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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棋面之上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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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

“我要做的就是让他犯错,犯足够把他从这位置上拉下来的错,至于我会不会败,旁人对我没自信,难道老头子你对我也没自信吗?”

“正好!”

朱尚邴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你先回封地!”

“按照咱们父子此前商量的,该做事的做事,该蛰伏的蛰伏。”

“恐怕不行了!”

话说到这茬!  秦王朱爽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啊?”

朱尚邴目光微动,眼波流转,有些不太理解。  “老爷子知道了。”

朱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同样也把此前和老爷子见面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老爷子还点我了,就在上次我离应天府之前。”

“当时啊。”

朱爽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我还以为老爷子要大义灭亲,把我这个当儿子的给宰了呢,毕竟老爷子从来没那么激动过。”

“可最后还是把我给放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小子的缘故?反正现在封地之内行事就要冒这个风险。”

“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

朱尚邴目光轻轻一动,他颇有些疑惑,不明白。  朱爽老实摇头。  他都还不如自家儿子呢,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家老头子,可谓是比上不行,比下更不行了。  “莫不成是锦衣卫?”

他做着试探开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于这一点,朱尚邴直接回话。  “此前在封地之内,所行之事!”

“锦衣卫知道早就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拖到今时今日?更何况自从和表哥那边打过交道之后,我对于这锦衣卫的运行还算是比较了解,更别提封地距离应天府何止万里,一来一回再加上人力物力,只能够绝对是极少数。”

“更别提咱封地那么大,做事情藏匿的场所也是无人而知,除非家里面有内贼。”

朱尚邴最后给了这么一个猜测。  但很快!  将其全部掀翻!  “有内贼的话,那为何之前不说呢?”

父子两人一下子大眼瞪小眼,个比个的全部愣住了,那是一个个的哑口无言。  “现在怎么办?毛骧呢?”

秦王朱爽开口说道。  “我把他给派去四叔那儿了,做了一个北平防卫指挥使!算是防守军务的吧?”

“有他在这儿!”

“再加上皇爷爷对北平城那边的应对,我这四叔想要再次翻身,没那么简单,除非是我陷入危难之地,需要他翻身。”

“他才能做到!”

无形之中,朱尚邴透露了一个后手。  做老子的朱爽也是大感欣慰。  “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至于我这边既然不能够做些什么,那就什么都不做了,全看你小子了,反正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最关键的,还是这皇储之位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朱爽站起身子,离开此处,去外面散散心。  而东宫这一边!  此时也正在谈心。  方孝儒,张宗浚,还有朱允炆。  “先生!”

他们正在下棋,主要是方孝儒和朱允炆,张宗浚则是在一旁观看。  “今日,我若岿然不动,不知若来日,可否能够顺利赢得了这场棋局?”

朱允炆手执白棋!  文华殿内,他一身皇太孙的金袍看上去便是气势逼人。  而一眼望去!  此时。  棋盘上的局势却是已然成了一条大龙,朱允炆似乎依然立足于不败之地。  “既是大龙!此刻斩断,而我只不过是赢多赢少罢了。”

只见!  方孝儒棋子落下。  他手执黑子刚刚落下,棋局仿佛一下子就变了不少。  只因方才黑棋一条大龙不仅断了,而且断了一大半,但即便如此,却是黑棋依旧呈现出为胜利者的可能,大大增加。  白棋仿佛压根无法招架。  而似乎!  白棋与黑棋,便是这目前应天府内的局势,同样也是未来这大明朝的局势。  白棋拥有先天法理,但终究实力不足。  就算未来有着皇爷爷,朱元璋给他留下来的底子可四处而行,但黑棋总归是给人意料之外的。  砰!  白棋再下,局势彻底稳定而住。  朱允炆再次开口。  “大势依旧在我这白棋之上,难道黑棋还能够将这大势扭转不成?”

他边说话!  手往前一探,大手一摆,仿佛这结局他吃定了。  “非也,非也!”

方孝儒依旧摇头。  “寻常黑棋,自是无可力敌!可步步行来今世今日,这黑棋却是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或许就连陛下也都要奇差一招。”

“殿下又如何能够稳操胜券呢?为何不在这盘棋局还没有彻底崩塌之前,将这黑棋之子一口一口全部吃下,以防未来变数!”

“可若,我这棋子下的越多。”

“我的大龙自然断的也就越多,届时恐怕局势才是真正‎‏‎‏‏‏‏‎‏‏的危险啊。”

看着面前这盘棋局,朱允炆目光微凝。  手持白子,却无论如何也都再下不了任何一子。  那白子在他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矗立摩挲,仿佛终究还是吓不住的。  见此一幕,方孝儒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终究还是道出了那句,让在场之人尽数几分悚然听闻的话。  “殿下,没得选。”

“殿下不下,黑子自然而然放置棋局!可并非是殿下不下白子,黑子便会丝毫不动。”

说着话!  方孝儒手中的黑子一颗一颗尽数下去。  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黑子已然是将这棋面之上,能落子的地方尽数占了大半,虽然无任何大龙,但却是将对方大龙咬得死死的。  对方大龙一动,黑棋本身便是能盘活。  可能不如大龙,却是数个豺狼虎豹,足以将这一条大龙身上鳞甲,身上血肉咬的支离破碎,最终成就自己的那一条大龙。  “殿下,输了!”

在朱允炆愣神之际,方孝儒手中黑子不断而下。  等到他回过神来!  听到方孝儒这一句话,再次一眼望去。  只见!  这棋局之上,却是那空缺之处,尽数有黑子掌控。  而白子就算有一条大龙,甚至极其完整。  但接着下。  白子的胜算极其渺茫,更别提黑子同样也是一个高手,比白子都还要高出三分。  “可如此一来,不就坏了规矩吗?棋面之上的规矩?”

张宗浚皱着眉头。  直到此时!  他才终于缓缓出声。  “棋局是向来无规则的,尤其是在这黑子与白子互相厮杀之时,等到了绝路,没几个人会一直遵守规矩。”

“唯有真正的实力,才算是能够活出天的一切!”

方孝儒简单提点了一二。  规矩,只是大多数人表面之上所遵守的秩序。  就算是对于权贵而言,他们有着自己默认遵守的那一套潜规则,但这套潜规则也并不是非要一直墨守成规。  若是一旦撕破了脸,不守规矩的人难道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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