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曦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和仲钰儿学琴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和仲钰儿、姜氏拉近关系。这么一来她在仲府就不会孤立无援了。“钰妹妹，要不你现在抚琴一曲给我听听，可以吗？”

戎曦月很期待地说。“好……”仲钰儿眼里闪着光，也想要为戎曦月抚琴一曲。但这时，姜氏慌忙插嘴道：“抚琴的事还是改日吧，月姑娘不是还要去拜访其他人吗？不能耽误了呀。”

戎曦月从姜氏的眼里见到了自己不受欢迎。这时她才意识，姜氏待她也并非真心亲和。或许是因为此前仲彦有过交代，姜氏才会礼敬于她。她也不想姜氏为难，便笑道：“说的也是，谢二娘提醒。钰妹妹，咱们改日吧。”

“嗯。”

仲钰儿好像并没有理解娘亲的意思，所以还抱有期待。戎曦月与姜氏、仲钰儿告辞，转出香菲馆。她在院门口停留了一会儿，轻轻叹息了一声，又迈开脚步，向栖凤楼走去。“钰儿，今后你不必太亲近那位月姑娘。”

姜氏用训诫的语气说道。“为何？”

仲钰儿吃惊道。她打从心里已经喜欢上了这位姐姐，在这个家里，她虽然有哥哥姐姐，但与他们都亲近不来。“你不要多问，记住为娘的话就是了！”

姜氏语气不容置喙，仲钰儿伤心地转身跑回内厢去了。栖凤楼在仲府内院的西苑，是长千金仲灵儿的住处。仲灵儿是已故的赵氏所生，今年二十三岁，去年年中招了一位上门夫婿管平乾。对于管平乾此人，戎曦月从娘亲那里得到的信息不多，只知他是一位很有才华的书生。“萧曦月拜见灵姐姐，请姐姐用茶。”

戎曦月双手将茶奉上，仲灵儿却没有接茶，而是端详着她。“头抬起来，我好好看看。”

仲灵儿说。戎曦月抬起了头，目光与仲灵儿恰好对上。见仲灵儿打量着自己，戎曦月也打量起她来。仲家的长千金长得果然气质不俗，从头到脚穿扮得体，神态雍容，一眼便给人大家闺秀之感。“你这丫头，胆子不小。”

仲灵儿说这话倒不是责骂，只见她嫣然一笑，接过了戎曦月奉上的茶，慢慢地喝了。侍婢又将一杯茶端到戎曦月面前，戎曦月捧起茶盏，转向坐在仲灵儿身边的管平乾：“姐夫，请用茶。”

“哎。”

管平乾那对小眼睛闪着精光，连忙伸手去接茶。还特意触碰了戎曦月的手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猥琐。戎曦月对他心生厌恶，真不知他怎么会是一个老实的读书人？“起来吧。”

放下茶盏后，仲灵儿说道。戎曦月缓缓站起，心中思虑着仲灵儿对她这般客气，是因为仲老爷的缘故，还是仲灵儿本是心地善良的人？“我听说你打了宛儿，对吧？”

仲灵儿问道。戎曦月心里嘀咕着她为何这时候问这个，是想为妹妹报仇吗？“是。”

戎曦月干脆地说道。