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你的眼睛像是拽到装不下任何一个人，我觉得好奇，那时应该也算是爱你的，但渐渐的，得到你之后已经觉得没有新鲜感挑战力了。”

慕城原本就冷硬的脸部轮廓愈发涔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想要从中看出些许内容，但遗憾的是没有看到他想要看的内容，里面只有冷淡、好笑、索然无味……是不是而今，在她心里，他已经变成这些了？这个女人亲手将他拉进这个泥潭里，可她自己却能轻而易举地爬出去，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至今好像都不怎么明白，从你踏我生命里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打算让你退出去。”

他的语气过于笃定，令她的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就想要问，“慕城，你爱我吗？”

捏住她的手指忽而一顿，他的眼底黑黑沉沉，宛如藏在海底深处的礁石，终年不见天日，又照不进一丝阳光。不等他出声说点什么，洛依就轻笑开腔了，“你看，你连爱不爱我都说不出口，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我跟你在一起！”

慕城低眸看她，女人一张盛世美颜尽显讽意，他没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在他身上，也没有爱这种功能，但洛依跟着他一天，他就会竭尽全力护住她，给她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洛依推开他，“离我远点，一身烟味，臭死了。”

刚才吻她的时候，就知道他抽烟了，他的口腔一向很干净，所以抽没抽烟的区别很大。闻言，他稍微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你不喜欢我抽烟吗？”

她顺口问，“不喜欢你就可以不抽了吗？”

“好。”

“那我不喜欢你杀人呢？”

这个他没有办法做到，“我是为了自保。”

或许这样说，她比较容易理解。她嗤笑，“我们当时已经安全了，是自保还是你控制不住自己杀人杀上瘾，你心里清楚。”

很明显，她还是不懂，慕城也不想多做解释，“饭已经做好了，起来吃饭。”

她也懒得去问饭是谁做的，起身，整理好衣服的皱褶，抬眼看到修长的身影挡在她面前，不耐烦地道，“走开。”

还没有走出去一步，手就被他握住了，洛依很烦躁，甩了好几次都没有甩开，真是烦透他这种明明不爱她，却一脸深情温柔体贴的模样，心底冷哼，最终目的还不是想要睡她，直说不就好了，至于那么拐弯抹角吗？不过，无论他说还是不说，她都不会再同意给他睡的。到了厨房才知道饭是阿威做的，撩开唇角说道，“阿威，没想到你的手不仅能握枪还能做饭啊。”

这话分不清楚是赞赏还是讽刺，他傻笑，“依姐，我也没有经常做饭啊。”

城哥让他晚上留下来煮饭顺便吃饭，应该就是为了不想让餐桌上的气氛过于僵硬吧，“你试试这个鸡肉，很好吃。”

但同时往她碗里夹进的是两块鸡肉，她连脑袋都没有抬就把其中的一块放在碟子上，排斥意味浓厚。晚饭后，慕城就去了书房，阿威见她看电视剧看得很专注，但还是说，“依姐，城哥很在乎你的。”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慕城很在乎她这种话了，洛依按了按遥控器转台，漫不经心地道，“是在乎还是占有欲作祟，你没有女朋友，所以可能不太清楚。”

“爱情的事我是不怎么懂，但城哥连续为你两次大开杀戒是实实在在说明他是在乎你的。”

眼下的情况，他们都应该收敛的。屏幕播放的是无趣的偶像剧，让她看得兴趣缺缺，“阿威，你是不是搞错了，他这次的表现才好一点。”

上次她在明城被绑架，慕城可是冷淡得很，今天才稍微像样了些。“那一晚在仓库，刘刀疤跟他下面的一个小分堂全部被我们灭光了，在慕家，城哥的地位本来就敏感，但他却一再为你冒险。”

男人在外面打搏，女人就应该安安分分在背后支持，他不想城哥两头着火，应付不过来。洛依的思绪瞬间呆滞了好几秒，电视里面台词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半响才扯了扯唇，遍布嘲意，“按照你这种说法，我还得感激他为了我杀人？”

虽然被绑她很生气，想过他最严重的做法就是把他们狠狠打一顿或者扔进局里，从未想过，他会杀得片甲不留。老四偶尔也会有阴狠的一面，可不至于跟他一样，整片世界都是充满黑暗的，毫无光明可言。阿威能懂她的感受，从小生活环境不同，造就了眼界看法也不同，他都能懂，城哥更加能懂，但懂她的想法是一回事，解释得通不通又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