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荣曦率先收回视线。此时，牡丹摸着小粥子额头，道，“都瘦了。”

小粥子，“长姐去了哪里，怎不留个信，家里被人抢占了，小粥子一个人流落街头。”

牡丹听他这般说，心中越发愧疚，“是长姐不好，长姐没有照顾好小粥子，让小粥子受苦了。”

好片刻，牡丹擦着眼泪看着对面的印荣曦。小粥子拉着牡丹的手，转身看向印荣曦，道，“长姐，是这位姐姐收留了我。”

“多谢姑娘好心收留，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牡丹上前，感激地跪到印荣曦面前。见她跪下，印荣曦忙扶她起身，“姑娘不必多礼。”

好片刻，牡丹依旧跪着，印荣曦看向姜决，眼中尽是不知所措。姜决轻叹口气，走上前，“有什么事进去说，这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甚为不妥。”

印荣曦忙附和，“是啊，姑娘快起来。”

待几人入了印荣曦房间，牡丹抱着小粥子坐在一旁讲述着二人凄苦身世，“小粥子是奴家亲弟弟。我们母亲很早便去世了，父亲又是个嗜赌之徒，一直以来只我二人相依为命，后来……为了还父亲赌债，奴家便被强行卖进了青楼。这才跟小粥子分开。”

牡丹抚着小粥子的脑袋，眼眸转向印荣曦，“夫人和公子菩萨心肠救我姊弟于危难，奴家和弟弟无以为报。”

印荣曦看向姜决，照牡丹这般说，姜决救了牡丹，也对，将她救出青楼纳为妾侍……只听牡丹又言，“夫人，公子或许未同您解释。是奴家恳求公子，带奴家离开青楼。公子看奴家可怜便答允了此事。至于什么妾侍，均是子虚乌有，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奴家同公子约定，只要奴家这几日配合公子做戏，日后便是自由之身。”

做戏……这么说来，牡丹不是姜决的妾侍……印荣曦低头不语，心中却松快许多。为了让二人好好说话，姜决同印荣曦找借口离了房间。刚走出门，姜决便拉着她走进对面房内。印荣曦突如其来的拉扯，尤为诧异。待房门关上，下一瞬印荣曦便其按到门上。印荣曦抬眼便他看去，心下直跳，“你…”姜决忽得抬起右手，为她整理鬓边几根飘散的发丝。他突如其来的触碰，令印荣曦眉结微蹙，下意识将头歪向另一边。好片刻，姜决开了口，“夫人就这般厌恶为夫？”

印荣曦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想，正要开口，便被姜决捏住下巴正视于他。二人四目相视，气氛诡异起来。蓦地，印荣曦垂下眼睑。姜决瞧着，眸光黯淡下来，苦笑一声，将她松开，转身朝房内案几走去。印荣曦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姜决，“过来坐吧。”

印荣曦深吸口气，缓了缓思绪，淡然走过去。姜决熟练的烹着茶，二人一时无言，周围一片安静。那双手，骨节分明又白嫩细腻，正执茶筅击拂。印荣曦就这般看着，不由想起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