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嗅觉格外敏感的朱由检，足以确信，那就是罂粟。那种味道让朱由检恶心的想吐。即便如此，它仍旧是价格高昂的奢侈品。难得的药材，难得的上瘾物。这家伙难不成……“近日国内可有外流涌入？”

“据臣弟所知，除了来自朝鲜的那一伙蒙古人，京师尚无其他外流。”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让吏部尚书进来。”

“是，臣弟告退。”

不知怎的，朱由检总有一种有大事发生的感觉。如今太平无忧，这感觉似乎是错觉。吏部尚书重又进入乾清宫，声音有些沙哑。“微臣参见皇上。”

“随朕到内殿议事。”

“遵旨。”

朱由检面如表情，口吻极其疲倦，“朕想听听关于贾虎的前因后果。”

张捷停顿片刻，点点头，“今日清晨，王爷带着此人找到我，言明皇上旨意，微臣不敢怠慢，碰巧他亲自推荐贾虎，臣只得一试，这一试不打紧，贾虎不仅与我对答如流，反而时不时还能指出几个我的错误，此人之能，实在让微臣瞠目结舌。”

朱由检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捷，除了那双眼睛，身体始终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那场面让人倍感尴尬，却又有些好笑。“皇上？”

“嗯，以你之见，这二人该是什么关系？”

“这……微臣……”“但说无妨。”

“像主仆，但更像雇佣。”

“哦？此言怎讲？”

张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此人对宫廷礼仪知晓度几乎为零，甚至在王爷面前，偶尔还会滋生抵触的情愫，虽然是细节，但是臣多年管理全国官员任免考察升降，对细节颇为关注。”

将朱由元身上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联合起来，朱由检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贾虎贾真。新入宫的女子。“去！暗中查明贾虎来路，就算只是一个小小奴才，朕频繁进出王府，这样鲜明的打扮，不至于让朕没有一点印象。”

“遵旨。”

“尽可能将贾虎任职期限往后推，朕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是。”

有些困惑。不能让朱由检肯定的原因是王爷不缺女人。天下有点姿色的女人，无不想嫁进名门世家。况且这还是皇家。试图用一个女人收买朱由元，不可能。这天下哪有真正的良心商人？哼！简直在把朱由检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王承恩。”

“奴才在。”

“传令各地，彻查全国境内涌入的外流，一艘货船也不容放过。”

“是。”

“皇上，杨延昭请求觐见。”

“让他进来。”

“是。”

“末将参见皇上。”

“平身！”

“启禀皇上，末将近几日寸步不离，发现那蒙古人于锦衣卫镇抚司来往甚密。”

“锦衣卫？八竿子打不着，他们怎会相识？”

“据末将调查，锦衣卫镇抚司刘翔，祖籍在辽东女真部。”

闻言，朱由检站起身，忿忿的叹了口气。“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看到朱由检有些暴躁，杨延昭低头道，“皇上，此人在宫中安分守己，即便末将寸步不离，也未曾发现其……”“废物！”

“末将无能！”

仔细一点便能发现，杨延昭头发乱糟糟的，两颊上有几道黑色泪痕，眼窝下面泛青。朱由检在御案周围徘徊，犹豫着，正在那时，杨延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警醒道，“末将想到一计。”

“何计？”

“皇上不妨以亲眼目睹蒙古骑术为由，派末将与其势分高低，末将便可趁机杀他一个回马枪。”

“未到穷途末路，此计不可行。”

“是，末将愚钝。”

“杨延昭，朕记得杨家将还祖传了一首龙虎拳，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朕有意培养出一批死士，大明国最强大的独立军团，作为朕的左膀右臂，我是这个军团，由你带领，你可有此等雄心？”

“末将叩谢皇上，龙虎拳大开大合，适用于战阵冲杀和集体演练，招式虽然简单，但招招致命，只需要强壮之人，便可速成，再加上杨家枪枪出如龙，必然能让皇上心满意足。”

难得杨延昭有朝一日在朱由检面前倾吐雄心壮志，看来这句话是正巧说到他的心窝里。此等名将，派他去看守一个外流，实在大材小用。“你竟能有如此信心，看来朕找你是找对了。”

“不知皇上所需要的军团人数几何？”

“五千精锐。”

“是。”

“西南演武场，从今天开始，全权交由你负责，这五千精锐，在战场上必须要能打出五万人的气势。”

“遵旨。”

……“这是要干嘛？”

“关宁铁骑还不够牛逼吗？”

“要倾心打造另一个袁崇焕？”

“杨延昭也是护国神将，与袁崇焕不分高低。”

“还不去东番开战吗？等那帮人渡过灾情，岂不是要浪费更多兵力？”

“你们的意思是，杨延昭放着不用？”

“支持主播，能够站在臣子的角度考虑问题。”

“一帮喷子，只顾自己看得爽吗？”

“龙虎拳？和今天的龙虎拳一样吗？”

“这是准备倾囊相授，杨延昭牛批！”

……“皇上，只是这样一来，那蒙古人……”“罢了！朕饶他一命，这几日你也够累的，早些回去歇着吧。”

“皇上仁心，末将几日追随，毫无半分发现，怎敢说累？”

杨延昭真诚而又茫然地望着朱由检，面部肌肉由于疲惫带来很明显的松弛，很是憔悴，嘴巴微张，可怜的让人心疼。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弦，朱由检居然会蠢到让他做这种事。草！“你下去吧。今晚好好休息，这种事明天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