪都挺大了，想要学习新的知识，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牧兴倒是觉得不如让他们继续学习四书五经比较好。“困难，但是我们读书人不仅仅是为了功名，我们还希望能够让天下百姓们过上好生活。”

“是啊，我们也差不多三十岁，功名估计也得不到，倒不如学习一下新知识，我们也知道未来的子孙们，大概会走上什么道路。”

闻言，牧兴心中不由觉得佩服。他觉得这才是读书人应该有的格局和胸襟。不像前世，许多人读书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好，而不是让所有人的生活变好。简而言之，这个世界的读书人德行修行的特别好，而前世大多数人已经缺德。所以这个世界说不定还真的能发展出非常健康的科技。“你们有这样的心思，挺好的……可是学得多，不如手上做一做，这样你们也能领悟其中的奥妙。”

“牧夫子，我们哪有机会实验啊，在书上看一看，吹一吹牛就不错了。”

“是啊。”

牧兴却笑道：“来福工厂除了传授知识以外，还会做许多小玩意，你们可以利用这些小玩意做一些小实验。”

“真的吗？那我可就期待来福工厂的东西。”

“你们就好好期待吧，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那牧夫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在这里忙吧。”

……随着来福工厂的讲课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应天府，就连苏州府的读书人也来了。可以说，聚集了天下非常优秀的读书人。而随着话题越来越深的时候，许多人开始抛出了一个话题，那就是生命的来源在哪？这个问题一出来，新学问和老派学问之间碰撞出巨大的火花。“生命来源，老祖宗已经讲得非常明白了，那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结果。”

“放屁，盘古开天地只是一些神话故事而已，又没有实际的这个人，再说如果天上真的有神仙，为什么我们大明百姓多灾多难，他们竟然不愿意帮助我们呢？”

“你们才是放屁，老祖宗的东西难道你们都要忘记了吗？别以为学了几个新东西就可以和我们叫板了。”

“那你们说说老祖宗的东西玩出了什么新花样吗？对大明有什么实际性的改造吗？”

……在来福工厂经常能看到这个画面。刘璟摸了一下胡子和一旁的刘伯温说道：“老爹，你觉得哪方面谁说得对？”

刘伯温马上笑了笑道：“读了那么多数。你还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吗？”

“我觉得无所谓对错吧，我问了一下夫子，夫子说每个事物都有他存在的合理性，但是正确不正确，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断推翻而得到的结果。”

“你家夫子说得没错，就连儒学也是推翻了许多理论才变成现在这样子，不过要我来看……新学问注定是未来世界的潮流，我们这些旧学问会依然存在，但不如新学问那么大的影响力。”

话落，刘伯温眼神里充满了忧郁。十几年前他曾经算过大明未来的日子，可一道紫微星落下之后，大明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兴盛，似乎极为兴盛。衰败，似乎又极为衰败。根本看不清。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牧兴在啊！如果牧兴亡了，大明也就会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