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给我回去M国！”

南宫北怒吼——“我要不要回去，这也是由我自己一个人决定！”

南宫非凡说。“你……”“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门口就在那里，自便！”

南宫非凡转身，走进了卧室。南宫北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事到如今，如果强行把他撵走的可能性不大，只能够从左雅的身上下功夫。左雅搭乘计程车去往机场的路上，虽然距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可是她只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哪怕是呆在机场看书也好，总好过留在这边，想着南宫北到底会不会再次过来找她还要强。电话响起了，是马霆打过来的。她按掉电话，别过头，看着窗外。“跟男朋友闹别扭啊？”

司机先生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左雅说。左雅紧紧地抱着手臂，车内的空调有点冷。“不是，朋友。”

左雅淡淡地说。“你的朋友都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了，你一直都按掉，我做司机很多年，这种事情还是可以看透的。”

司机啰啰嗦嗦地说，左雅不想和他聊这种事情，淡淡地笑笑。“情侣之间吵吵闹闹是很正常的，不要放在心上，年轻人，放宽心，不用计较太多，这样的感情才会长久。”

司机先是以过来人的口吻对左雅说。左雅又何尝不知道，她曾经也想和南宫非凡平平淡淡地过，可是事实却没有那么简单，注定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很难走到一起。电话再一次打过来了，左雅不想司机先生在喋喋不休，只好接听了电话。“喂？”

“你现在在哪里？”

马霆说。“我要走了，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左雅说。“回去T国？”

“对！”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不会逃避？”

马霆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见！”

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马霆突然在电话的那头吼了起来：“你没完没了了地逃避，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懦弱？”

懦弱？左雅确实是懦弱，马霆说的全都对，她没有出声，拿着手机，静静地听着马霆在说。“你到底在担忧什么？”

马霆说：“我叫你回来，不是想让你成为我报仇的工具，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

“都不重要了。”

“那什么重要？”

马霆冷笑说：“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你心里想着南宫，一辈子都放不下他，你这样就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南宫非凡想要你跟他说清楚，而不是不明不白地痛恨，你记恨你，这样对于他来说，才是最残忍的，到底你要怎么样才能明白？”

左雅眼泛泪花，其实她都懂，只是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回来，二是我去机场找你，我说到做到。”

嘟嘟嘟……马霆挂了电话。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回去了，随意他要怎么样吧！反正是懦弱也好，没用也罢，她也不在乎这一点了。挂掉了电话，马霆在自言自语地说：“马霆啊马霆，皇上不急，倒是你这个太监急了！”

每每看到左雅都让他的内心产生无比的罪恶感，多年来的负罪，让他无比难熬，好不容易感觉总算能出点力的时候，左雅却落荒而逃。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南宫非凡接到马霆打过来的电话，皱了一下眉头，不知他到底有何用意。按下接听的按键，然后再放扩音。“喂？”

“南宫非凡！”

马霆说：“你现在在哪里？”

“如果是要打架的话，我没空奉陪！”

南宫非凡扯扯领带说。“是关于左雅的事情。”

南宫非凡没有说话，那个女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没有兴趣！”

南宫非凡按掉了手机。马霆没有放弃，接着再次拨打南宫的电话号码。南宫非凡搞不懂他到底怎么了，何时开始变得如此难缠。他皱了一下眉头，无奈地接起电话，说：“马霆，大家都多少岁了，这么无聊的把戏，请停止。”

彼此纠葛多年，也是时候要停歇了。“你那五年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马霆说。南宫非凡不清楚他的用意，说：“这和你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的家里人到底和你说了多少版本，怎么黑左雅，但我希望你能在左雅离开之前，能够了解到事实的真相，到时候你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去阻止她回T国。”

左雅要回T国？“什么真相？”

“这件事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南宫非凡用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脑袋有点痛，他都分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了。“你把段灵溪叫上。”

马霆说。段灵溪？这件事和段灵溪什么关系？虽然对马霆所说的话不是很相信，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听他怎么说。段灵溪首先抵达南宫非凡的公寓，马霆后脚也跟了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份类似公文袋的东西，看起来表情还有点严肃。段灵溪以为两个人约好在这边打架，十分警惕，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避免他们发生冲突。“今天约我来所为何事？”

段灵溪说。马霆打开手机，在相册的位置找到了左雅现在的图片，然后展示在段灵溪的跟前。段灵溪看了看，说：“林沫？”

上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先前在fish酒吧做过啤酒妹，后来还进了马霆的公司，莫婷婷找过她的麻烦，段灵溪对她印象深刻。“南宫非凡，这条名字熟不熟悉？”

南宫非凡努力回想，却想不起什么。段灵溪不明白马霆的用意，连忙问：“怎么突然提到她？”

段灵溪知道五年前那件绑架案中，一对双胞胎姐妹，妹妹高恩珠用了姐姐林沫的身份，故意接近马霆，后来还害死了马婷婷，曾经这段新闻轰动一时，最后还是南宫北把那件事压了下来，就连后面的开庭审问都要转成不公开审讯。马霆接着把公文袋上的文件全都倒了出来，其中还有那本在段灵溪生日宴上，南宫非凡英雄救美的报道，封面上有左雅的照片，虽然没有正面，但逢认识她的人，只要看到照片，就懂怎么回事了。“你在看看这本周刊，周刊上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段灵溪拿着那本周刊，和方才看到林沫的相片，脑海里顿时脑补画面，那天泳池上的人……“是林沫……”段灵溪说，但是很快，他又摇摇头，说：“林沫不是死了吗？高恩珠？但是当年在阳台上，高恩珠不是击毙了吗？为什么她……”“你先别急着下定论！”

马霆在那份资料中翻了一下，把当年击毙现场的报道拿出来，虽然高恩珠的尸体的眼睛部位被打上了马赛克，可是南宫非凡却能辨认她的脸。马霆还特意把各方位的照片打印出来，供给他们预览。南宫非凡突然松开手中拿的资料，浑身颤抖起来。“不可能……”南宫非凡说：“左雅已经……”“怎么可能？”

段灵溪说：“到底谁被击毙了？”

当年的报道明明说到冒用姐姐身份的高恩珠被警方击毙了，为何看这些图片，却不是高恩珠的样子。“舞池上的林沫，就是左雅，左雅并不是为了接近你而改头换脸……”马霆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南宫非凡和段灵溪十分震惊，段灵溪解释不了这是什么状况，出了茫然以外，就是诧异。“你说谎！”

南宫非凡大吼。这件事根本就是混乱，毫无根据的事实，南宫非凡不相信。“你难道忘记了，高恩珠把你绑架后，和左雅锁在一起的事实？”

南宫非凡觉得脑袋很痛，双手紧紧地抓住脑袋，十分痛苦地呻吟。为何他却没有任何印象。段灵溪还是迷糊的，压根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父亲，你的父母故意隐瞒那段经历，无非是害怕影响你的病情，害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马霆说：“但是你这样就对左雅公平了吗？”

“啊——”南宫非凡蹲到地上，像发了疯一般，大喊大叫，他就是想不起来。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左雅和林沫的那张脸。“够了！”

段灵溪制止马霆，说：“你不要再说了，他都忘记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逼他？”

“我不是在逼他，我只是想要他知道事实的真相，要不然这样对左雅十分不公平！”

马霆说：“凭什么要她承受那样的痛苦，而你却把那些记忆忘掉？”

“不可能——”南宫非凡大吼——南宫非凡不相信，他站起来，在找他的手机。段灵溪很担心他，一直追随着他的步伐。南宫非凡找到电话，手忙脚乱地翻到电话通讯录的位置，找到周子庭的电话号码。即便南宫北会欺骗他，可是周子庭呢？她应该不会这样对他！“南宫？”

“你那天对我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南宫非凡大吼。周子庭心里很慌张，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说话！”

南宫非凡十分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在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