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谁惹谁了？真冤。“别废话，不像我们伤了你的话，就自己走。”

唐觅风住的单身公寓里。焦思俊被请到里面的会客室，唐觅风本来只是想确定一下之前的猜测，结果焦思俊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我和莫雨桑的确发生了那样的事，但这次替她做澄清，是被逼无奈！因为她是在太凶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我不按着她的话来说，要弄断我的命根子，我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他说着违心的话，唐觅风的眉头紧皱，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深吸一口气，在这件事中，他就是个插足者，结果得到的，还是这样的信息吗？唐觅风冷漠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了，问道：“你之前和莫雨桑和不是这么说的，难道有人胁迫你？放心，我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你只要告诉我真相就好。”

他以客人的身份对待焦思俊，让他坐在沙发上，让下人给他看茶。焦思俊却似乎有了心理阴影，坐在一边不敢抬头，满额大汗。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她母亲给人的感觉截然不一样，虽然冰霜般的气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阴冷。焦思俊权衡之下，咬了咬牙：“我没有被任何人胁迫，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是莫雨桑事先勾引我，然后再让我给她澄清，其实我们俩发生了什么，她心知肚明。”

“……可我知道的，不是这样。”

唐觅风不是傻子，不会随意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辞，当初他在车上要了她，很明显能感受到莫雨桑身体里的异样。车内软座上，留下的血一直印在脑海。莫雨桑洁白的身体在他视网膜的虚影上晃荡，和那抹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为什么有一秒想要觉得，她的身体似乎并不像这些人传言的那样不堪和肮脏？可焦思俊却一口咬定：“而且我知道她一定是去做了处女膜修复，不然你看她和那么多男人暧昧不清。”

江桓是，就连Jelly也是。这还是他唐觅风亲眼所见的，他所不能见之处，那就不知还有多少。莫雨桑长了一张万人迷的脸蛋，却有着清冷自制的性情，让人看起来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姑娘，但在这些人的嘴里，她成了放荡不羁，无比随便的女人。“就算是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在国外，哪怕是再保守的人，法国人爱喝酒，晚宴聚会又多，在那边工作难免会沾上一些习气，而且当初她在红灯区呆了很久，你确定她那样的人会干净吗？”

红灯区？“莫雨桑去红灯区干什么？她当初离开去法国，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

如果真如焦思俊所言，莫雨桑呆在红灯区很久，那这一切，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他看不清莫雨桑是什么样的人。他怨恨当时莫雨桑陷害晴楚，她的恶毒让他深恶痛绝。可当他带着报复的心态要了她，却发现她比任何人都要干净，身子还是个雏儿。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现在他不知道该相信谁的。“算了……”唐觅风疲惫。“送他原封不动地回去，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找你谈过话，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谈话内容。”

他算客气了，与李如梅比起来。焦思俊一直低着头，眼睛朝上时露出大片眼白，是受了极大冤屈之后的人，露出的眼神。“好，我会保密。”

唐觅风让保镖送他出去，自己身子陷入沙发里，手撑着头，眉头紧皱。焦思俊一离开就发信息，将和唐觅风的所有谈话内容，如数告诉了李如梅。他怕极了她，就算是良心不安，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他连命都没了，要良心还有什么用？……“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下午会去扫墓，所以可能不在办公室，你让人盯着点工作啊。”

莫雨桑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她前几日就买好了纸钱，檀香等物，这天的日程她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老大，我……好。”

林可犹豫一番，她眼神飘忽，终于点头答应。昨日她见到新闻上Jelly对莫雨桑的大肆赞扬，松了一口气，而且Jelly也提到了关于珠宝造假纯属被别人陷害掉包的事情，她终于知道原来李如梅打的是这个主意。还好没有实质性地造成什么后果，不然的话，可能她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而母亲若也病重过世的话，她肯定也只能跳楼谢罪了。呜呜，突然又有点想哭怎么回事？“林可？林可？”

“嗯？嗯啊！好的，我会照看好的，清明节快乐！”

墓地很清静，没有一丝尘屑，远离了浮躁的社会，这里的徐徐微风能带给人安心。她拂去墓碑上的落叶，转头却见到了从前父母的至交：“梁叔！这边——”她半蹲起身子，伸出手在空中摇晃，声音里带着惊喜。“怎么会这么巧！”

梁叔是从前莫氏企业还未倒闭之前的秘书长，对莫雨桑很不错，算是当时公司里最忠诚于她父母的人。但是从莫家家道中落之后莫雨桑就没再见过他，那些曾经莫家的老部下，她现在纷纷不知他们身在何方。没想到，居然能在父母的墓地上遇见！被称作梁叔的人微微停了停，定定眼神，认出墓碑前面这个已经完全认不出样子的女人，随后露出了一丝激动，和善又略带苦涩的笑：“桑桑，都长这么大了啊。”

……“到饭点了，一起去附近吃个饭吧。”

席间莫雨桑不停地道谢：“可以了，我吃不完这么多的，你也吃……”梁叔一直在为她夹菜，生怕她吃不饱似的。而梁叔自己碗里都是空的：“没事，梁叔不饿，你多吃点，还是个孩子，饿着了对身体不好，我一把老骨头多吃点少吃点，没什么大碍。”

莫雨桑鼻尖一酸，她垂眸不再说话，只静静地吃着。席间两人好久没见，聊了很多有的没的，多半还是梁叔讲起从前抱着莫雨桑小时候的事情，他讲着讲着笑，说起她的父母，他的脸上露出神往。“桑桑，你真的是长大了好多，叔叔都快认不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