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叠不堪入目的照片都扔顾小可面前：“这照片都是假的，是你故意放出丑闻的。”

“谁说是假的？”

顾小可演技浮夸，“你怎么知道我没跟这些人睡过？你又不是我妈。”

“啊对了。”

她又假笑了两声，“我妈早已经死了。”

纪修远的手指敲打在椅背上，冷淡的眼神一飘：“你故意自坏名声，不就是想滚出娱乐圈？”

顾小可一笑：“纪先生，我名声够烂的了，要不是纪先生对我不抛弃，不放弃，我早就麻溜滚出去了。”

“顾小可，你也别谦虚。”

纪修远明明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睛，偏偏这眼神总爱杀人：“你的这些丑闻黑点，哪一次不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说起来，顾小可多次费尽心机让名声扫地，这能滚出演艺圈了吧？纪修远说：“名气变现，都是钱，咱们不滚。”

自爆黑点滚动占头条，这总能滚出演艺圈了吧？纪修远说：“爱到深处自然黑，你养活了狗仔的饭碗，大家都爱你，咱们不滚。”

这不，总滚不出去，她这才破釜沉舟自爆艳照。“你还在合同期内，我不跟你追究这件事。”

纪修远将合同一放，“两小时后新闻发布会开场，这次别假哭了，演技太烂，别像上次一样，又惹起一波黑粉来。”

顾小可一句没搭腔，纪修远一看左腕手表：“五分钟到了，出去吧。”

这足足五年的演艺生涯看似光鲜，实则钱被扣，分成少得可怜，能支配的钱少得就差跪地唱征服，全拜这位资本家纪先生所赐。然而资本家纪先生连十分钟也不给她。两小时后，新闻发布会现场。苏秘书在后台把发言稿交给顾小可，A4纸，字体微软雅黑，字号小五，绝对左对齐，这是属于苏秘书的强迫症，与纪修远一脉相承，内容感情真挚，饱含委屈，对发布丑闻的坏蛋进行了强烈的谴责。“顾小姐，请-照-着-念。”

苏秘书着重强调。也不怪苏秘书强调，过去的道歉会，全凭借顾小可自由发挥，生生把严肃的道歉会开成了单口相声会。对此纪修远一直表示，顾小可走错了路——她不应该当花瓶，应该去当谐星。站在台上，镁光灯闪烁，闪得顾小可头晕眼花。台下围绕的都是等看好戏的狗仔，七嘴八舌地挤在下面问她：“顾小姐，请问你是要痛哭流涕地谴责发布者吗？”

“顾小姐，请问你是要说账号被盗了吗？”

“顾小姐，请问你的上部戏也是靠这样睡来的吗？”

顾小可觉得这些声音特烦，特讨厌，她得把自己一脚踹进深渊，踹出娱乐圈，踹出纪修远的魔爪。于是她把发言稿一放，微笑着看向各路摄影机：“没错，我的每一部戏，都是靠这种手段得来的。”

一阵诡异的愕然，显然大家不适应这种爆炸大节奏，不是说好了，得瞎解释一波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呢？”

顾小可发挥了有史以来最自然的演技，她右眼一眨，牵起娇媚的红唇略略一笑，“因为我喜欢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