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片树叶落下，仍旧指向左侧，他让老艄公继续往左。半刻钟不到，船已经到了河中央，较之前泊船的地方已经向上游偏移了上百米。苏毅依然在尝试，足足十几次，船跟着上下横移十几次，树叶叶尖终于稳定的迹象，于是他甩出一把落叶，登时眼眸一凝，所有树叶的叶尖都指向了一个中心。“就在这里。”

苏毅心中一顿，这艘小舟正下方。不出意外，柳小鱼的师傅藏在河底，就在这艘小舟的下方，也许在小舟下方附近的范围。“老艄公，得罪了。”

苏毅眼眸闪烁，趁老艄公不备，一掌打晕了对方。小舟失去控制，顺着水流就往下游飘去。此时，苏毅身形一点，顺着小舟下方往下沉。修行之人，闭气时间都比寻常人要长，加上苏毅又习水性，所以不担心回不到岸边。五米，十米，约莫二十多米。河底浑浊，视线被阻隔，难以辨别方向苏毅释放灵气，催动感知，犹如游鱼，向着周围摸索。约莫半刻钟时间，他竟是一无所获，此刻他再度想到了幸运红颜石，索性收回感知，闭着眼停在了原地，任由水流将他推动。又过去半刻钟时间，他忽然觉得脚底一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往更深处扯去。他心中一惊，睁眼看去，眼眸猛地一缩。视线的下方，竟是一个巨大的空洞，黑漆漆的如同一张恐怖的嘴，要将他吞噬一样。苏毅下意识挣扎，忽然只觉得滂沱的水幕砸在了他的身上，河水倒灌一般，砸得他晕头转向，随着水流冲入了黑漆漆的空洞之中。“完犊子了！”

苏毅暗暗发苦，眨眼间身体便卷入巨大的漩涡，坠入黑暗。眼下他唯一的心念，就是指望幸运红颜石，指望系统！下一刻，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涉险之时，只觉得浑身一空，鼻息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淡淡的清香，他下意识睁开眼，忽然发现自己竟处在一个空灵的空间。不远处，站着一道白衣身影。青丝浮动，面容精致，双眸沉寂，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清冷疏离之感。“竟然是她！”

苏毅一愣，这女子赫然便是他先前在妖兽山脉见到的疑似重瞳女子。这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修为已是结丹境，早在妖兽山脉时，见对方踏空而行，他便是极为震惊，而此刻想到对方居然是柳小鱼的师傅，他不免心生出好奇与疑惑。这女子到底多大岁数了？“本座见过你。”

女子看着苏毅，双眸中重瞳光影闪烁，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她话音清冷，面容沉寂，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高高在上，“易了容，鬼鬼祟祟，怕是不怀好心吧。”

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爱听呢。苏毅暗自苦笑，稍稍行礼道：“前辈，我是苏毅，是为柳小鱼而来。”

“哦？那丫头还活着？”

女子淡淡的说着，不带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柳小鱼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不想干的人而已。苏毅不免奇怪，柳小鱼称这女子为萱姨，还说这女子绝对不会背叛她，难道是骗人的？亦或是一厢情愿？“前辈，柳小鱼的确还活着。”

苏毅斗胆说道，“她如今处境不妙，孤立无援，正等着前辈前去解救她！”

“哼！她的死活与我何干——”女子话音刚起，忽然浑身一颤，双眸猛地一顿，一圈圈蓝色的光波从瞳孔中荡开。光波四溢，迅速笼罩了她的身体，只见到她一身白衣迅速转变成浅蓝色的长裙，整个人的气息跟着柔和下来，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苏毅十分震惊，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敢相信这种大变活人的戏码。很显然，这女子的身体有一些问题。而且这随机切换的举动，颇有点像人格分裂。“小鱼还活着？”

蓝裙女子面色柔和，看着苏毅，话语中透着对柳小鱼的关心。“前辈刚才是？”

苏毅猜想眼前的蓝裙女子才是柳小鱼所说的萱姨，至于刚才那个白衣应该是第二人格？“你是说她吗？”

蓝裙女子叹了口气道，“可以称她第二面，或是第二人格吧。我晋升结丹境时，险些走火入魔，金丹被心魔力量入侵，才有了她的存在。她可以说是我的心魔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