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剩余寿命为零的人。明明这个人看上去很健康，但他却清楚地知道。死亡，是无可挽回的！他只能袖手旁观。所谓的工作，需要这般冷漠吗？郑浩在等他接下来的话，可白雨只说了正常二字。整个人就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中。他当警察有五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遇到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唯独眼前这位，让他不知该怎么评价。白雨那种眼神，三分怜悯，七分冷漠。像极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俯瞰众生的感觉！“如果……”郑浩自己也犹豫一会儿才开口。“如果你真的能看穿生死，不能救她吗？”

白雨轻轻摇了一下脑袋。“我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她，到头了。”

话及此，服务员端了咖啡上来。“两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咖啡。”

就在他递咖啡去桌上的刹那间，一辆失控的货车悄然而至！正扫地的大妈猝不及防，被撞得直接飞出去。再落地，鲜血淋漓！“啊！”

“撞死人了！”

楼下有人大喊起来。同时，这个服务员也给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落在桌上。白雨镇定地往后挪动。流下来的咖啡没滴在他身上。“对不起。”

服务员慌忙道歉，赶紧收拾。“真的非常抱歉，我马上去换一杯。”

白雨点了一下头。“不用了！”

郑浩却扔下这话，掏一百块放在桌上。“不用找了！”

说着就要下楼。“那我呢？”

白雨问。郑浩愣了一下，心情复杂。“你自便，反正我没权利逮捕你。”

说完，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去处理。白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命啊！真的很奇怪。“先生，请问还需要换吗？”

服务员问。白雨起身。“不用，你收拾吧，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就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服务员。搞不清楚这两人什么情况。郑浩下楼查看大妈，人已经死透了。货车也停下来，司机下车一看，抱着头跪在了地上。“你喝酒了？”

郑浩走近，便闻到一股子酒味儿。司机抬头。“你是谁啊？”

郑浩掏证件给他看的时候，余光瞥见离去的白雨。他也在看这边。但此时，郑浩没办法去管他。拿出证件的同时，掏手机叫人。“我是郑浩，一级警探，南边街七十二号发生车祸。”

“请速派人支援。”

白雨被带走后，公司的员工人人自危。还以为老板犯事了。只有李小宁愿意相信白雨是无辜的。她时不时会抬头看向大门口。不见人，又垂下了脑袋。“又在发呆啊？”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小宁急忙抬头。“老板！你真的回来了？”

白雨略微一笑。“我答应过的，什么时候没做到？”

“收拾一下，走吧，去看你姥爷。”

李小宁嗯了一声，赶紧收拾东西。叮咚！白雨脑海里忽然传来系统的声音。【检测到宿主已经完成全部新手任务，并接受身份。】【已自动开启任务功能。】【同时，激活全天候系统直播功能。】白雨：？？这系统怎么回事？让他见证死亡就给奖励。现在还要直播他的生活？“系统，有没有搞错？全天候不间断直播。”

“我还有没有隐私了？”

【请宿主放心，隐私画面不会播出。】【系统直播画面已自动连接宿主直播间。】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白雨眼睛正上方出现一行行弹幕。“白哥终于上线了，咦，怎么没看到晚晚，这么快勾搭别的女孩？渣男，呸。”

“哈哈，楼上的怎么比晚晚还激动？那明显是在公司啊。”

“对，可能是公司人员之类的。”

……这些文字半透明，不影响视线，就跟投影一样。白雨在心里感叹，到底是系统，这挂绝了。“那位兄弟没说错，我是在公司。”

“这就是我的丧葬公司，兄弟们有需要的可以联系我。”

“直播间的粉丝一律七折。”

这广告打的，很多人表示过于离谱！“不用不用，替我谢谢你全家。”

“我靠，白哥，我是你铁粉，你让我定棺材？”

“666，你是懂打广告的。”

……同时，李小宁拿好了东西。“老板，可以走了，你刚才跟谁说呢？”

白雨回答。“我在直播。”

公司不景气，白雨开了直播是大家都晓得的。可李小宁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摄像头。“你怎么直播的？”

白雨笑道。“保密，让你看到摄像头还得了？”

“快走吧。”

李小宁心系姥爷，没多说啥。一路上，她都心神不宁。还请求白雨如果看到什么不好的，千万别直说。她不想吓到姥爷。白雨答应。李小宁只是普通家庭，住不起市中心，家在郊区那边了。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她姥爷一家，爷爷一家都在。钻进一个朴实无华的房间，里头围满了人。有老有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哀伤。李小宁还没来得及开口介绍，一名中年妇女上前，强忍着悲痛告诉她。“你回来了也好，快去见你姥爷最后一面吧。”

听她这意思，原本是不打算通知李小宁的？不过白雨是个外人，不好说什么。李小宁闻言，眼泪一下子决堤。“姥爷！”

她挤开人群，冲了进去。白雨探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榻上。干裂的嘴唇微张，还在颤抖，仿佛呼吸都是痛苦的。他的头顶也出现两行数字。00：05：5924白雨很震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导致他还剩二十四小时的寿命都走不完。“姥爷，是我，小宁！”

李小宁跪在床边，哭成个泪人。那老人家的手在床边颤抖着小幅度摸索。李小宁一看到，就赶紧把他的手抓在手心。“姥爷，我在这。”

可老人的嘴巴半张半合好一会儿，就是说出话来。李小宁急个半死。“姥爷，您想说什么？小宁听不清楚。”

白雨看着也心酸，想想，既然答应李小宁。来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他现在虽然只会初级天师的本事，但其中有一招，还真能帮到她。便挤上前道。“你退后些，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