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必定是讽刺。“我也是个人，素雅，我也会痛。”

他接着酒精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而程素雅却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还好没有看到他流泪，否则一定会把他揪起来再甩几个耳光。“你想在这睡还是回房睡？”

她跟在他身后一个晚上了，自从易南歌接到夜一要结婚的消息，一身的悲伤根本停不下来，她疼惜的目光绞在他的脸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颤动。“我们去草坪坐坐吧，去看看夜空，吹吹冷风。”

“行。”

程素雅手一伸，把他整个人都拽了起来，扶着他的身子把他推进了电梯里，易南歌根本不想好好配合她，身子挂在她身上，手臂也搭在她的肩上，说着一句非常像是玩笑的话“素雅，你什么时候也结婚，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算了吧，就你这抠门的铁公鸡，还大礼呢，不拖家带口免费大吃大喝已经是万幸了。”

“我不会拖家带口，因为我没有家，我爱的女人就要嫁给别人了。”

话没能说几句，易南歌又扯到了夜一这件事情上，真的有这么难受吗？真的非要在一起不可吗？如果自己要嫁人，易南歌会不会有对夜一三分之一的不舍对待她。“她真的要结婚了，易南歌，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以后，将由我来追你，你会是我程素雅的丈夫。”

她从来没有掩饰对他的心意，所以易南歌一直以来都很苦恼，两人也从未交谈过后来以及感情，随心所欲的征服对方，得到身体上的愉悦。“不值得，我不爱你，你嫁给我是不会幸福的。”

“我只是没有逼过你，要是非要你选择的时候，你还不一定会选择谁呢。”

程素雅把他拖出电梯，拖向草地，又松手一扔，易南歌在她手里就像个小媳妇一样，任由摆布。今晚的上空却没有什么星星月亮，只有冷风和路边清冷的灯光。易南歌躺在草坪上，双眸清醒的看着上苍，凉凉的问着程素雅，“这么多年我都没想过会这么失去，素雅，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投入我的怀抱。”

易南歌立志要把人追回来，这么久都没有亲近的机会，现在知道迷茫了，知道难过了，可是他又曾站在她的角度去想想，她也曾有过他这般的惊慌失措，一遍一遍的问过自己应该怎么办，没人能回到这个问题，主要的是自己的心也不会跟着别人的套路走。如今，她也不会给他提供任何答案，或者是给他一条生路。再妖孽的男人总有被拉下神坛的时候，你看他这一身的风流倜傥和桃花面容，多少女人为之倾倒，可偏偏只对一个夜一动了心。男人就好比洋葱，想要得到他的心就要一层一层的去剥，在剥的过程中会不断的流泪，到最后才发现，其实你手中的洋葱根本就没有心给你。男人看中的是感觉，女人看中的是感情，终究是不同物种。“素雅，假如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入骨？““那要看你是什么欺骗，只要不是为了别的女人把我置于死地，我都可以原谅你。”

“你比她爱我。”

程素雅也跟着悲凉一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南歌，忘了她吧，我可等你忘记她，多久我都愿意等。”

“忘不忘现在还由得我来选择吗？她都要嫁人了。”

“这么难受，你会坐以待毙？”

“素雅，帮我去抢婚吧，抢过来洗掉她的记忆，那样子，她就可以重新接受我了。”

程素雅心酸，这个还真是易南歌该有的想法。“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帮你做。”

“突然觉得自己够窝囊的。”

易南歌把她拉了过来，他在下，程素雅在上，这么近的距离，闻得到他口中传来的酒味，这身材健美却不强壮，前凸后翘堪称魔鬼身材，这张脸也是美丽动人，眼前的女人并不比夜一差，可是为什么可以把性给她，却没能把爱也给她。“等三少的事情安定下来，我们去旅游吧。”

“等他的事情安定下来，你离开C市，走得远远的，忘记我，去游戏你的人间，世界的男人太多了，素雅，我不会帮你绑住，你该有更好的选择。”

这些话，就算是刚交配过后未平息的欲望，他都曾这么清晰的说明过两人之间的关系，自己的义无反顾他从未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现在还受了夜一的婚事打击，程素雅知道他没有醉，醉的是心。他主动吻上她的红唇，侵入她的口中，狠狠的在唇上咬了一口，两个人的口中同时尝到血腥的味道，她知道他的心情，易南歌的悲伤，从来都不属于她程素雅的，不过是因为寂寞才有他们不清不白的关系，她甘愿做一个他生理需求的女人，从来不逼迫他做任何决定，不过有时候不甘心的提醒一下他，她是爱他的，只要他需要她就在，就会等。许久后，易南歌终于放开了她。“回去吧，很晚了。“程素雅浅笑算是给他回应。清晨，住在易南歌公寓的程素雅却被林乐瑶的电话吵醒，半夜才睡，睡眠严重不足，她顶着两只熊猫眼去摸索着手边的手机，林乐瑶的心情似乎很好，程素雅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我接了一单生意，利润可观，要不要一起，我们五五分。”

两人差的不是钱，默契的知道对方缺的是刺激的生活。“什么任务？”

“见面再和你说，你现在出来，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林乐瑶你现在就一只手，怎么带我出任务，你绝对是来坑我的。”

“十分钟，我赶时间。”

她冷漠的挂掉电话，程素雅赶走了所有的瞌睡虫，整个人轻飘飘的洗漱好，立马下楼，十分钟刚刚好，令林乐瑶十分的满意。她头上的纱布还在，原本吊着脖子上的手却去握住了方向盘，程素雅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装得可真好。“你能告我叶采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如果她不是假死，早就已经接手蔷薇了，哪还轮得到那个冷颜。”

程素雅戴上了大墨镜，冷漠的看着前方，林乐瑶的车子一下子就滑了出去，嘴角讽刺一勾，瞟过一眼程素雅，“这个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知道这么多是会有杀身之祸的。”

“说的也是，我一个外人，说不定哪天就把叶采薇的身份抖给顾三少，让你应接不暇。”

“三少猜得到，只是没人给他证实。”

程素雅发出冷笑，“我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大阴谋，林乐瑶，你们这么做难道也是叶采薇的意思，他日她如果恢复了记忆，是不是该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杀了来解恨。”

“你倒是很幸灾乐祸。”

林乐瑶转头看了她一眼，在林氏集团的大门停下。程素雅和林乐瑶同时推开门下车，望着这高楼大厦，墨镜遮不住阳光，让程素雅头部晕眩，不爽的说了一句，“你这是来杀你小姑子的吗？林氏美女总裁英年早逝，被嫂子亲手杀害，乃是一大奇闻啊。”

这调侃的口气，让林乐瑶忍不住嘴角一抽，打了个电话让叶采宁下来接她们，免去了一系列的通报麻烦，在叶采宁的办公室里，林乐瑶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冷冽，透出几分危险。“你来这里只是来欣赏我的美貌吗？”

这个异样的审视，让叶采宁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说你和陆夜白是男女关系？”

“以前是，现在不是。”

叶采宁回答得直接，眼里再没有一丝波澜悸动。“帮我把他约出来，就说本明星要见见他，就约到郊外的度假村吧，那里安静，刚好我伤还没好，可以在那里休息休息。”

“你是我哥的女朋友，约别的男人像什么样子。”

“你哥好几个月不来宠幸人家一次，难免会寂寞难耐了，叶小姐，你不知道，女人欲望一旦上来，你的前任也是可以用的。”

叶采宁冷眼看了一眼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程素雅这语言嚣张而且没有素质，叶采宁知道林乐瑶不是这样的人，却在心里暗自恐惧了一把，她见识过两人的残忍，约见陆夜白肯定有什么目的，不管怎么样，她不愿意把她拖下水，冷漠的回到了林乐瑶“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关系不代表约不到啊。”

林乐瑶朝她走了过去，拿起叶采宁放在桌上的手机，用眼神示意她解锁，叶采宁冷冷的别过脸，表示自己不愿意，林乐瑶轻声一笑，眼神带着一抹轻蔑的扫过她，点亮了她手机屏幕，输入一连串的指令，手机瞬间被解锁，蹭蹭的划过屏幕找到陆夜白的号码。叶采宁顺手夺过手机，冷声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放心，不会要了他的命，不过是找他要点东西。”

“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