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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事有蹊跷,终觉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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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次劝说,且在为国为民这样的说法洗脑下,朱常洵同意加入了。但是从始至终,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家人当做赌注的觉悟。而李复只能赌这个。毕竟他还记得历史上,朱常洵并未有过大不敬,甚至死状惨烈。想来如今的变化,多半是因为蝴蝶效应。东林党人按捺不住,需要一个由头和挡箭牌。沉默——虽然城外是黑云压城,暴风雨也即将来临,但如今对李复来说,最重要的是眼前人的答复。“好,李大人,若是能够将此事翻篇,放过我家人,这七十万大军,我有办法让他们退了。”

李复心中禁不住狂喜起来。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点了点头。但见朱常洵招手,引来自己的随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交到随从手上。大约那随从也是知道自己主人做了什么,拿到玉佩的时候,脸色变了变,但随即恭敬行李退下,立马要求打开城门,策马朝敌军奔袭而去。一直守在李复身边的韩和泰看到这一切,心中担忧,不禁上前小声凑到李复耳边,问道:“李大人,你不担心这福王耍花招吗?”

“不怕,毕竟,我们没有选择。”

李复小声回答。韩和泰听到这话,忍住心中想要反驳的冲动。毕竟对方是上级,就算他想要积极乐观,但是换做是他,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李复说的没有选择,只是说若是福王真的早饭,现状恐怕是带着皇帝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是李复一想起崇祯皇帝的轴劲,自然是担心的。这位可是自尽于煤山的主儿,万一这历史提早了,他还真的没有办把握。只能指望如今的皇帝还小,听的进去话而已。望着福王派遣离开的随从策马离开,李复的拳头渐渐握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渐渐下了起来,随即便是瓢泼大雨。李复却没有离开城楼,韩和泰适时撑起油伞,他便亲自在成楼上观察楼下敌军的动向。与他一样,身材几乎可以用肥硕形容的福王也没有离开。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这么重大的事情,没有人敢离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复忽然看到远处的军队有了异动。他立马站起身,想要看的仔细。只见远处安营扎寨的军队开始躁动起来,约莫是因为还在下雨,动静还不大。李复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远方,同时他也感受到,雨正在变小。当雨变小之后,敌军急剧在一起,收拾行装,列队起来,集聚之后开始后撤。这几十万人集聚之后后退的场景可不比寻常事物,他们集聚的声音以及收拾器材都黑压压一片,发出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闷响。而看着这眼前的一幕,李复也不禁诧异万分。原本他想着也许福王不会配合自己就算配合,毕竟这些军队不仅仅只是受福王一人之命,还有东林党人的实力,就算福王发号示令,可能也不会那么有效果。但是眼前的一切都显示他多虑了,福王刚刚所说的也确实做到了。他不禁面色复杂的看向福王,而与此同时,朱常洵也看向了他。“福王殿下,没有想到你真的如此守信,一语抵万金啊!”

李复说的真诚,这些话也是发自内心的。朱常洵此时只是笑了笑,对于李复的称赞,他并不觉得这是存在,反而是对自己的嘲讽。若不是自己有家人这个弱点,这一场斗争他怎么会输?不过从来皇权斗争就是十分残酷,如果是之后李复反水,将事情的实情和盘托出,让皇帝诛杀自己九族,自己都是别无怨言的。他不明白李复怎么会了解到这一点。自己之前好歹也帮过李复,他怎么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对于福王的询问,李复并未有多过多解释,如今解了京城之困,当务之急便是向圣上禀报实情,这一些解释都是今后的细节,此时并不重要。看着远处兵力逐渐退却,而暴雨也从瓢泼逐渐转为稀疏。终于李复长舒一口气。今日能够解除这样大的危机,也算是他的运气,若是真的两军对峙开选,他并没有信心自己能够完全赢得这场战役。毕竟对方可是七十万,自己手上禁军加上锦衣卫以及周围的部署统共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左右,其中说不定还有旁人安插的间谍防备之类的,说不定还没有办法完全听从自己的指挥。如今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十分满意了。而此时福王看向李复,说到:“既然已经达到你的要求,是不是你也应该将本王的家人还给本王?”

李复听到这话,自然知道,拒绝是怎样的后果。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没有做完。他眼珠子一转,说道:“此事,既然已经大功告成,对圣上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何不先禀告圣上,毕竟我们是这一次应对敌军的统帅。”

福王抿了抿唇,他没有想到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得寸进尺。难道对方就不怕自己反水吗?不过看着李复坚定的目光,福王长叹一口气。他明白李复已经抓住了自己把柄,他虽然想要铲除阉党,但还不想落得那么一个狼心狗肺、谋朝篡位的名声。如今的福王在已经名义上实现自己目的之后,也只好随李复去了。而这一切,也出乎了其他人的预料。没有人会想到原本这样严肃的境地,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解决。雨后的京城空气清新,街道两旁因为外面的战事预警,几乎没有人触摸,而路上窗明几净,道路清澈,倒是颇有一番自在的舒适风光。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地方,刚刚城楼上,对这场战事影响最大的两个人经历了什么。福王和李复一前一后策马奔驰,奔向皇城。他们一下马便被太监引到皇城中的正殿上。此时此刻,殿内的大臣们还未有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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