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附属医院，刚停稳车，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便神色焦急的跑了过来：“你可算来了，爸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小颖在里面等检查结果呢，老苏也在里面。”

刘胜脚步加快道：“先进去看看。”

三人走进医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迎面走了过来：“老刘，咱们会议室说。”

一行人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苏瑞成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后，便把手中的底片放在了灯墙上：“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看看这个片子吧。”

其中一个身材微胖的医生看了一眼灯墙，皱眉道：“老苏，这是个脊膜瘤啊。”

“脊膜瘤？什么意思？”

刘胜皱眉道。“我爸怎么会得这种病？”

苏瑞成指着那位身材微胖的医生道：“老刘，这位是我们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洪建国，老洪，说仔细点。”

洪建国低头沉思片刻，道：“脊膜瘤一般多发于四十到七十岁的女性，男性倒是很少见，常见病因除了遗传、激素，就是物理和化学因素，刘局，老爷子以前脑部是不是受过伤？”

刘胜想了想，道：“确实受过伤，不过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平时也没什么状况啊。”

“那就对了。”

洪建国道。“外伤足以导致器质性脑损伤，只不过，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般情况下，脊膜瘤带来的疼痛和虚弱患者应该早就感受的到，可老爷子没有疼痛，这种案例很少见。”

刘胜沉声道：“洪主任，我爸这种情况，能手术吗？”

洪建国看了看灯墙，犹豫了一下，道：“刘局，从片子上来看，老爷子的脊膜瘤套住了脊髓，和硬脊膜融合在了一起，不过好在已经停止了生长，或许我们可以用光纤激光分段拿出它。”

“不行！”

方煜突然出声打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方煜，洪建国不禁皱了皱眉头，对方煜的打断有些不满：“你是谁？”

方煜看了洪建国一眼，眼神便转向了灯墙：“肿瘤已经扩散了。”

“胡说八道。”

洪建国呵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保安呢？”

刘胜道：“洪主任，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听到刘胜的话，洪建国不禁愣了一下，旋即看着方煜冷哼道：“年纪轻轻的不要不懂装懂，眼高手低的像什么话？”

“眼高手低？”

方煜撇撇嘴，道。“这跟眼高手低和年纪没关系，我就是说一下我的意见。”

“你的意见？”

洪建国嗤笑不已。“你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髓状锥体能看成肿瘤扩散？来，你不是提意见么，你给我说说，你怎么就能看成肿瘤扩散的——年轻轻的，一点能耐没有，就喜欢出风头，你父母和老师没教过你什么什么叫尊重吗？别人说话的时候你打断，没教养！”

方煜闻言双眼便眯了起来：“再说一遍？”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刘胜沉声打断道。“小方，你说说看，为什么说是肿瘤扩散？”

见刘胜的态度明确，洪建国也没敢再吱声，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方煜走到灯墙下，指着上面的灯片道：“椎体趋于中间部位，而且颜色也不对，扩散的肿瘤紧贴着脑干，而脑干的复杂程度，即使是现在最先进的设备也不能完整成像，不建议手术，肿瘤已经停止的生长，留在脑袋里，除了疼倒是没别的坏处，可以通过植入神经抑制器来解决疼痛问题。”

刘胜立刻追问道：“做手术的风险有多大？”

不等方煜回答，洪建国就抢先道：“刘局，其实这种手术的风险并不高，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方煜闻言嗤笑了一声：“扯淡。”

洪建国脸色当场就黑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扯淡。”

方煜扬了扬眉毛道。“所有控制心脏跳动和呼吸的神经网络都在那，扩散的肿瘤紧贴着脑干，八成把握？你也好意思说？”

洪建国脸色青红一片：“你——”“你什么你，还主任呢？”

方煜哼了一声道。“不就是想赌一把么，赌赢了，好处你全捞。赌输了，你还能用那两成的意外说事，再加上手术前要签风险协议，你怎么都不亏啊——拿病人的命来赌自己的名声，你配当医生吗？”

“你——”洪建国气的全身发抖，呼吸也开始加重，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塞进嘴里，脸色才好看了不少，同时，他心里也异常惊愕，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这种手术放眼全球，成功率也不足三成。“老刘，你说呢？”

苏瑞成摆摆手，看着刘胜问道。“我考虑考虑。”

刘胜捏着太阳穴，有些头疼了。这时候，就听方煜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能手术。”

听到方煜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苏瑞成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方煜道：“可以分割蛛网膜下最大的部分一次性移除。”

苏瑞成转头看向洪建国：“老洪，你认为呢？”

洪建国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老苏要不你干脆开了我这个神外的主任让他当得了。”

方煜嘿然笑道：“好啊，我正愁没工作呢，不过我得问一下，洪主任，您这位置不收红包的话，月薪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