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就是这样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样欺负你的？”

昏昏沉沉的锦瑟隐约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危险和……嫉妒。她在心里很是苦恼的哀叹了一声，他的第二人格各种嫌弃他，称他为废物也就算了，现在他作为主人格难道也开始要讨厌他的第二人格了吗？而且刚刚他那么的迫不及待，势不可挡的霸道样子倒是更像他第二人格的作风，还是说……锦瑟心头一凛，立即捧起了他的脸仔细观察。顾庭深淡淡一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嗓音低沉：“别看了，我还是我，不是另外一个人格。他现在大约是不想出现的，毕竟我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这意味着他会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消失？那个被他自己称作锦臣的男人——锦瑟想到他会消失，心里的滋味莫名有点复杂。细微的神色变化落在顾庭深眼里，他的脸色瞬时一变，抬手钳住了她下巴，喑哑的语气好像要将她一口吃掉似的：“你很舍不得他？”

“谁舍不得了！”

锦瑟被他看得一个激灵，反应极快的道，“第二人格的消失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非物理性的消亡，消亡啊，我感叹下不行么？”

再说了，你看看你现在掐着我下巴的样子，和你的第二人格并没有差多少好么！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当然这句话，她还没有来得及说，顾庭深的神色已经温柔下来了，眼角眉梢俱是隐秘的愉悦：“忘了和你说，我已经联系上老师了，过两天我就会出国去老师那里。”

眼睫微垂，温柔似水的眼神映在她眼里，还有一个轻轻的吻印在她眉心。“等我回来。”

锦瑟有那么片刻的恍惚。等他回来，等那个真正的顾庭深回来。……顾庭深出国的当天，锦瑟去机场送他，回来的路上，一抬头就看到机场对面的巨型LED屏在循环播放着赵萱萱的专辑发布会，已经专辑中的主打歌。专辑原本的名字也改了，改成了“以爱之名的怀念”。人类大约都喜欢怀旧，情怀这个词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打动他们。特别是在网络时代，那些社交平台上一旦开始刷某个话题的时候，很容易就成为头条热搜。宋邺承有钱又有心，一系列营销做的十分到位。赵萱萱的最后一张专辑的热度几乎可以与数年前她红透半边天的时候媲美。在这持续的火热中，赵清清在一次歌唱选秀中横空出世，她年纪很小，声音却是独特的烟嗓，和赵萱萱的那么像，她在比赛上唱起赵萱萱的歌来的时候，几乎叫人以为她就是赵萱萱。飞快的红起来后，有人说她是走了狗屎运，恰好赶上赵萱萱最后一张专辑的发布，完全是蹭了赵萱萱的热度。至于背后事实到底如何，没什么人知道，他们也不需要知道。“锦瑟姐姐……”刚刚结束一场通告的赵清清怯怯的看着不知何时来到后台休息室的锦瑟，才弱弱的叫了一声，就被她抬手止住了。锦瑟莞尔一笑，半认真半玩笑道：“别叫我锦瑟姐姐，以前也有人这么叫我，结果把我们之间叫出了仇。”

赵清清微微一愣，面色有些局促：“那么我直接叫你姐姐？”

锦瑟随意的笑着点头，算是同意，随即眉眼柔和的启唇：“我第一次见你，听你说第一句话时，就想听你唱一首歌。你做的很好，现在我会安排人替你出一首单曲，MV也要你亲自拍。歌和MV对我来说都有特别的意义，我希望你像现在一样，把它做好。”

赵清清知道从比赛开始，一直在背后捧她的就是锦瑟，她固然十分感激锦瑟的知遇之恩，可是也很好奇她捧她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她和她的故人声音很像？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道：“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为什么要这么捧我？”

捧的她受宠若惊，偶尔觉得非常不真切，有实感的时候又觉得这一切很诡异，似乎背后还藏着什么她想象不到的理由。锦瑟抿唇，温淡的笑了起来：“既然你这么好奇，那么我也就不掩饰我的居心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是在利用你。因为我的故人死于非命，甚至是因我而死，所以我要替她报仇，而你……是我的报仇方式之一。”

赵清清怔住了，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她呆呆的出声：“我只是唱歌拍MV就可以了，对吧？不用杀人放火吧？”

在她的认知里，要为死于非命的故人报仇可不得就是要凶手偿命么……锦瑟看她=那一脸懵圈的模样，不禁失笑：“不会的，我会用最正常的方式让对方得到惩罚，你是辅助。”

“那就好。”

赵清清松了口气，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平复心情，冲着锦瑟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锦瑟也跟着微笑，注视了她一会儿，饶有兴味的问：“你倒是很相信我，不怕我嘴里说的什么为死于非命的故人报仇的话是在诓你么？万一我捧你就是居心叵测呢？”

“不会的。”

她笃定的摇了摇头，“姐姐，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起你的故人时，你的眼里都有很重的哀伤和自责，那是不能骗人的，所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