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雅，你觉得呢？”

马霆把这个难题抛到了左雅的身上。此时的两个男人正认真地看着她，都在等着她口中的答案。“马霆，我们走吧！”

左雅的手轻轻地挽住了马霆的手肘，眼睛不敢看南宫，侧向一方。马霆以胜利者的身份对着南宫耸耸肩，说：“看来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下一秒，他揽住左雅，往停车场的方向迂回。在车上……马霆和左雅的心里都是混乱的状态。“马霆，我要退出你们之间的游戏。”

左雅的眼神非常坚定地说。马霆踩了一下急刹车，再松开刹车，快速地把车子靠边，在马路边上停了下来。“不行，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马霆眼睛里闪烁着火花，视线盯着前方。今晚已经有一点苗头了，他怎么能轻易放弃。“我已经决定不会再继续参与了，我只是告诉你，并不奢望你的是否答应的答案。”

左雅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还要决绝。“你三番四次这样，令我很难过……”“那你何尝又不知道我难过？”

左雅说：“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今晚，这里便是结局。”

左雅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了。前后不到五秒的时间。“左雅！”

马霆呼叫了她一声，她没有理会，直接跨越花坛，走到车道的另外一边。“神经病吧！这样横穿马路，是不是想找死啊——”对面车道传来一声大骂。左雅不管车流多少，硬着头皮跑到了另外一条马路，马霆转动方向盘，想找下一个拐弯处，回去找她。左雅到了对街，拦截了一辆的士，走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害怕跑去车站的时候会像上次的那样被拦截，毕竟在K港，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小姐，请问你要去哪里？”

司机说。“哦……你先往前开吧！我要打一个电话。”

司机透过后视镜，诡异地看了一眼左雅，毕竟在K港，这种事情见惯不惯。左雅拿起手机，拨通了晓君的电话。“喂，左雅。”

“嗯，晓君，你还在酒吧吗？”

“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怎么，你回到了没有？”

“我现在在的士上，算是无家可归了，你可以收留一下我吗？”

“无家可归？你们都吵到这种地步了啊？”

晓君说：“当然没有问题，我的家随时都为你打开，等下我发地址给你，我马上就回到了，我等你哦。”

“嗯嗯，好的，没问题。”

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左雅在B区的山脚不远处的一处别墅落脚了。话说这里距离南宫非凡的别墅不是很远，想到这里就心惊胆战，不过为了不露宿街头，只好求助晓君了。“你被赶出来啦？”

晓君问。左雅摇摇头，对于她和马霆的事情，她不想解释过多。“今晚就收留一下我吧！我无处可去了。”

左雅抱住晓君，突然有一种非常满足的感觉，毕竟在K港这个地方，有朋友也是非常重要的，就像这样，无家可归的时候，还有人可以收留她。“行行行，你想呆多久都行。”

晓君说。左雅放开晓君，开始环顾四周，虽然别墅的面积不是特别大，但是总体设计都是偏文艺和小清新的简约风格。在K港，这栋小别墅的价格不菲。“这是段灵溪送给你的啊？”

“是啊，去年生日的时候，他送给我的。”

“挺好的，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正常交往啊？除去这层尴尬的关系。”

左雅说。“你说得倒简单，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我们的情况了。难不成我还特意跑去他的面前跟他说，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不要再当情人什么的吗？左雅，我不像你，我的名声已经很狼狈了，在整个K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以后真的走到正常交往的关系，你说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倒无所谓，倒是段灵溪没有面子罢了。”

左雅摇摇头，走到大厅的位置。“我的名声不就更加狼狈，先是南宫非凡，后来是马霆，人家以前是好朋友，加上两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还不是更加让人蒙羞？”

“屁话！”

晓君朝着左雅的方向走过来。“你起码是正常交往吧！我和灵溪不是正常男女朋友关系……”“你不说谁知道，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你有权利去追求你的幸福。”

这句话左雅说给晓君听的同时，也为自己感到心酸，人就是这样的，自己没有勇气，没有能力去完成的事情，总是希望别人能够勇敢一点，去帮自己胆量完成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很多事情不用说，其实都知道。”

晓君摆摆手，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探讨，说：“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你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晓君往厨房的方向走。左雅走到沙发的位置，从沙发的后面整个人趴下来，像一个树袋熊一样。“大晚上的，除了这两样就没有了吗？喝了晚上还要不要睡觉？”

晓君笑出声音，把头探出厨房说：“还真的没有，那就喝白开水吧！”

“就真的只有两样啊？”

“千真万确。”

“你确定不是抠门不想让我喝其他？”

晓君端了两杯白开水，从厨房里面走出来，对着左雅翻了一个大白眼，说：“我就这么一点能耐吗？”

“话说段灵溪会不会晚上突然回来？”

“不会啦！放心。”

晓君把手中一杯白开水递给左雅。“你就这么自信？”

左雅很怀疑地说：“万一他回来了呢？大晚上的，加上又不开灯的话，等下跑进房间抱错人了怎么办？”

晓君扁扁嘴巴，很无奈地说：“你会不会想太多！”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要是真的这样，会尴尬死的。”

“我去你的，脑袋瓜就不能装正常的东西啊。”

晓君说：“他最近都没有空，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感情危机啊？”

“向来都是这样啊，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我才不管他人在不在呢，反正按时给我卡里打钱就是了，关键是信用卡千万不要停。”

左雅拿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好吧！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两个女人蜷缩在沙发上，一人一角，开始八卦着身边的琐碎事情。两人开始还是喝着白开水，可是聊high的时候，就开始换洋酒了。“晓君，你知道吗？”

左雅说：“其实我憋屈得快要不行了，我就讨厌我这窝囊废的样子。”

晓君拿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你还窝囊废？”

晓君说：“窝囊废这个形容词貌似和我比较贴切吧！我觉得把人生彻底演成了一部狗血剧，而且还是烂尾结束。你不同，你敢爱敢恨，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可以真真切切地表现出来，我可不行，一辈子都是这样，受人压迫，习惯了低头，所以才会……”“我敢爱敢恨？”

左雅指着自己的鼻子，突然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变成了敢爱敢恨？这句话放在四五年前还可以承受得起，现在？我压根就配不上！”

左雅拿起酒杯，一口干，接着又伸手去桌子上，拿起酒杯，继续满上。“如果说的你生活是狗血剧，那我的生活就是天雷滚滚的闹剧。”

左雅闭上眼睛，摇摇头说：“我跟你说，我和段灵溪算是彻底完了！”

“分手了吗？”

左雅摆摆手，说：“才不是分手，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他是去M国，特意把我给找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南宫非凡，特意……特意气南宫的而已。”

晓君整个人都开始精神了，从沙发上跳起来，酒意全都散了。“什么？”

晓君很诧异地问：“你不是马霆的女朋友？”

“不是！”

左雅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地摇头，说：“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他和我怎么可能……我们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才不是……才不是……”“所以说，你们是在演戏，包括他向外界承认你是他女朋友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假的，全都是演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给了你钱吗？”

“钱……我有好多钱，我有一亿啊……一亿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数目，这是我活好几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钱……我有……我是有钱人啊……”左雅口中说的一亿就是南宫北五年前给她的那一笔。“他给了你一亿？”

晓君目瞪口呆。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是只能用金钱去衡量的。“对啊！支票还在我的手上呢！我都还没有……我都不敢花……”“左雅，说清楚一点好吗？”

“他……”左雅酒意上来，话都开始说不清楚，支支吾吾地自言自语，完全跑题了。晓君跑到左雅的跟前，拼命地晃动左雅的身子，说：“醒醒啊！你还没有把话说完呢！”

左雅早已睡死了。晓君前后坚持了整整五分钟，确信左雅已经睡沉过去后，她拿起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机，走进了厕所。拨通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她刚刚说了，她不是马霆的女朋友，她说这一切只是演戏而已。”

晓君听着电话那边的人回话，一边“嗯”的应答。“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晓君从厕所走出来，看到沙发上早已烂醉如泥的左雅。对不起，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