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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入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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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池州偏僻之地的阳谷镇,过年远比不上汴京那样热闹。不过,唐丰家新居这个春节比往年还是热闹多了。除了镇上一些商户会前来拜年,还有些之前乡试上榜的学子跟家人过来拜年表示感谢。唐丰家这个上元节跟以往很不一样,往年上元节也就门前左右各挂一个小灯笼,今年除了房门左右挂了大灯笼外,院门左右也挂了中等大小的灯笼,然后院子的桃树上也挂九个灯饰。一家人都穿上了新的绸衣和鞋子。年初八那天,贾若亭道长来拜年,顺便提了一下上元节后就要赶着去给准备省市的学子做法事。因为二月的文科举省试就快到了,不少有钱的人家的学子要应试的,都不惜花钱请道士做法事让自家的孩子得到上天更好的照顾。跟为乡试做法事的人家不同,现在急忙请贾道长和神童去的都是比较舍得花钱的人家,开的价格都至少二十两白银一次,减去赶路时间,还余下的1个多月时间其实也就能给不到二十户人家做法事。贾道长跟唐家父母道:“可能省试前,唐淼可能都不会回家。省试后,需要道士做法事的人家会少很多。”

贾道长的一辆驴车都换成两辆驴车,这样赶路和弟子分坐两驴车,驴车走得会快不少。二月二,龙抬头。春光明媚,贾道长在铜陵县有三个法事要赶,一大早就出了门。在同一个地方有三个以上法事是再好不过了,这样不用跑多个地方。做完法事后,唐淼就到驴车上等道长一行,等了好一会,也没见道长和他师弟出来。跟以往不一样,这次等的时间明显比以往长了很多,唐淼记得道长的叮嘱,只能在车上等。再等了好一会,车厢外传来吵杂的声音,其中贾道长和他师弟罗若浩的声音:“说好的三十两一次做法事,怎么能不给了?”

,然后是好几个人的吵杂的声音,随后是“呯”的关门声,再跟着就是拍门声,还有道长和他师弟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守信用。”

,唐淼听到另一辆车上的文博和伍前在跟道长说话,然后又是拍门、踢门和责骂声,终于,又有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还有道长等的惨叫声,跟着道长师弟罗若浩窜进车厢里,叫外面赶紧驾车走开。两辆驴车奔了好一会,后面追赶的人声逐渐变弱直到听不见了,驴车才慢下来。唐淼其实早注意到罗道长额头上的瘀痕,但没张口问。罗若浩其实也看到唐淼的眼神和表情,在驴车慢下来后,跟唐淼说道:“迟点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没多久,驴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贾道长让文博安顿驴车,自己就进了客栈。唐淼注意到贾道长、文博、伍前、罗若浩脸上、手上都有不同位置的瘀痕,衣服和裤子上也有脚印。放下行李后,众人就开始吃饭,边吃边说起上午的事,唐淼才知道是东家没有把做法事的余款给贾道长。饭间,贾道长和罗道长商量要找泼皮恶人去那家人闹事,唐淼听完,道:“道长,我觉得这样不妥,现在要赶路去下一家做法事,如果耽误了,收不到下一单生意的钱,这单生意的钱其实也未必能收回来的,而且找泼皮恶人的话,也要花钱,一来一去,钱花了,但可能连下一单的生意也耽误了。”

贾若亭听后,和罗若浩对视了一下,沉思起来。最终,贾若亭还是按计划赶一场做法事,把能赚的钱先赚到。铜陵的事,以后再算,贾道长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后面的做法事收款,贾若亭很谨慎了,非得收到全部钱才开始做法事,又过了十来天,到了省试的时间了,应试的学子们开始应考,贾若亭他们就闲了下来了。省试结束前的一天,贾若亭在青阳县的孙记酒家宴请唐家和刘琦家。虽然在青阳县生活了三十多年,唐丰还是第一次到县里这么高档的酒楼吃饭,更别说唐淼妈和小孩子他们了。孙记酒家,外面看去很是普通一家饭馆,里面的装修也是很简朴,但大厅里十几张略显陈旧的桌子旁几乎都有三三两两的食客坐着,几乎没有空的,看得出很受青阳县人的欢迎。贾道长订的是二楼的一个包厢,包厢里也很简朴,一侧墙上挂着不出名画师的一幅临摹画,另一侧的窗户能看到不远处青阳县的主街。今天,贾道长的师弟唐若浩也一起陪席,正忙前忙后的招呼众人,召唤店小二。刘琦和唐婉在这孙记酒家吃饭吃过好几次饭,因为价格实惠味道好。特别是刘琦,在青阳县这么多年每年到这吃饭不下十次,对这相当熟悉。席间,贾唐两人劝酒劝菜,菜是一碟一碟的上。菜吃得差不多时,贾若亭对唐淼妈道:“唐家娘子,这大半年,唐淼和我们也处得不错,人也机灵懂事,又认字会算账,帮我不少忙。这次科举省试后,这为科举做法事的生意可能会没了,要等下一次发解试之前才会多起来。唐淼常提到,想要寻找认识他那个腰牌的人。他以后要是窝在阳谷镇,那镇子没什么外人来往,是很难碰上更多的人。所以,贫道想收他为弟子,一起行走江湖,跟我们一起在外面接作法的生意,到处走走,遇上的人会多,唐淼会有更多机会碰上他想找的人。”

贾若亭转头对着唐淼:“淼儿你意下如何?”

其实在宴席之前,贾若亭已经问过唐淼,唐淼也觉得跟着贾若亭他们到处走走,会有更大机会遇上认识他腰牌的人,破解梦中很多不解的谜团。此刻,贾道长一问到他,他便点头应允道:“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唐淼妈看着唐淼的表态,转头跟唐丰互相耳语了几句,但又没表态同意与否。这时,刘琦见状便站起身子道:“贾道长,这事有点突然,可否容我们商量一下?”

贾若亭点头道:“嗯嗯,不急,不急。我过几天会去九华山十王峰道观小住几天,我路经阳谷镇时,再来询问你们的意见。”

然后大伙继续宴席,推杯交盏,互道寒暖。宴罢,唐丰和刘琦两家人便跟贾若亭、罗若浩作揖道别。唐丰一家去刘琦家小住两天,顺便在县城买点东西。在刘琦家,唐淼妈再说起贾道长的提议,唐丰道:“淼儿还小,这么小就让他长期跟道长那伙人在外面浪迹,怕好的没学到,坏的学到了。而且淼儿的木工活学得不错,有时我还要他帮忙。”

唐淼妈点头道:“我也担心他长期跟道长他们会学坏了。道长虽然说有恩于我们家,但从淼儿那听到的事,感觉道长他们不太靠谱,很多事都像骗人一样。”

刘琦也同意,道:“我也赞同你们的看法,不过,还是问问淼儿的态度,毕竟他跟了贾道长他们快一年了,而且那个腰牌的事。”

唐婉道:“那就不用问弟弟的意见了,吃饭时大家没见他是点头说愿意跟贾道长他们吗?”

刘琦道:“淼弟虽然还小,但他被雷劈后发生的事,大家也看到了。其实平定方腊反贼后,大宋四方国泰民安,这大半年他跟道长走南闯北去了不少地方。如果说贾道长是唐家这一年的贵人,通过寻找认识腰牌的人可能会遇上另一个贵人。”

听到“贵人”这两个字,唐丰便怔了怔,道:“贤婿说得是,淼儿看着象吉人有天相,被雷劈都能逢凶化吉,还是再问问淼儿的想法。”

唐婉立即反对道:“淼儿太小了,我是反对这事的。”

唐淼妈道:“我也不赞成这事,等淼儿长大成人后再让他出外闯荡更合适,而且他还要跟夫君木工手艺学齐。”

唐丰道:“淼儿其实已经把我所有的手艺都学会了,就差力气和经验。等年纪长了力气够了后,再多些经验,木工活会比我做得更好。”

刘琦道:“我们还是跟淼儿说说利害,让他自己选择。”

唐婉去唐淼房间把唐淼叫了过来,四个大人看着唐淼,让唐淼心里很忐忑。刘琦道:“我们刚才在讨论贾道长的建议,但我们觉得贾道长给别人做法事,有点像骗子一样,怕你跟他们久了,会学坏。”

,然后沉吟不语。唐淼见状,忙道:“贾道长其实也说过这问题,他们只是投客人所好,客人需要什么,他们就给他们想要的,那些走正道认真学习应试赶考的学子,根本不会考虑走这种找道家做法事的捷径。即使没有贾道长他们,也会有张道长、李道长给他们做法事的。”

唐丰、刘琦等四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似有感悟,觉得唐淼说出贾道长的这番话,确实挺有道理的。唐丰道:“那就让淼儿跟贾道长在外面走走,长长见识也好,真找到认识那腰牌的人,可能会让淼儿有新的境遇。”

唐淼妈和唐婉这时,也觉得让唐淼跟贾道长也是有好处的,实际上唐淼呆在小镇上,也就只能做个木匠,如果跟贾道长游历,真的遇上认识腰牌的人,对唐淼来说会有更好的未来。人一旦有了希望,就往往向好的意愿去期盼的,不利的后果就会弱化。四人现在基本同意贾道长的建议了,剩下就是下一次和贾道长见面时具体商议了。两天后,唐丰一家便离开青阳县刘琦家。回阳谷镇没两天,唐丰唐淼妈在阳谷镇的家里见到了前来的贾道长。一见面,唐丰便表达了同意贾道长建议的意思,还道:“以后淼儿就有赖道长照顾了。”

贾道长也没说更多,道:“这个请放心,跟之前一起出去办事也差不了多少的。”

贾道长又道:“这次过来是去十王峰的观道见一个朋友,会小住几天,让淼儿也跟我一起去吧。”

唐丰唐淼妈点头同意,让唐淼收拾随行衣物,跟道长一起上十王峰。初春的九华山,寒气虽然还没完全退去,但处处绿意盎然,潮汽充满着山林间。桃花和杜鹃花正散落地开着,还没到盛开的时候。一路上,贾道长与之前出行不太一样,跟唐淼说了很多道教规则,这些都是唐淼以后要遵守的。他们是正一道道教派别,“正一”意为“正以治邪,一以统万”。正一道又称正一派,其始祖是汉末张道陵及其开创的“正一盟威”之道,又称天师道,称张道陵为祖天师或老祖天师。重视斋醮、祈福禳灾、祛邪驱鬼、超度亡灵。大致可分为阳事和阴事两大类。根据斋主的要求,又有不同的规模和规格。阳醮主要是为斋主举行祈福、消灾、求子、庆典及祈雨祷晴所用。阴醮则用于超度亡魂。道教在举行斋醮时,必先沐浴斋戒。道士在施法时,常常以符、咒镇邪去病。符者,按《无上玄元三天玉堂大法》云:“合天地正气曰符”,《清微元降大法》云:“符者天地之真信,人皆假之以朱墨纸笔,吾独谓一点灵光通天彻地。或曰:符者阴阳契合之具也,惟天下之至诚者能用之,诚苟不至。自然不灵,故曰: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精精相博,神神相依,所以假尺寸之纸以号鬼神”。另外,道士在施法过程中,常常需要念咒掐诀。咒在道教经典中,有“祝告”之义,“夫祝之之意,欲以达乎天地神明,果尔,则世间善恶之祝在报应耳”,诀又称手诀、法诀、斗诀、神诀,在举行醮仪中使用,又分“单诀”、“双诀”,即单手或双手行诀,行诀是鉴别正一派道士功底深浅的重要标志。另外,除正一派外,还有全真派,正一派与全真派最大区别就是正一派的可以结婚生子,比较多俗家弟子。上山的山路,唐淼感觉到比春节时更湿滑。最熟悉这山路的唐淼一路在前带路行走,贾若亭、伍前两人很小心在后跟着,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山顶的太清观。太清观的主持许道长和贾若亭道长是老相识,一见面就唠嗑起来。贾若亭知道山上生活的清苦,平常主要吃的是粟,所以山下时就让伍前准备好烟薰羊肉、大米和一些茶叶带着上山。在山上这些天,道观的饭菜有了明显改善,道观里的众道士对贾道长等人很是客气。但山上居住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睡的是木板床,木板上垫了层松树皮扎成的垫子,再上面才铺了厚点的麻布。在唐淼记忆中,继父家一直都是木板上铺的芦苇席,再上面是一层厚棉布,远比道观里的要舒服,更不要说搬新居后,床上垫的是里层夹着棉絮的棉布,远比以往要舒服多了。唐淼很奇怪问许道长:“为什么用的是松树皮垫子,芦苇席不是比这个松树皮垫舒服多吗?”

许道长道:“山上潮湿,垫子在春天会长霉,往往霉长得太多时就会当柴火烧了。而松树皮在山上到处都是,亲自动手就能弄一张新垫子,不用另外花钱。”

唐淼晃然大悟!除了继续跟唐淼介绍正一派道教之外,贾道长还教了唐淼很多行走江湖要注意的事,包括一些做法事时使用的戏法。初春的十王峰上,云雾袅绕。山上的积雪还初融,山路边的松树上,松鼠已经从冬眠中醒来,时而跳跃在树枝间寻觅食物。唐淼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山上住了三天,就发现喜欢上了这里,虽然道观里的生活比较清苦。太清观就建山顶的悬崖边上,初春看到的云海比冬日更要厚重一些。这天下午,太清观的厢房里,贾道长和太清观的许道长正在炕上下着象棋,伍前和唐淼在一边的火炉添着柴烧茶水,一边听着贾道和和许道长跟他讲授的道教知识和规矩。突然,一个年轻道士急冲冲的闯了进来。贾道长抬头看了看那年轻人,眉头顿时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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