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有王姨娘？”

“王姨娘替大夫人打抱不平，暗讽柳家大公子。”

柳家大公子，嗜赌成性还因此吃过官司。待印荣曦去了扶云阁，便见柳家大夫人气的脸色通红，指着王姨娘，怒道，“你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做了印府的妾竟这般嚣张！”

王姨娘却是不紧不慢的坐在一旁吃茶，淡淡回道，“自是比不上柳大夫人有气派，若有这闲功夫倒不如去管教好自家大公子。说来，柳大夫人在京都出尽风头，也有令公子一大半的功劳。”

柳家夫人越发愤怒，嗓门更加大，“你！你们印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此话一出，众人面露尴尬。这柳家夫人一向直肠子，毫不知半点人情世故，说起话来从不过脑子。印荣曦冷笑一声，走了进去，行了一礼，道，“各位夫人安好。”

说罢，她又道，“这大老远的就听见叫嚷，奉劝柳大夫人一句，有些话放在肚子里便好，说出来容易惹祸上身。”

柳大夫人却一脸不为所迫的模样，嗤笑一声道，“别以为你成了楚王妃，我便怕了你！”

“这不是怕不怕奴家，而是敬不敬陛下。陛下对我们家寄予厚望，如今被柳大夫人这般贬斥，未免有些打陛下的脸。”

柳夫人自然没想到这方面，慌乱道，“你…你休要胡诌！陛下深明大义，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印荣曦噗嗤轻笑一声，“日月可鉴？日月不得语，怎样为大夫人作保？大夫人可听过众口铄金。或许，待大夫人走后，便有无数个大不敬的版本传入陛下耳中。”

世人口舌最是杀人于无形，有多少世家大族毁于流言蜚语之中数不尽数，柳大夫人深深知晓，她站在一旁，沉默下来。印荣曦看向面色微微发白的柳大夫人，道，“若是柳大夫人能委身向我母亲和姨娘赔个罪，情之真切，到时这闲话也传不下去。”

柳夫人蹙眉，她也是高门大户的大夫人，怎好这般卑微。尤其还要对一妾室赔罪！柳大夫人没有动作，印荣曦也不逼迫，只道，“影月，送客！”

若是就这般离开，流言蜚语传入陛下耳中……那……柳大夫人不再犹豫，忙上前，朝印母行礼，“印大夫人是在下失礼，还望大夫人大人大量宽恕在下。”

印母淡笑，“柳大夫人知错便改，果然是大家风范。”

柳大夫人干笑，转眼看向一旁王姨娘，怎么也开不了口。王姨娘起身，“柳大夫人还是谨言慎行些好，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家这般宽和的。”

柳大夫人淡淡说了声，“是。是在下鲁莽。”

说罢，她眼中含泪，煞是委屈，如今她在众人面前已无立足之地，便仓皇离去。没多久，其他府中夫人，便也一同离去，印母几人亲自将她们送出府。待众人都走后，印母看向身旁王姨娘，“今日多谢妹妹出头。”

王姨娘淡淡一笑，“不过是不喜她那般贬低印府，姐姐不必言谢。”

说罢，她转身回府，却又回身道，“姐姐身为大夫人还是要拿出大夫人的款来。毕竟姐姐是印府的大夫人，怎么说也要顾及印府的尊严才是。”

须臾她看了眼印荣曦，款款离去。刘妈妈一旁不悦，正要说几句，印母看出来阻止道，“她说的没错。”

刘妈妈叹了口气，“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