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现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太没情趣了吧。不如这样，你想用钱买什么，我买了送你好不好？”

他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什么，“难道你跟严承义也是这样，直接折现的？”

楼小雅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她跟严承义……最近这些日子虽然两人的关系摆在明面上，在公司里也半公开出来，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跟他的那个约定，并没有作废。折现吗？他原本倒是打算用一千万买她每一次的，只是，她怎么可能答应？楼小雅此时忽然发现，别说她对莫子元不来电，即使真的喜欢他，她在结束和严承义的这段关系以前，也没资格做他的女朋友。“你胡说什么！”

楼小雅恼怒，“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游戏人间的花花大少，对把握女人的心思很有一手。莫子元很快察觉到楼小雅的低落。她不对劲！莫子元不说话，低头回忆他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一个大胆而夸张的想法从他心头冒出来：“你跟他……是不是被我说准了？他强迫你的？”

“没有！”

楼小雅断然否认。不能再让莫子元说下去了！楼小雅一推桌子上的碗碟，站起来：“莫少，我今天答应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我不可能答应你的。明白吗？”

莫子元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毫不留情地握住楼小雅的手腕：“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被我猜中了？你跟严承义，根本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其他的，不需要你回答！”

“不是！”

楼小雅接得太急太快，引起了莫子元更大的怀疑。“既然不是，那么，我问你，何萌呢？他为什么要跟何萌订婚？像他那么强势的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你，一个何萌，他还能解决不了？他会一直拖着，任由两个人订婚？”

莫子元也站起来，直视着她略显惊慌的面孔，“他到底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还是在玩弄何萌的痴心？”

楼小雅默然不语。她忽然觉得莫子元说得是对的。严承义虽然看起来对何萌不假辞色，甚至还借她的存在狠狠打击过何萌，但这些手段其实很弱。他如果拿出对付她的一半精力，何萌也根本不是问题。这么看来，他其实是默认了他父母给做主的这桩婚事的。只不过不想让何萌太得意，太舒服罢了。枉费她某些时候还觉得他对她，也有那么一丝残存的感情……只能说，她一直的坚持是对的。再动心，也要克制住。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永远不可能长久。“小雅，做我的女朋友，不要再理严承义了，就让他去跟何萌结婚。或者，你觉得恨的话，我帮你对付他，好不好？”

莫子元放缓了语调，用他那颇有几分慵懒动听的声音道，“如果说开始我追你只是为了跟严承义赌一口气的话，现在，我是认真的。”

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诱惑。“莫少，你不用再浪费口水。我不会答应的。”

楼小雅有她的底线。她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跟莫子元在一起，那么，跟如今她和严承义在一起有什么不同？为了对付一个男人而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种事，她做不出来。“不急，你可以考虑一下。放心吧，我总有办法对付他。”

莫子元轻轻地道，“不早了，你是不是还要上班？我送你回去。”

整整一下午，楼小雅都在想莫子元的话。难得严承义不在，她尽情地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最近的事情让她有些错觉。何萌跟严承义订婚的事还没有公开，她和严承义的关系在公司里却已是半公开状态。再加上庆功会那天，他强势霸道的从莫子元手里将她解救出来，让她总以为他对她是不同的。莫子元的一席话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自嘲地笑了笑，公司里不少人羡慕她能得到总裁的青睐，却不知道，何萌才会是最终的胜利者。楼小雅想得出神，连严承义回来都没注意到。他站到她的办公桌前，手撑桌面：“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啊！没有……”她立起身，恭敬地喊他，“严先生。”

语气不由自主有些冷硬陌生。严承义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将她扯向他的怀里：“你不太对劲。说吧，遇到为难的事了？”

这感觉，太敏锐了吧？“哪有……”楼小雅勉强笑笑，“我整天和你在一起，有什么事能瞒过你？”

“说得也是。”

严承义点点头，不再纠结。楼小雅长出了口气。平时想骗过严承义，很难的，今天，大概他也有事情在忙吧。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莫子元自从那天以后再也没出现过。大概知难而退了……楼小雅不以为意，除了少了一个超级夸张的追求者，对她来说，生活并没什么不同。公司里倒是传了两天谣言。但有那三个人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传得太过分。只是楼小雅到底对严承义保留了一分理智和冷静。莫子元的话时刻提醒着她，不要陷入他偶尔的温存中去。他跟她之间，那条巨大的鸿沟永远都不会消失。这天一上班，严承义便对楼小雅道：“你收拾收拾，去十六层《B周刊》编辑部报到吧。”

事情来得太突然，楼小雅根本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去楼下的杂志那边。有人请了产假，你不是一直想过去吗？怎么，又不想去了？”

严承义问道，“正好，我也不很想你去。你想，你在下面的话，我想见你，就没这么方便了。”

“去！当然要去！”

楼小雅兴奋起来。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好不好？只是没想到，严承义真的有放她过去的一天！难道她最近表现得很好让他心软了？她胡思乱想着，郑重向他道谢：“谢谢你。”

严承义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太没诚意了。你好歹用行动来表示吧。”

楼小雅脸上发烫，但还是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