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夜，傍晚时分。养心殿。寒意渐浓，大年三十就要来了。也不知这皇宫里的年是怎么过的。想必终究不如现代吧？穷日子，吃顿黄焖鸡便是喜悦。富生活，打下一个国家也就那样。穷富之差，可能只是在此。“皇上，近段时间有所降温，这衣服您明天加在身上。”
“嗯，放那吧。”
“是。”
把衣服放下，王承恩又踱步而回，“皇上这是在想什么？”
“朕有时会想，纵使夺了世界，又有何用？”
听到这话，王承恩微微一怔，略显牵强的笑道，“打造万古之强国，这不是历朝历代皇帝都在追求的事吗？”
“是，可那又如何？人终究要死。”
说罢，朱由检不由得驻足，是他们终究要死。大明不灭，朱由检永生。这本就是一场经营游戏。“罢了！多说无益，天凉无事，早些睡吧。”
“是。奴才给皇上宽衣。”
次日。冷风刺骨，似浸入骨髓一般刺痛。“王承恩。”
“奴才在。”
“去宣朝吧，今日朕想跟他们聊聊。”
“遵旨。”
太和门，御门听政。吃过早膳，朱由检一路前往，神情恍惚，意识飘渺。“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卿可有事启奏？”
“臣有奏。”
“讲！”
兵部侍郎往前迈出一步，拱手道，“启禀皇上！近期明朝与外邦几次大战，纷纷取得胜利，举国欢庆，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男人报名参军，按照锦衣卫甚至是兵部现今的筛选条件，朝廷要养的人只多不少，以微臣之见，此令要改，并且是大改。”
都看见面包了？哼！“此事依你。”
“是！谢皇上厚爱。”
……“启禀皇上！如今新兴的几大漕运港口，皆以超出平日两倍的赋税、海关税，购进出售各种农作物、鱼类、甚至是科技，这是我朝经济财政在海关一代滞留不前，虽说平安城合约赔款极多，但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此事倒也不错。朱由检也想过，鸦片盛行期过后，便将一切恢复如初，毕竟他要针对的只是那些西方售卖鸦片的国家，如此一来，所有与明朝海关有交易的国家都要被遏制。不妥。“如今各地鸦片治理如何？”
“回禀皇上，目前国内除去官府，无一商家、农户敢私自占有鸦片，可谓是达到了彻底的清除。”
“不错。贾虎。”
“臣在。”
“此次鸦片战争你出力不小，朕没看错你。”
“多谢皇上夸赞。”
“前段时间增长的赋税，可以停了。”
“是！皇上英明。”
“臣有奏。”
“讲。”
……朝堂议政，就这？敢不敢来点爆炸性的新闻？无聊。回到乾清宫，无聊的一天才仅仅过去一半。时至傍晚，郑芝龙回朝。“微臣参见皇上。”
“你怎么回来了？东番的事……”一息停顿，“忙完了？”
“是，按皇上旨意，忙完了。”
“那你回来什么事？”
“回禀皇上，微臣已派出海军一万战队立刻驰援三国联盟，皇命不可违，只是微臣有一事不解。”
“不解？”
闻言，朱由检淡笑起身，走到郑芝龙面前。郑芝龙抬头，不知为何，跪在地上，膝盖有些酸痛，“是。”
“起来讲。”
“多谢皇上。微臣不解，皇上为何特意叮嘱微臣将此援军分成两队，一对入法，一对入德，此为何意？”
“哈哈……朕本以为你当了一辈子的海盗，能懂得声东击西的道理，如今看来，朕错了。”
郑芝龙眸光微漾，身为老将，他当然能明白朱由检的良苦用心，只是如此做，将大大诋毁明朝的荣誉，致使从今往后，再无一国敢与明朝联盟。强者永不自傲。骄傲过度，只能彻底灭亡。此为其一。其二：仅仅一万军，纵使国力鼎盛，科技超前，兵分两路，又岂能将如今的西方强国打败？无疑。这一万人只是炮灰。郑芝龙呼出一口浊气，眉头微蹙，“微臣明白。只是皇上……此行未免太冒险了。”
“冒险吗？在朕看来非但不冒险，反而还稳妥的很。”
“这……微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王承恩！”
朱由检高呼，目光转移至门外。“奴才在。”
“把信使蟑螂叫来。”
“遵旨。”
看着王承恩离去，朱由检深吸口气，“你不必猜疑。朕知道你在想什么，莫说是他们这些国之守卫，纵使是一个农家子弟，一个新生婴儿，只要是明国人，朕都会一视同仁。若非看你千里迢迢返回，辛苦异常，朕本不愿意把此事现在公开。”
听到这话，郑芝龙内心乱颤。最近几次跨海征战，无一败绩。若把功劳分成三份，其中两份必然在朱由检身上。足以见得，每做一个决定，他必然经过深思熟虑。只是……想不通。没人能想通。不久，蟑螂觐见。“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你们都下去吧。”
“是。”
“这……皇上，您……”蟑螂开口欲言，却被朱由检阻断。“郑芝龙。”
“臣在。”
“以你之见，朕为何要兵分三路？”
“微臣愚钝。胆敢揣摩圣意，皇上是想在攻占荷西国的同时，占取法德二国，最终一拥而上，跨过海峡，拿下英格美。”
“嗯。不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这……”“朕并非想占取荷西国，准确的说，并非想完全占取。”
郑芝龙早已是一头雾水，哪里还能懂得朱由检特意布置的局中局，这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雾里看花。“朕要用最少的兵，最新的科技，拿下一场不可能有人相信的战争。”
泉水最强指挥，莫过如此。一时间，郑芝龙错鄂无比，手足无措。“蟑螂。”
“臣在。”
“告诉他，朕这么做的最终意图。”
“是。”
“郑督师，昔日皇上派我出使，分别去到法兰东境内及英格美境内，当然，先一步到的是法兰东，毕竟那是三国联盟的统一会馆，三国内军队指挥室都会再次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