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点，然后才慢慢悠悠地爬了起来，洗漱，打点衣着，做完这些之后，这才赶到公司附近的早餐店买了早点，来到公司。这时候即便文霄落不看时间，也知道已经将近十点半了。“那姑娘好像缺根筋，莫名其妙的，一直说丸子是小天使，纠缠不休的。后来解释了好半天才说通，一大早的让她自己回家去了。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直接报警吧。”

文霄落并不认为他还想见到孙芷那种人，而且见义勇为之后还是交给警察来善后比较好吧。“小天使？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意思，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林秋涛点点头，认为这个称呼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传神贴切，简直是异常合适。虽然他也还是喜欢用丸子这个称呼来称呼文小白小朋友。“说起来，你今天不是没有工作吗？行程安排到了明后天，怎么现在来了？”

林秋涛上下打量文霄落，很快就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是为了什么事来的？”

“一语中的。”

文霄落笑道，“我来是想找秦老板帮我个忙，我需要找一家可以合作的，靠谱的计算机工作室，规模不能小，最少要有两三百人。”

“工作室？你找这个干什么？”

林秋涛费解。“我打算做一些应用程序，，需要找他们帮忙。”

文霄落并没有直说，当然，是出于保密的考虑。林秋涛面无表情，知道文霄落不会从实告诉他，他也就没有多问。有些不该问的东西，关系再深也不该问。既然文霄落不愿意说，他不问也就是了。“这个我帮你找就可以了，燕京有名的工作室，靠谱的，其实没多少，最近有一从水军集团转型为专业工作室的，老板叫孙莽，你可以去找他接触一下。”

林秋涛拿出手机，把地址定位发给文霄落。“燕京这类工作室其实很少，符合你要求的估计也就只有几家，除了这家，剩下几家都是有所属集团的工作室，出于保密考虑，我想你也不会和他们那些大集团合作的，那就只有剩下的这家独立工作室可选了。”

文霄落其实只说了一点，但剩下的林秋涛已经帮他考虑好了。这让文霄落很是意外。尤其是合作之中有些机密的事——确实，比起那些所属大集团的工作室，文霄落去找独立工作室合作更好一些。“其实我是打算做游戏，因为以前学过一点这方面的东西，最近又正好有想法，所以打算找个工作室，看看能不能合作。”

这个回答说出了事实情况，但又没有抓住要害，算是文霄落对林秋涛的一点示意了。毕竟找人帮忙，真的什么都不透露，也实在说不过去。打了声招呼之后，文霄落带着小萝莉去往林秋涛所说的，也就是孙莽的工作室。这个曾经的水军头子现在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着一些国内的新闻。在一篇报道当中说到了虚拟现实技术（VR），只是有关这方面硬件设施的技术，国外那些同行不是不敢开发，而是几乎找不到用处。“目前提出的设想是，将虚拟现实技术与其它设备相结合，带来全新的观影体验。”

新闻解说这么说道。孙莽两条腿搁在办公桌上，思索了一阵，他说道，“只能用在电影产业？”

“咚咚咚……”正在这时候，助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怎么了？”

孙莽放下双腿，暂停新闻视频。“老大，你偶像来了。”

常年熬夜抽烟，面色有些蜡黄的助理对外面指了指，“那个文霄落。”

“不是吧！”

孙莽拍案而起，一把冲到外面去。等他到了外面，发现工作室不少年轻的男女员工正围着一个身穿黑色便装的男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是文霄落吗？真的文霄落吗？老爷你好帅啊，我昨晚看直播了！”

一位女粉隔得很近，激动得就要去抓文霄落的胳膊。“哇，是真的文霄落，大活人啊，我可是颜粉……跟我合个影吧。”

“给我签名，给我签名！”

“这小姑娘是谁呀，真可爱……”孙莽大步流星，几个跨步冲过去，一下就给所有人都扒开了，自己跑到文霄落面漆，说道，“合影签名，我先来。”

“……”文霄落万般无奈，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举着。等到众人看到他的手势，安静下来，他才说道，“那个，我是来谈合作的。”

“我知道啊，先签名，先合影嘛。”

孙莽理所当然地说。“……”于是一阵签名合影之后，孙莽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领着文霄落去到他的办公室。这期间小萝莉到时候很开心，那些叔叔阿姨又是给糖吃，又是给奶茶喝，还有很多她没吃过的东西，一个尝一下，可开心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工作室的很多人都是您的歌迷粉丝，我就是个头号铁粉。”

孙莽一说起来就收不住了，“你的两首歌我可是听了很多遍的，每一次听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昨晚听说你上直播，我们整个工作室都放假，等着看直播呢。”

“谢谢你们的支持。”

文霄落可实在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时间，他就有这么多粉丝了。“就是有一点挺不好意思的，以前我们做水军生意的时候，黑过你。不过我们现在不做水军生意了。”

孙莽毫不避讳地说起自己的黑历史，之所以说起这个，还是想要文霄落谅解。当然，文霄落也能够理解。现如计算机技术发达，实际上他们这些独立工作室是缺少工作来活下去的。不像那些大集团手下的工作室，只消等着上头给工作就行了，他们必须要自己找事做。“可以理解，为了活下去，你们什么样的工作都得接下来。”

文霄落确实理解，因为前世不少做网络技术的大企业，成立前期也是什么活都做。“不知道偶像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不要叫我偶像了，这样吧，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孙莽如实说道。“年少有为啊。”

文霄落笑道，“我比你大，你就叫我一声文大哥，没问题吧。”

“当然。”

孙莽自然也很高兴，以前可没人说他年少有为。“我也谢谢文大哥你这句年少有为了。”

“客气。”

文霄落把小萝莉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小萝莉伸手去抓孙莽桌上的白纸和笔。孙莽一疑，“这是你女儿？”

“是啊。”

文霄落点点头，看着小萝莉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原来已经结婚了啊。”

孙莽言语之间有些遗憾地意味，可这遗憾却让文霄落有些不寒而栗。他结婚了，一个大老爷们遗憾什么。把白纸和笔递给小萝莉，让她写写画画之后，孙莽正色道，“有关合作，到底是哪方面的？”

“你看过我最开始发小苹果的时候配上的那段动画mv吗？”

文霄落说的是当初他一时兴起，在以前住的筒子楼里用一台破电脑做出来的动画。“看过，那段CG动画做得相当不错，角色的动作表情，以及细节渲染都很完美，这次说的合作，是需要我们做一段CG动画来mv？”

孙莽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很感谢这次的合作，毕竟能让我见到偶像，可就专业的角度来说，请我们去做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文霄落意味深长地笑着，“我问你，你认为那段动画，是怎么做出来的，用了多久。”

“当然是构图，渲染，动作……”孙莽忽然觉得文霄落话里有话，“十人团队做半天，大概也就这样吧……”说着说着他竟然开始怀疑自己的专业领域，这让他感到相当困惑。“那段动画，是我自己做的，全程不到三十分钟，用一台二手破电脑，做了三十分钟。”

文霄落笑道。“不可能，那种细节渲染，加上动画本身需要的工作量……半个小时，还是一个人。这不可能。”

孙莽极其怀疑。虽然文霄落是他的偶像，可是专业领域受到挑战，按说是怎么都该争一争的了。“这绝不可能。”

“现在的技术，大多往程序运行方面在做，网络技术，数据传输，其实有关图像技术，开发的力度还相当之小。”

文霄落拿出一张硬盘，递给孙莽，孙莽没有迟疑。他一边听着文霄落说，一找来设备读取硬盘里的文件。“试想我有一种技术，可以轻松构建人物、动物模型，轻易构建山川河海，而其中的细节，甚至可以做到纤毫毕现，那会是怎样的光景？现存的图像技术，又会是怎么样的境地。”

文霄落摊开双手，“就好比一个引擎，有它来带动虚拟世界地构成，除了图像之外，就连物理效果也能逼真拟实，有了这样的东西，我们又能做什么。”

孙莽呼吸为之一滞。“更好的图像技术，虚拟现实交互……”孙莽试着去想，有了文霄落所说的引擎，能够做到什么东西。文霄落轻轻摇头，他紧盯着孙莽的双眸如同漆夜里独自耀眼的星辰，如果拉大了看，那是一颗耀眼的恒星，有这任何人都必须为之瞩目的光耀。“有了这个，我们可以开创新纪元！”

文霄落双拳紧握，激动不已。“现如今有关游戏产业的发展，还停留在初步阶段，大部分厂商还在手机这类移动端上进行测试。但他们还在尝试阶段，游戏对于他们来说还只是普通的娱乐方式。没有太多的国内外厂商盯上这个方面，在大家看来，游戏也不过是工业剩余产品。”

文霄落说道。“可游戏的本质不就是这样吗？”

孙莽已经解析完文件，拿到了一个软件，是文霄落这段时间最出来的引擎模型。“你拿到的东西是引擎，引擎工具包里有任何你需要的东西，但很多部分的建模还是需要画师来做。物理性质，环境渲染，甚至拟实的自然变化，这些都可以做到，这是构筑一个世界地本愿，也是做出好游戏所必要的东西。可是最重要的，区分我们做出来的东西究竟是游戏还是可以称之为艺术的东西的——是世界观、故事、配乐。我们当然需要娱乐性，但这些东西是区分我们与别人的标杆。”

文霄落感慨良多。“做到这些恐怕需要很多资金吧。”

孙莽说道，“而且也不能保证这样做出来的游戏，一定有市场。”

“当然，所以我今天只是来谈合作。如果要做出我需要的，我认同的作品，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单单是一个作品，所需要的资金可能就要以亿计算。”

文霄落说出这样的话，是参照前世的游戏来说的，比如国外的经典系列，使命召唤、刺客信条，诸如此类的游戏，在后来的成本投入不会少，至少是以亿记的量级。“钱总是有办法可想的……可是文大哥你说的内核，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比如世界观，故事，配乐。诸如此类的东西才是真正棘手的。”

孙莽跃跃欲试。书实话，他对文霄落所说的很感兴趣，而且愿意冒这个风险去尝试与文霄落合作——这可不仅仅是出于对偶像的喜爱，更多的还是商人的锐利眼光。“这些交给我来处理。”

文霄落说道，“资金方面我也会提供一部分——至少一半，不少于五千万，如果确认合作，我会在近期把钱交给你。剩下的部分，可能就需要由你来帮忙。”

“这很冒险。”

孙莽面带笑意。“因该说非常冒险，如果我们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确实要承受这种完全不可预估的风险，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希望我死无葬身。”

“但我确实给了你整个业界的未来，难道你就不希望成为……”文霄落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什么？”

孙莽紧盯文霄落，瞳孔颤抖，呼吸急促。“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