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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这般回忆,无法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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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女孩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城主夫人的魔爪。在女孩十二岁那年,大旱,兵变,接踵而至。虽然城主侥幸保全王位,但也是元气大伤。即便城主杀光叛军,心中的怒意也未消停。旧的占星师未能逃过一劫,因为城主夫人说他当年算得不准。于是,旧的占星师被当场斩杀。新的占星师顺应继位,应招占卜。迫于城主夫人的手段,新的占星师只能说,这个女孩,就是个灾星。要不是城主夫人命里相助,恐怕这座城镇,已经易主。这个女孩,是当时那个畜生,诅咒而来的产物。是来颠覆王朝的罪魁祸首。城主听后大怒。看向女孩的眼神不再仁慈。女孩最终还是死了。尸首异处,血溅五步。而我,也想起了我的过往……我并非造物主,也不是什么神明。我也是惨死在城主铡刀之下的冤魂。出生起,我就被父母遗弃。因为,我的翅膀,是黑色的。在那里,我肯定会被视为不洁,视为不祥。于是,我被遗弃于荒野。原本,我可能已经命丧当场。可我被一只刚失去孩子的老虎妈妈救下了。它哺乳我,给我新的生命。我长大了,成长了。它告诉我,人类的城市,千万不要进入。他们是罪恶的,是可恨的,它的孩子,就是被他们杀害的。如果,我乖乖听话。老虎妈妈可能会活的很好。可我,还是好奇。我趁着夜深人静,想去看一看,所谓的人类的城市。就在我在城里闲逛时,迎面而来的是一堆车马。他们看着我的目光,是恐惧且冰冷的。我想逃跑,我很害怕。可他们一直追我,一直追我。他们弄伤了我。我再也,无力逃跑了。就在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老虎妈妈的时候。老虎妈妈出现了,它咬死了对面领头的人。在慌乱中,带我逃走了。老虎妈妈训斥着我,怪我不听话。而我却只敢抱着老虎妈妈哭。老虎妈妈心疼的舔着我的伤口,不再骂我了。可我不知道,老虎妈妈咬死的,是未来城主的继承人,是城主夫人的儿子。理所当然的,森林被地毯式围剿。我们的藏身之处,也终于被发现了。老虎妈妈一直将我护在身后,即便是身上插满利剑,也没有半分退却。而他们,不依不饶,步步逼近。最终,老虎妈妈还是死了。她死的时候,依旧没有倒下。她死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威吓的姿势,想逼退所有人。我被抓住了。我看着被拖走的老虎妈妈,心中满是悔恨。那一晚,我遭遇了我从未体会过的酷刑,可比起心中的痛苦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他们割下我的肉,往上面撒盐。他们用烙铁在我身上不断的烫着。直到我昏死过去不再醒来。第二天,我被押赴刑场。我看到了老虎妈妈的尸骨。它的皮已经被剥落,穿在城主夫人的身上。它的肉也已经被分食殆尽。只剩下白花花的骨头,刺痛我的内心。我拼尽全力,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怒骂着,诅咒着。我想,他们即便是听不懂,也能感受得到。直到冰冷的铡刀落在我的脖子上。而我的头颅,也滚到了老虎妈妈的身旁。他们,已经不是他们,而是它们。它,也不再是它,而是她。我死了吗?好像没有,我的视野,能看到整座城市。只是好像,没有了任何记忆。而如今的我想起这些过往。】……八月十三日。是我的生日。其实我无数次的想要逃避这种日子。但最终,都会在营运商的告知下,以失败告终。……我也曾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拥有疼爱自己的母亲,拥有保护自己的父亲。但如今,他们都已经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来到客厅,在供桌前,给母亲续了三炷香。然后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静静的坐在那里。……八岁那年,母亲离开了我。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死亡的意义,但我知道。我,永远失去了疼爱自己的母亲。……十三岁那年,父亲离开了我。他组建了新的家庭,去了属于他的世界。我想,在那里,应该也有了一个他要保护的人。而我,已经不能再被他保护了。……除了每个月卡里汇来的冰冷的钱,我再也没有父亲的任何消息。我知道。我被丢弃了。……曾几何时,这个家也是光鲜亮丽,一尘不染的。事到如今,没有了客人,没有了父母。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再踏入那扇大门。所以这个家,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我想,我还算是幸运的。母亲没有远去,在下一次轮回中,我们还会再碰到。父亲,也过得挺好的,总比继续呆在这里回忆过去要好得多。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饿着,不会冻着。……对吧?……我不断安慰着自己。可为什么还是会泣不成声。……终于,手机铃声如期而至,那是大伟哥打来的。“喂,出来耍。”

大伟哥近乎命令的语气,容不得我有半分拒绝。他不知道我的过往,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但他知道我的生日,知道我在这种日子里,需要陪伴。但他也许不知道,在这种日子里,我最期待的,就是他打来的电话。“嗯。”

我哽咽的回应着,可对面早已挂断了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后,我便出门了。约定的地点我知道,那永远是学校门口。至于要去的地方,总归是大伟哥决定的。……到了学校的门口,我看见大伟哥已经在那里等候。可令我意外的是,旁边还站着夏冬青。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仔细想想,如果是大伟哥的话,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今年的生日,居然会多一个人,陪我度过。……大伟哥从来不会令我失望。他带我们去了学校旁边的一家简陋的奶茶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家奶茶店。虽然他的奶茶永远只有几种口味。廉价,且简单在这种激烈的年代,能存活至今,已经纯属不易。况且店门口的墙上还贴着“店面转让”。可能过不久,我再也无法喝到他家的奶茶了。事情,总在变化。经历过美好,我已经满足了。……喝完奶茶,大伟哥就如同导游一般,带我们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到处乱窜。去了我们常去过的地方。也去了我们没见过的地方。我们看了场很好看的电影。大伟哥还幽怨的将两张连坐的票给了我们,自己孤零零的拿着票不知道坐到哪里去了。……电影散场时,已是下午。我们吃完一顿小资的饭,算是为我生日画上一个句号。他们给我准备了蛋糕,让我许愿。我当然会乖乖照做。……至于礼物,大伟哥是不屑准备礼物的。而夏冬青,准备了。那是一个精美的小瓶子。里面装满了深红色的果实,满满当当,还用某种胶密封起来。我知道,那是冬青树的果子。……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来自朋友的礼物。心中的喜悦自然难以言表。也许我路过的某个地方,也有冬青树。也许我路过的时候,这些冬青树也有结果的时候。只是我并没有关注。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冬青树的果子。我想象着,学校后面那棵冬青树,如果有一天能结出这样的果子,那将是多么美丽的画面。……这个生日我很惊喜,毕竟这是在八岁之后,第一次感受到的美好。以后和他们在一起,美好的日子,会越来越多吧。我期待着这份美好。生活不应该就是这样的吗。难过的事情,总会发生。但只要活下去,就一定会有开心的事情。我想怀揣着这份期待。且行,且珍惜。……生日的最后,是在医院里陪着大伟哥度过的。很遗憾,大伟哥,急性肠胃炎,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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