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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令行禁止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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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荣曦坚持不懈地继续开口,“女儿可帮父亲想对策。或者,父亲您告诉我真凶是否当真是昶王。”

印晫深深看着她,淡声开口,“是与不是,都轮不到你一女子插手!”

印荣曦蹙眉,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印荣曦已不知自己是怎的走回了自己院中的,心里全是父亲决绝的眼神。就在她沉思良久之际,贴身侍女影月端着热水走了过来,“姑娘这些日怎都起的这样早。”

印荣曦这才回神,看了眼完全亮了的天,随口回道,“入春了,自然就不犯懒了。”

影月淡笑,“姑娘又说笑了,往年就算入了夏,姑娘也照样睡到日上三竿。”

印荣曦笑了,“你倒是乖觉。”

影月得意展眉一笑,“都是姑娘教的好。”

印荣曦瞧着这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脑海里全是前世她为了自己撞柱而亡的画面。随后,面色逐渐温和,同她进了房间梳妆。影月从腰间掏出一张写有咒语的符纸,拿了火折子放到床边烧了起来,随后跪在地上,冲着燃烧的符纸小声嘀咕着,待纸燃尽她才起身。印荣曦早已见怪不怪,她这侍女样样都好就是过于迷信牛鬼蛇神那一套。影月笑容灿烂,“昨夜经历那件晦气事,烧张符纸去去晦气。”

印荣曦坐到梳妆台前摇头不语。影月上前熟络的拿起篦子为她梳发。方将发髻梳好,印荣曦便想到一计,扭头看向影月。影月见她别有深意的瞧着自己,心中忐忑,略慌张的站在一旁,那模样似任人宰割的羔羊……半个时辰后……印荣曦一直趴在窗前,细看着未开花的槐树。脑中不停闪现前世他教她练剑的情景……她闭了下眼睛强制拉回思绪。“吱呀~”门被打开,影月匆匆而来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印荣曦淡笑,“主君去了哪里?”

影月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开了口,“我亲眼看见……主君去了夫人院中……”印荣曦点了点头,拍了下她的肩膀,“干得不错。”

适才,印荣曦命她守在地牢外等印晫出来,直到印晫不再入地牢为止。言罢,她拉着影月走出去,两人来到地牢,此时只剩牢外守着的肖鹰。两人躲在墙后面,印荣曦朝影月小声低语,“去把他引开。”

影月面露惊恐,这肖鹰可是主君身边的得力助手,武功高强,听闻时常帮主君杀人,凶残无比。只是这清秀面容和凶残本性着实反差巨大,这也正应了毒蘑菇那一说,外表越好看,就越毒……影月忙罢手推辞,说话结结巴巴,“姑……姑娘,不行……我……我害怕……”印荣曦见她胆怯的模样,不免笑出声,拍了下的肩膀,安抚道,“肖鹰这人挺好的,你别怕,就正常态度,不还有我在嘛,他不敢把你怎样。这样……嗯……”印荣曦认真思考着如何迷惑他,片刻,继续开口道,“嗯……你就说你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只猫下不来。”

影月略有些心虚,弱弱一问,“这样能行吗?”

印荣曦坚定点头,“可以,只要他离开一下,让我进去就好。”

影月有些忐忑,印荣曦却已经绕道去了另一边。到了另一边,印荣曦挥了下手,示意她可以过去。影月只得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印荣曦旁观。只听影月嘴边带着颤音的开口,“怕人……大人……”印荣曦一旁憋笑。影月继续开口道,指着印荣曦所在相反之地,道,“奴婢刚才看到那边那棵树上有一只猫下不来,奴婢想着大人会轻功,可将它救下来。”

肖鹰将她窘迫之态尽收眼底,微低头,眼中浮现一抹笑意。向来查问严格,一眼就能辨别真假的肖大人竟鬼使神差信了她的话,没有继续盘问,一口答应。印荣曦不禁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待两人身影消失,印荣曦快速走了进去。她快步走进牢内,就见此时的那壮年男子更加虚弱,身上的伤口更多。再低头看向他对面的一套套刑具,个个鲜血淋淋,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和潮湿恶臭味,若非印荣曦曾是军中人,怕是要将昨日早膳都吐出来。印荣曦一袭桃色流纱衣在此地显得格格不入。她走近那男子,抬手就附上他脖颈动脉。还活着……印荣曦收回手,走到几步远的水缸处,舀了一瓢水,泼在他身上。那男子猛然睁开眼,粗喘着气,大口呼吸。印荣曦表情淡漠且平静,缓缓启唇,“醒啦。”

那男子四肢被铁链拴着,只能用力挣扎往前倾,试图吓她一吓。奈何印荣曦丝毫未退缩,面色平静。全然不像一身在闺阁之中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那男子蹙眉,声音沙哑的开口,“没想到印府的大姑娘竟如此有胆量。”

印荣曦咧唇一笑,淡漠的看着他,“经了一夜的严刑拷打还这般不屈不挠,着实让人钦佩。”

说时,她背对着他看着那染了血迹的众多刑具。那男子高傲的哼声。印荣曦忽而转身看向他,粲然一笑,“想来你主子真是低估了你的忠诚。竟还诬陷你偷盗畏罪潜逃,试图派人追杀你。”

这是印荣曦乱编的,却甚符合昶王作风。那男子不屑一顾道,“你以为你这般挑拨离间我就能相信你,然后全盘托出?笑话!”

印荣曦面色依旧,“你觉得一个连父亲和兄弟都算计的人,会为你区区一个奴才而开罪印府?”

那男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一闺阁女子怎知晓这些?在他思索之际,印荣曦继续开口,“我还知道,昶王私自同南岳国宰相有交集。”

那男子又是一愣,“你!你到底是谁?”

印荣曦微微一笑,“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

“你怎知这些?是……是印晫告诉你的?”

印荣曦看着他,“若我父亲知晓,早就上报朝廷了。”

“你!你怎么知道!”

印荣曦懒得同他继续周旋,让他知晓自己不是虚张声势就好,“我们来说说此次毒害我父亲的主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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