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之妇。”

男人冷不防嗤笑起来，“我在美国的五年，别的没有学到，各色的女人倒是见了无数。可苏芸，我唯独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恬不知耻的。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有夫之妇，那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中？”

席煜城嘴角轻挑，抿出一条凉薄的弧度，“你不觉得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吗？”

苏芸眉头骤然一紧，“我只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

“这种交易在我看来，太无聊了。”

他染墨的瞳中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在隐忍，更像在逼自己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任你耍着玩的男人，苏芸你最好明白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和我谈交易，不脱光怎么叫做有诚意？”

话毕，席煜城忽然伸手扣住她下巴，抬起的瞬间，撕裂般的吻如同疾风骤雨，毫不给她一丝喘息之力。“别……”苏芸只觉得唇被磨得生疼。苏芸觉得他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拆吃入腹。这不是吻。这分明就是欺凌，是讽刺。可她只仅仅抵抗了那么几下，就完全沦陷在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中。独属于这男人的气息。他的发，不再是以前那淡淡的樱桃香，而是薄荷的清凉。他的身材，比五年前更加精赤，这么压下来，她甚至都可以通过彼此之间的那层薄衣料，感受到那种男人独有的肌肤纹理。这太令人着迷。日日夜夜，苏芸不止一次梦见过他。可没有哪一次，他们是这样如此接近，如此缠绵。但现在这不是梦，是真正存在的现实。他正在发了疯一样地吻她，天地间，突然就开始无止境地旋转。苏芸想，就这样吧。就这样一辈子都不醒来，她宁愿这么死在他怀中，了无遗憾。席煜城讶然地发觉她不再反抗了。一吻戛然而止。他微微张眼，抽身而退的一瞬间，在身下女人那张清丽的小脸上，竟看到了一行湿漉漉的印记。从眼角到下颌，弯弯曲曲。他一怔，所有的动作刹那间停住。“哭什么？”

他问。问完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已久的迷途之人，干渴难耐。苏芸一动不动，眼睛轻轻一眨，又一滴滚烫的泪水滑下。好巧不巧，正落在男人冰凉的手背。冷热交替，让席煜城浑身一颤。“回答我。”

他紧紧地盯着她，像是在看这世上最难解的谜题。他发觉，这曾经让自己爱到窒息的女人，他一点儿都不了解。“席煜城，你只是想看我卑微落魄的模样，对吗？”

苏芸缓缓将脸别向一旁，喃喃地问。他几乎不假思索回答道：“是，没错。我回来就是想确定你过的有多么不好，这样我才安心！”

无比安心！“好，那我知道了。”

苏芸呆呆地望着前方。窗外，半颗星辰都没有，漆黑一片。她的唇上还有疯狂后的印记。他发狠似的咬出的血丝，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