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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施法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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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院,前一天闹得沸沸扬扬、院内皆知的一场算术比试,就在太学学生上课的时候,悄悄地在藏书室里进行着,而藏书室外,还有学政韦泽把守着,不让其他与算术比赛无关的人进去。本来准备参与比赛的两名太学博士顾泉和陈仲夫也决定不参与了,只有郭子亮和余彦邦两名太学学生参加,两名博士就只是在一旁围观。比赛的结果不出意料的和钱程的估计的差不多,双方解题时间基本在十比一左右。解完题后,唐淼就按太学院几名师生的请求,把阿拉伯数字从0到9介绍了一下,还有乘法、除法,还有勾股定理、不限于勾3股4弦5,还有平方,小数点,分数。乘法在大宋算术已经有了,换成阿拉伯数字和现代数学符号后,变得非常简单、直接、明了,太学院的几个师生惊叹之余很快就理解了。但在除法上的理解卡住了,唐淼毕竟不是老师,翻来覆去说了几遍,而且唐淼的池州地方话跟汴京的还有些不一样。太学院的几个师生似懂非懂,只好把唐淼用来写除法演算过程的纸张收好,慢慢研究。然后就是小数点和分数,说过几遍后,有个博士和郭子亮理解了。唐淼讲得口干舌燥,喝了好几杯水。当然,让太学师生奇怪不只唐淼那奇怪的算术计算方法,还有唐淼那奇怪的握笔手势。太学一节课后,有学生要进藏书阁找书,被门外的韦泽挡住了,直到上课,围在门外的学生才走了。韦泽在门外站得腿都酸了,只好进藏书室搬了张凳子到门外坐着,就这么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紧接着就是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就是午饭时间,午饭后会有很多学生来藏书室。韦泽又走了进去,在陈东耳朵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互相耳语了一会。韦泽亮起嗓子道:“快中午了,我想大家也累了也饿了,一会学生下课吃过午饭会有很多人需要进来藏书室看书,今天干脆就先谈到这里吧,大家意下如何?”

陈东也说道:“是的是的,唐小道长说了一个上午也很累了,今天韦泽老师作东,请唐小道长去潘楼一尝我们汴京的特色美食。”

可是,四个在请教着唐淼的师生哪里肯马上停下来,那个叫顾泉的博士道:“就差一点点,让唐道长把这计算圆周长和圆面积的公式讲完。唐小道长,应该再讲一小会就讲完了吧?”

唐淼说道:“嗯,这个不用太久。”

,然后,又继续讲下去。没一会,唐淼说道:“这圆面积就是这样算的,你们记住个‘派’的数值的就是好了。”

,郭子亮说道:“这个理解了。”

这时,韦泽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学生就要下课了,一会就要进来看书了,我们先说到这里吧?”

陈东也说:“我们走吧,到潘楼还有一段路要走,边走边说。”

陈东边说边走到唐淼身边,跟其他师生挤眉弄眼示意。顾泉等只好说道:“那我们一起去吧,这午饭还是我来请吧,唐道长传授了这么多新奇的算术方法给我,今天是我们的小老师了,就让我表达谢意吧。”

另一个博士陈仲夫也抢着说道:“这顿饭还是我来请,我也学到了。”

顾泉和陈仲夫竟然为此你一言我一语的争了起来,急得韦泽忙道:“学生吃完午饭就会进来了,你们想抢着请客,到了吃饭时再争好吗?”

顾泉和陈仲夫才醒悟过来,俩人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糊涂了,我们赶快走,不然太晚了。”

几个就匆匆地出了藏书阁,这时,下课的锣声响起,韦泽和陈东心里暗道:不好!然后加快了脚步。出了课堂往食堂走的太学学生看到这几个人急匆匆地走向太学院门,特别是那个穿着道袍的蒙脸小道士,自然成为太学学生的注意重点。在这些注视着韦泽等几人的学生中,有一双眼睛泛起了疑惑。去潘楼的路上,郭子亮等师生几人不停地问,虽然边走边谈时唐淼的池州话让师生几人听得非常痛苦,但并不妨碍郭子亮几人不停的问。潘楼是怎么样子,唐淼都没注意,所有关注点都在算术的问与答上。饭毕,唐淼便再三告辞,因为第二天便要离京回池州,需要回客栈做准备。韦泽对此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拦下了顾泉等人,让陈东送唐淼回客栈。看着陈东和唐淼离去,韦泽终于舒了口气,对顾泉等人说道:“唐小神童回答了半天问题,你们也该放过他了,他还只是个小孩,很多东西他可能懂,但并不会教。”

陈仲夫说道:“太可惜了,这么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唐小神童。”

众人连连叹息,然后回太学,一路上,顾泉等人又对唐淼教的一些算术公式讨论起来,好不容易回到太学,韦泽便告辞回房休息,想让自己的耳朵安静一下。回到客栈房间的唐淼,直接躺在床上,一上午耳边声音不断,现在感觉特别的疲劳。唐淼昨晚和伍前、文博、罗若浩一起逛夜市,然后又看了鬼市,没想到一大早陈东他们就来接他去太学。去了太学后又做了点算术题后就变成不停的问和答,连在潘楼吃午饭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的唐淼在努力的回想潘楼的样子,却发现怎么也想不出清晰的轮廓,迷糊间,就睡着了。等他醒来,已经是快到傍晚了。汴京的晚上和池州很不一样,到处都有灯火,贾若亭等收了晾晒的衣服,早早就睡了。睡了一下午的唐淼反而精神了,倚在窗边望向窗外。远处码头上灯火依然,力夫还在卖力的从刚靠岸的船上扛着一包包的货物下船,然后扛着走向仓库。对于唐淼来说,这一切都很陌生,因为在池州这个时间,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唐淼心里暗暗叹了一声:要是能多呆几天就好了。第二天一大早,贾若亭就带着众人赶着驴车上路了。这一趟回程依旧花了十五天时间,贾若亭一行才回到了池州。一进到长阳道观,吕道长一见贾若亭,还特定往贾若亭身后看了看那几人,招呼也不打,就急忙说道:“贾道长,你们总算回来了,好些香客要找你们去做法事啊。青阳县崔大善人夫人病了,都吃了一个月的药还没见好,怕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道长去做法驱邪。”

贾若亭心里暗喜,说道:“还好早点赶回来。”

,便安排文博去青阳崔家联系一下。这是唐淼首次见识贾若亭道长的驱邪法事,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贴符,依着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方位念咒语,跟为了科举试的法事差不多。不过当中的捉妖让唐淼百思不得其解。贾若亭道长拿出一个圆形铜盘,放在法事桌案上,拿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铜盘中,像是黑色的细砂一样的东西,撒在盘中,把准备好的黑狗血洒在咒符上,跟着手握起桃木剑直竖在面前,然后念念有词:“天清清地灵灵拜请三德祖师到坛前急吊通灵兵通灵将速速为吾来通耳通灵通天神耳通心通未来通过去通现在通链心通链耳通吾来静静心通吾来启灵启灵通吾奉三德祖师通敕令”念完后就把咒符烧了,然后提着剑,轻敲铜盘,一边敲一边念咒语:“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念完一遍,又重复一遍。突然,旁边的伍前大声叫道:“捉住了,捉住了”,然后手指着铜盘。刚才撒上黑色细砂的铜盘上,细砂形成一个动物的图案,众人围近一看,惊呼:“鸡”唐淼靠近铜盘一看,圆盘上现出一个像是鸡的图像。贾若亭大声喊道:“妖怪哪里跑!”

,挥起手中的桃木剑,在空中斩了几剑。围观的人中有人叫道:“那鸡不见了!”

唐淼也随着众人一样,再看向铜盘,那鸡的图案已经模糊,或者说已经不成鸡形了。这时候,贾若亭说道:“鸡妖已经被斩!崔太太的身子过些日子定可无恙。”

一旁观看的崔老爷看到这一幕,长舒了一口气,跟贾若亭拱手行礼道谢,说道:“幸得道长此番前来听妖,不然老朽贱内可能就,唉。”

贾若亭又道:“此鸡妖定是附近的老鸡修炼所成,请问崔老爷这附近是否有比较老的鸡?”

这时,一旁围观的管家说:“府上养了几只母鸡下蛋之用,好像有的已经有几年了。其他的鸡通常过节都会宰了来吃的,都不老。”

贾若亭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能是遇上妖气,然后修炼多年成这样子。”

,转头跟崔老爷说道:“崔老爷,贫道建议把所有的鸡都杀了。这批鸡曾遇上过妖气,只怕其他鸡过些日子也会成妖。若想再养鸡,可在这批鸡杀完后,用石灰撒在鸡舍地面,我给你写几道咒符,到时贴在鸡舍,定可无碍!”

崔老爷一脸感谢的看着贾若亭,说道:“那太感谢道长了!”

贾若亭说道:“道家捉妖降魔,实属本分。”

崔老爷说道:“那道长,那今天可否留府上一起用膳?”

贾若亭说道:“崔老爷太客气了,不过恭敬不如从命,那贫道就留下了。对了,贫道写几道咒符,一会贴在鸡舍四角后再杀鸡,这样即使还有鸡妖藏在鸡身上,也逃不掉了。”

崔老爷赶紧道谢:“那太感谢道长了,真是考虑周全!”

贾若亭就在桌案上写了几道符,边写边说道:“一会杀鸡,鸡血要碗盛起来,加点盐让它凝固成血豆腐用大火煮汤。”

,然后拿起一道咒符给管家,说道:“这个是煮鸡血汤时,扔到柴火里的,有镇妖法力。另外,记着尽量不要让鸡血洒在地上,洒有鸡血的地上一定要用石炭撒上,把所有可能藏着鸡妖的东西都无处遁形。”

说完,贾若亭又挑出四道咒符让管家贴在鸡舍四角,再叮嘱管管保管好其他的咒符,留在以后买来小鸡养的时候再用。然后,崔老爷就请贾若亭到大厅上坐,让婢女备上好茶,聊起其他事来。而在后院,管家命着家仆在鸡舍直接把鸡宰杀,整个鸡舍十五只鸡就这么一次杀光了。贾若亭和主人家坐一起,而唐淼、伍前只能在厨房和崔府家仆一起吃饭,但鸡血汤还是能喝上。唐淼发现从来没喝那么好喝的汤,非常美味、鲜甜,边喝边奇怪的问伍前:“是不是有妖气的鸡血特别甜?以前家里做鸡血汤从没喝过这么甜的。”

伍前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今天这鸡血汤这么甜。唐淼又问道:“师父以前都捉过什么妖?”

伍前说道:“好多,狗啊、猪啊、蛇啊、兔子啊、老鼠啊、猫啊,师父法力很厉害的。”

唐淼又问道:“有没有师父捉不到的妖呢?”

伍前说道:“当然有的,有时候捉到了,但又被跑掉了。”

唐淼问道:“以前捉到的妖也是这样杀了吃掉吗?”

伍前这下回答不上来,想了一下后说道:“不是,一般鸡才会杀了来吃。”

唐淼又问道:“师父有教你怎么捉妖吗?”

伍前回道:“师父说,需要学好各种咒语,还要修行好多年,才会学到法力。”

唐淼有些失望,“哦”了一声。就这样,贾若亭带着伍前、唐淼就这么赶了好几场法事,捉了好几只妖。很快的,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五月。唐淼也基本学会了那些道教法事咒语,由于会写字,很快也学会了写咒符,特别是那奇怪握笔手势写出来的字,很有道家符咒文字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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